“父皇,不可,儿臣对政务一窍不通,也没那个能力……”
谁不知道县令事情多,锻炼个毛,分明是要我去享受996福报。
老贾,你妹啊,我们什么仇什么怨……王安才不干,第一时间选择了拒绝。
“这可由不得你,朕就觉得,贾相的提议不错。”
炎帝越想越觉得可行,省得这小子成天吊儿郎当,当即拍板:“太子听令,着你暂代永宁县令一职,不得推辞。”
“儿臣……儿臣领命。”
胳膊拧不过大腿,王安最终还是从了。
这下子,短期内又不能潇洒了啊。
可怜我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我想起了那天夕阳下的奔跑,那是我逝去的青春和自由青春……王安擦了擦眼角,欲哭无泪。
这边才应下,那边御史中丞就站出来。
“陛下,说到永宁县,微臣这里,正好也有一件事启奏。”
“何事?”
“再过三天,便是京城各大青楼勾栏举办百花会的日子,地点恰好就在永宁县境内。”
“百花会?”
王安回忆起来,自己在昨日逛青楼的时候,无意间听那些酒客说过此事。
百年前,曾有一位极擅诗词的大文豪,不屑功名,却偏爱留恋花街柳巷,眠花宿柳。
为了博佳人一笑,又或是为了白嫖,这位风流大才子,没少留下名篇佳作,深得当时全京城烟花女子的崇拜和喜爱。
这一嫖,就是一辈子,哪怕他百年之后,也是死在青楼之中。
出殡那天,全城数千妓女自愿为他披麻戴孝,送葬队伍,绵延十里,一时引为奇谈。
不仅如此,这些青楼还聚在一起商议,相约每年这位大文豪的祭日,各家共同聚首,表演节目,以为祭祀。
这就是百花会的来源。
上百年下来,物是人非,京城的青楼换了一家又一家,但百花会却从未停止举办。
只不过,毕竟传承百年,如今的百花会早已不似最初那样单纯,渐渐发展为各家施展手段、争夺花魁的大会。
尽管变了味,但精彩程度和关注度,却越来越高。
到如今,早已成为京城百姓家喻户晓的盛会。
每年这个时候,都有上万人到会,一睹百花会的盛况。
只听御史中丞继续道:“据臣耳闻,这百花会向来盛大,往年都是由永宁县衙和民间商会共同出资举办,双方各出一半钱财。
“若是往年,此事微臣绝口不提,可今年,北方兵凶战危,南方饥荒,东海流寇……我大炎情况之危机,就连京畿重地,据闻最近也有盗匪出没。”
老头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值此危急存亡之际,微臣以为,这个时候再举办百花会,实为不妥。
“此事极易招人诟病,说朝廷只知歌舞升平,无视生民疾苦,一旦被有心人利用,可能会引发民变,介时,恐怕悔之晚矣。”
“御史中丞大人说得对,陛下,微臣也建议,禁止举办今年的百花会。”
“没错,哪怕只出一半,依旧不是小数目,如今国库空虚,切勿好大喜功,行奢靡之风。”
“臣等附议。”
几乎一半的朝臣,都站出来表示。
王安立马就不干了。
这哪里是反对百花会,分明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
这百花会,他往年也曾见识过,就那规模,充其量两三万两银子就能顺利举办。
更何况,只是出资一半,就算朝廷拿不出这笔钱,他王安还能拿不出来?
这些人,分明就是冲自己来的。
王安看得很明白,自己一上任,就取消百花会,势必在京城百姓心中,形象一落千丈。
你一个新上任的县令,连百花会都没钱顺利举办,还能有什么能力?
对于以后施政,也会无形中造成阻碍。
一个没能力的县令,永宁县的那些富商权贵,谁还会卖你面子?
除非自己亮出太子身份行事,可,那样就是以势压人,还锻炼个屁,这就违背了自己的初衷和父皇的期许。
所以,无论如何,这届百花会也必须举办。
不但举办,还要远超往届。
“本宫反对!”
想到这,王安直接站出来,据理力争:“本宫才是永宁县的主官,百花会举不举办,本宫说了算,用不着别人操心。”
“殿下此言,莫不是真准备劳民伤财。”
御史中丞眉头紧皱:“如今大炎什么情况,殿下应该清楚,百姓在受苦,将士们在流血,京城却继续歌舞升平,纸醉金迷,让天下人怎么看?又让百姓们怎么想?”
“杨大人此言差矣。”
王安笑道:“先不说举办百花会,会不会劳民伤财,若是本宫举办下来,不仅能让百姓人人称颂,还能为朝廷赚到钱,你还会反对吗?”
“殿下慎言,世上岂有这种好事?”杨代善嗤之以鼻。
“那就是不反对了?”王安向炎帝作揖行礼,“禀父皇,我永宁县准备继续举办这届百花会。”
“嗯……”炎帝思索片刻,“你刚才所言,可是当真?”
“儿臣说能弄到一百万两时,父皇可曾相信儿臣能够做到?”王安反问道。
当然不相信……炎帝至今还觉得不可思议,王安竟然真的化不可能为可能。
想起这个,炎帝不由眼睛一亮,这小混蛋,莫不是又想给朕惊喜?
炎帝忽然有些期待,不过并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向贾希言问道:“此事,贾相怎么看?”
“回陛下,区区百花会,不过是一桩小事,微臣不明白,诸位大人,缘何会拿到朝堂上讨论?”
贾希言这话,分明在影射某些人别有用心,杨代善当即冷笑道:“贾相可知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此事误国误民,绝不是小事!”
看起来,杨代善是铁了心要让王安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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