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锦瑟笑道:“说什么不打紧,如今一见,真是所言非虚。”
柳念儿冷笑,看着灵珠,说道:“你这丫头是不是被他灌了什么毒药,我来替你解开。”
竹信子频繁吐着信子,盘旋在她的脖颈处,冰冷的蛇身让她不由地发颤。
灵珠说道:“不曾。”
柳念儿又发出一阵冷笑,说道:“真不愧是柳老狗养的狗,都到这时候了,嘴还那么硬。”
灵珠闭口不发,阖目静待。
柳自有上前说道:“念儿,我自知负了你,你有恩于我,可奈何我当年心狂,踏上中原路便一去不复返。”
柳念儿怔了怔,说道:“你今日前来,又如同前尘一般?”
“不不不,念儿,他们是同路变一块赶来……”
柳自有将此前发生的种种都告诉了她。
柳念儿听后沉默不言,她抬头看向方锦瑟等人,说道:“白蚕毒所制方法,只我一人知晓,要说中原中毒之人,到现在不过一人。我还记得当年是一位老大夫搀扶着他前来青秘山寻药。”
她细细打量方锦瑟等人,思考后说道:“几十年后,又有三人中此毒。”她拍了拍双手,笑道:“有趣,甚是有趣。我这老婆子,以后有得忙咯。”
方锦瑟微微皱着眉头,听她方才所说之人,想来是郭叔的师傅。
白蚕毒的解药不出寨。
白蚕□□方法只有柳念儿知晓。
方锦瑟定了定心神,梁氏或许和白营寨的梁氏一族有关联。
方锦瑟说道:“前辈,我们仨身上的毒都是被我家中继母梁氏所下。方才听你这么一说,觉得甚是蹊跷。”
方锦瑟将心中的疑惑说出来。
柳念儿点了点头,看着柳自有说道:“你的发妻干的祸事。”
“我们早已合离。”柳自有说道。
柳念儿鄙夷地看着他,一脸看好戏的模样,说道:“这事你能帮忙,白营寨梁氏一族是何来历?”
方锦瑟和方剑方兰见她这样一说后,三人齐刷刷地看着柳自有,带着期望,眼里的光宛若星星般亮晶晶。
柳自有轻咳一阵,缓缓说道。
当年青峰寨柳家和白营寨梁家都是从中原避战乱而来,两家祖上各自占据山头,成立不同的兄弟帮。
此片地方苗人甚多,柳梁两家将兄弟帮改为苗寨。
方锦瑟微微点了点头,说道:“看来我那继母和白营寨的梁氏有莫大的关系。”
柳念儿打了一个响指,只见一条约莫一指粗的竹信子出现在她的面前,这条至竹信子比其他的都小些,颇有灵性,小眼睛圆溜溜地转。
只见柳念儿在它面前说了几句听不懂的话,伸手喂给它吃了一些粉末,那条小竹信子就离开了,朝着山下爬去。
柳自有浑身僵硬,他认识那些粉末,他曾经吸入过这些粉末。
她竟然喂给竹信子吞咽白蚕毒。
他不禁地摇了摇头,追究到底是他种的因。
柳念儿见他不停地摇头叹气,说道:“等下有好戏看了。”
她说完便松开了灵珠的绳子,拍了拍肩膀说道:“起开,别碍着我的道。”她手摆在灵珠脖子旁,那条盘绕在灵珠脖子上的竹信子瞬间离开灵珠,爬向她的手臂。
柳念儿留给众人一个孤傲的背影,她回房休息。
在院子里的众人面面相觑。
柳自有疾步跟上她的步伐,却被木门拦在外面,他轻拍木门,说道:“念儿,我今日前来是想来化解过往的恩怨的。”
不见屋内回应柳自有又不停的拍打着木门。
从屋内传来一声:“柳老狗,你那点子破事,我早已释怀。”
她原本并没有彻底释怀,但方才听见柳自有说起他在中原的遭遇,一瞬间过往所有的怨气都化作风消散在空中。
柳家对不住她,她凭借着她自身的能力亲手报仇雪恨。
柳念儿喃喃道:“恩怨终有散,不过是大梦一场。”
柳自有听到这话,暗暗握紧双拳,轻声说道:“聚散皆是命,你宽慰就好。”说完便走到院子里,坐在石墩上,静静等待。
方兰拉了拉方锦瑟的手,询问道:“那个老婆婆还会给我们解毒吗?”
