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笑！我生气了没看出来吗？”戚冉没好气地翻了个大白眼儿。
“好好，你生气了，很吓人好了吧！那两老家伙都被你吓住了！”莫奈晃了晃脑袋又笑了几声。
“您觉得还挺好笑是吗？刚才不是我在，你那一跤摔下去就不是崴脚那么简单了！”扶着走路直打晃的莫奈戚冉汗都下来了，又气又急的喊了一声。
“还敢教训我了？”莫奈扭头一瞪眼。
“不是教训，是无奈的提醒，提醒懂吗？”戚冉也不示弱的回了他一眼，爷俩大眼瞪着小眼儿对视了几秒。
“我是教授，用你教我了？”莫奈眨眨小眼睛强词夺理起来。
“教授也不能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您这是拿自己生命开玩笑！这样很危险！”
“危险？危险又怎么了？死了才好！”
戚冉“……”
跟个醉鬼真是无法沟通了！
见戚冉不搭理自己了，莫奈却莫名的又来了火气，一路上骂完戚冉又骂那两个老头儿，扯着嗓子胡说着往家走，招惹的很多人都远远的看着，让戚冉既无奈又觉得好丢人。
好不容易给老头儿整回家来了，莫奈还不进屋，抡着拐杖砸了几下椅子，觉得还不解气的他踉跄着冲着墙角就去了。
这是要对花下手？
原本想让莫奈发泄一下的戚冉赶紧奔过去给他拐杖抢了下来，硬扶着莫奈坐到椅子里，随后跑进屋冲了一杯蜂蜜水出来，逼着莫奈喝了几口这才抹了一把汗坐到了一边。
估计莫奈也折腾累了，靠在椅子里耷拉着脑袋闭上了眼睛。
戚冉没敢立刻离开，静静地陪在一边，半天以为老头儿睡着了，想站起来进屋拿条毛毯给他盖上，谁想自己刚站起来，莫奈却突然喊住了她。
“丫头，坐着陪陪我。”
“哦！”戚冉赶紧又坐下了，脱下身上的外套小心的搭在了莫奈的双膝上。
莫奈没抬头也没看戚冉，保持着一个姿势又不说话了。
戚冉暗暗叹口气。
其实心里也知道，莫奈这么折腾是在发泄心里的郁闷，戚冉很心疼，心疼老头儿这一辈子的执着最后等来了这样的一个噩耗。
“教授，您别伤心，现在医学很发达了，张先生的病一定会治好的。”戚冉将手盖在莫奈冰凉的手背上，轻声地安慰了一句。
“嗯？”莫奈抬起了头，蔚蓝的眼睛布满了血丝，看着戚冉先是有些茫然，几秒后才似乎听明白戚冉说了什么，神情一凝艰难的扯了扯嘴角。
“别傻了，能治蒋世锦就不会给我打电话说这件事情了。”
戚冉“……”
大叔也不知道是怎么跟教授说得，没有保留点儿吗？多少留点儿余地让老爷子心里有点希望也是好的啊。
“艾尔莎啊，”莫奈抬起头看了看已经暗下来的天，收回目光又看向了戚冉。
“我在呢。”戚冉轻轻拍了拍老头儿的手。
“你记着，一定要珍惜蒋世锦这个男人，人生很短啊，错过了你爱的和爱你的，遗憾就是一辈子。”
“我明白教授。”
“不，你不明白，你太年轻了，以后发生什么都无法预料，我希望你不要像我一样，揣着一个破了的心到处流浪，最后还要在无望中死去，最后的最后就连墓穴都是凄凉的。”
戚冉没有回应什么，她知道，莫奈很伤心，这个时候最好的安慰就是静静地听他倾诉，默默地陪在他身边。
莫奈使劲儿睁了睁眼睛，似乎在努力地坚持着不让自己睡过去，他想说得太多了，感觉这会儿不说出来就再没机会一样的急迫。
“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跟你差不多大年纪。
那天我去探望一位朋友，远远地看着她走过来，你无法想象那个时候的她在我眼里是有多美。”
戚冉“……”
“我到现在还记得，她穿的衣服款式我从没见过，后来我们认识了她告诉我，那叫旗袍，是她最最钟爱的，相识以后的日子我几乎就没见她穿过别的样式的衣服。
她有着像你一样黑黑的头发，一双眼睛又大又亮，跟我擦身而过时礼貌的笑了笑，那笑容就印在了我的心上。
那一眼，就是那一眼我就爱上了她，很巧的是，她也认识我的朋友，一次舞会上我们又见面了，也渐渐熟悉起来。
我知道她来自你们国家，是来读书的留学生，在esd学习设计，我那个时候已经有名气了，她也很仰慕我。
在我的追求下，很快我们就成了恋人，我们彼此被对方吸引着感情越来越深，我还带她来镇上住过一段时间。
她说很喜欢这个小镇，我们几乎每一天都要手牵手把镇子的大街小巷走上一遍，这里的每一个角落曾经都留下过她欢快的笑声和美丽的身影。
那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候，每一天感觉都是笑着醒来的。
只是两年后她要毕业回国了，我极力的挽留她，可是她的家人却不同意她留在这里，无奈的我们只好选择暂时分别。
临走的时候，她将自己养的一盆君子兰送给了我，嘱咐我好好守护着这盆花，等着君子兰开花的时候，她就回来跟我结婚。
也许是我太着急了吧，过于的精心照顾反而让那盆君子兰越来越衰败，半年后竟然枯萎了。
我满怀着愧疚的给她写了一封信，信寄出去的那一天，我也收到了她寄给我的信，我满心欢喜的打开，看到的却是她要结婚的消息。
她的家里人给她找了一个很有才华的男人，那个时候也不像现在这么来去自由，她没办法回来找我了，只能按照家里的安排嫁人。
而且她说，那个男人很好，他们很谈得来，她说认识了那个男人以后才感觉跟我之前的感情太不成熟，那个男人才是她理想中要寻找的心灵伴侣。
最后她希望我能放下这段感情，能够真心祝福她，也希望我不要执着尽快的忘了她，找到属于自己的真爱。”
戚冉“……”
之前她一直以为，有什么不得以的原因才让莫奈跟所爱的人分开，闹了半天，是张玲给教授甩了啊！
莫奈还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目光悠远的看向远处。
“我没有给她回信，也没想什么办法去那边找她。
我知道，她既然这样说了就是真的喜欢上了那个男人，我就是再难过，也不能去打扰她的生活，这是我对她的尊重，也是因为爱，我必须这么做的。”
戚冉“那您也是因为她才去了那么多的地方吧，虽然说不太明白，但我却在您的手稿里感觉到了她的影子和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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