方锦瑟回握她的双手说道:“会的,我们去石墩上坐坐,等老婆婆醒来了,她就会给我们解毒的。”
方兰听后点了点头,拉着方剑坐在柳自有旁边。
方锦瑟独自一人在院子里转了转。
不禁地感慨道:“前辈真是一双能手啊,这院子里的各种草药,都是她一人辨别采摘洗涤晾晒。”
真是一个制毒奇才。
到了傍晚到不见柳念儿出门,他们几人在院子里静静等候,从未进食。
方剑摸着咕咕响的肚子,可怜巴巴地看着方锦瑟,说道:“我饿了。老婆婆什么时候出来给我解毒。”
方锦瑟看了看屋子,闭门不亮的屋子,悄无声息,仿佛里面没有人一般。
他们都在院子里等了好久,都不见柳念儿出来给个说法,没说不解,亦没说给他们解毒。
方锦瑟看向柳自有,想询问他这是个什么情况。
柳自有抬头看向灵珠,吩咐道:“去准备点吃食。”
灵珠迟疑一下,忧心忡忡地说道:“可族长你……”
“无妨,你去吧。”
灵珠担忧地看着柳自有,又回头看向屋子,她思考片刻说道:“我去去就回。”
方剑方兰高兴地说道:“好!灵珠姐姐你快去吧,我们在这里等你。”
灵珠乘着夜色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没过多久灵珠带回来了一顿简单的饭菜,这是她在山下农户家里买的,都是些寻常百姓的淡饭。
灵珠将院子里的烛火点亮,闪烁的烛光忽明忽暗,院里的人只能看清轮廓,想要看清还得仔细瞧瞧。
方兰跑到屋子门口,用有轻轻叩击木门,喊道:“老婆婆,出来吃饭了。”
半晌,不见有人回答,她无趣地离开,走到院子里。
方锦瑟安抚道:“吃吧,都饿了一天了。”
等他们吃完没多久,院子外亮起了火把,影影绰绰见到有一群人在院子外。
方剑方兰立即挨近方锦瑟,小声地说道:“夫人,我怕。”
方锦瑟将他们护在身后,她定睛细细打量院外的那群人,在火把的照射下,见他们所着的服饰不是中原的样式,看起来是苗族的样式。
闪烁的火光,导致她看的不是很清楚,她瞥了一眼柳自有和灵珠,只见他们二人神色紧张。
院外的那群人好似害怕进入院子中来,他们不断的徘徊在院外,将整个院子团团包围。
正在两方僵持不下,突然中屋内传来一声:“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柳自有的老相好啊!”
回音刚落,木门被打开,柳念儿出现在院子里。
而院外的梁翘,恶狠狠地说道:“你这老不死的,都到了这把年纪了,还在折磨我,解药拿来!不然我压平了你这方天地。”
柳念儿笑道:“你想毁了我这方天地,你得看竹信子答不答应。”她打了一的响指,那条小竹信子从院外爬进来,盘绕在她的右手上。
她抚摸着小竹信子说道:“干得不错。”
院外的梁翘气得直跺脚,说道:“你三番两次对我下白蚕毒,我这副身子早已被你折磨得不成样子。”
柳念儿用右手碰了碰柳自有,说道:“你的老相好来了,怎么不出去看看。”
柳自有看见她右手上的竹信子,浑身僵硬,生硬地说道:“你对她下毒了?”
柳念儿笑道:“梁翘,你的老相好在我院子里,若是我今日不对你下毒,咱仨还真不一定能见上一面。”
柳念儿说完这话,四周立即安静,静的只听见林间毒虫的声音。
梁翘沉默片刻,说道:“你这是做的哪出戏?”
柳念儿说道:“进来叙叙旧,若你想要解药的话。”
隔了一会,梁翘独自一人走进院子里,看见柳自有,她强忍着心中的不忿,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怎么没有死外头?”
这话说得柳自有不知如何作答。
梁翘坐在石墩上,说道:“给我解开。”
柳念儿抬头打量了梁翘好一会,说道:“你怎么把她给害了?你将白蚕毒余粉收集起来密送至中原,现如今我已发现有四人都中了白蚕毒。”
柳念儿冷眼扫了一眼梁翘,说道:“你接下来的话决定你能否活下去,思量清楚了再回答。”
梁翘神情微变,她定睛打量了方锦瑟,又看了看柳念儿,她说道:“你是哪家的女儿?”
“方家嫡女,我名叫方锦瑟。”方锦瑟如实说道。
梁翘心里咯噔一下,她说道:“你家中父亲可是方正淮?”
“正是家父。”
梁翘紧握双拳,在心里暗暗发狠,梁余松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梁翘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方锦瑟怔了怔,正想开口之际被柳念儿抢了话。
柳念儿说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不然你活不成,你那内讧不断的白营寨,没有你的主持,可能马上就要分崩离析了。”
梁翘手上青筋暴起,脸上保持平静,淡淡地说道:“我白营寨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一个糟婆子指手画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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