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酒楼。

    外面这条街当真是热闹,不愧是皇城底下,随处可见修建的很气派的大酒楼,一家接着一家,茶楼酒肆都张罗着,小贩声音一声比一声高,街上男子锦衣华服,女子绫罗绸缎珠钗满头,皆是悠哉悠哉地逛吃买着。

    处处透着繁华喧闹。

    方复见他停下脚步,不解道∶“少爷怎么了?”

    方楚宜能说什么?

    他只是在仔细感受这空气中扑面而来的金钱味道罢了。

    方家的府邸就建在京城内圈最繁华的地段,周围商贾聚集地,与这酒楼隔得并不远,约莫一刻钟就到了。

    方复见少爷停在府邸门口,一动不动,只以为他不愿意回去,一想到他这苦命的少爷,又忍不住想要落泪了。

    方楚宜则是紧紧盯着面前这纯金打造的两头雄伟的狮子,只见那眼珠子是用黑曜石镶嵌,嘴巴里放了一颗硕大剔透的夜明珠。

    方复∶“???”

    方复∶“少爷,你这是做什么?”

    方楚宜收回摸狮子尾巴的手,若无其事道∶“什么做什么?少爷的事少打听。”

    卧槽,连尾巴上的毛都货真价实的用金子造啊?

    门口连个下人都没有,也不怕哪个缺钱的过来砸下一角?

    这个念头刚起,只见那紧闭的大门这时从里面缓缓拉开,走出来几个仆人,两个守在门口,其余几个拿着软布和梯子,看样子是过来擦这两头金狮子的,怪不得这狮子金光闪闪,一点灰尘都不染,原来是每天专门有人清理。

    如今是二爷当了家,这些下人惯会见风使舵,对方楚宜不是很上心,敷衍的哼了一声∶“大少爷。”

    就开始做自己的事。

    自从老爷去世后,府上的下人换了一波又一波,之前的旧人早就没剩几个,如今都是二爷的人,这些下人可会巴结二爷那一大家子的老老少少。

    想他们少爷,打出生就含着金汤匙,本是这府里最尊贵的主子,如今的处境连二爷嫡子方世荣院里的下人都不如,方复又开始难受了,再看他们少爷跟没事人一般。

    他,苦命的少爷!

    方楚宜哪知道方复又在悲戚什么,他现在迫不及待想开开眼,参观一下这首富府邸到底是怎样的金碧辉煌。

    方复跟了上去,在方楚宜身侧伴着,方楚宜抬脚进门,两旁守门的仆人就跟眼里没他似的,也不打招呼,装作看旁边。

    方楚宜一个现代人,哪里知道古代高门都是什么规矩,也没放在心上,方复跟着他进了门,愤然道∶“这也太不把少爷放在眼里了。”

    方楚宜无视他的不平,开始参观,眼花缭乱,他现在站在院子里,不夸张地说,都能感受到空气中散发出来的奢靡的味道。

    古色古香的庭院,宽阔游廊随处都是,雕龙画凤的柱子都撒着金粉做点缀,这还只刚进门,再往里走,更是各种喷泉水榭池中小亭宅院数不胜数,丫鬟仆人更是成群结队。

    占地面积实在太大了。

    走了半个时辰,方楚宜感受完富贵迷人眼后,不免意兴阑珊,“我住哪?”

    方复∶“还在里面。”

    方楚宜∶“这么远的距离,没有代步的?”

    开始怀念共享单车了,至少不想走路手机扫码就能骑上。

    方复抱怨道∶“自从二爷当家后,少爷乘坐的轿辇就被撤了,说少爷在守孝期间应当节俭,不宜铺张。”

    他家少爷本来也就不爱走动,平日里也懒得出去,这三年多,一直守孝,心情悲郁,平日里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就今日才出府。

    方楚宜∶“……”

    方楚宜∶“三年守孝期不是已经过了?他都张罗着给我相亲了。”

    这要是没个代步的,光走到大门,都得一个时辰还多了,他其实还好,单纯觉得浪费时间,只是这大少爷身子一看就娇贵,走了这么会儿路,已经感受到脚疼腿酸了。

    身体素质有点不行啊。

    方复一副少爷你不知人心险恶∶“只是个借口,府里差这一个轿辇吗?他就是故意克扣。”

    方楚宜∶“……”

    秉持着刚来第一天,还是先不要惹事的心态,在凉亭里歇了会,又走了会,这才到他的院子,幽静中透着冷清,好在够大。

    这么一座大庭院自带小厨房下人偏房书房都有,方楚宜不禁感慨,不用努力奋斗,年纪轻轻就已经拥有四合院了。

    一不小心就这么实现了他努力挣钱买房的目标。

    这让他突然穿越的心情好了些。

    是真的冷清,这么大的院子里就方复和一个小丫头清梅,此刻小丫头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谁欺负了,正躲在小厨房哭呢。

    循着哭声,方楚宜去了小厨房。

    方复跟着进来,率先开口∶“怎么哭了?”

    清梅看起来还小,约莫十一二岁,没长开还带了点婴儿肥,方楚宜屋里先前还有几个年龄大一些的丫鬟,身段模样都出挑,大户人家的近身丫鬟,说白了就是等少爷大了些,给他开/荤教他那档子事,不过方楚宜从小就有洁癖,不喜欢别人碰他,对男欢女爱也不感兴趣,所以一直到现在还没个通房丫头。

    那几个丫鬟眼瞅着跟着少爷没什么指望了,再熬下去就人老珠黄了,便投向方世荣的怀抱,一个个都被方世荣收入房中,就清梅因为还小,人长得圆润喜庆,自己压根就不懂那方面心思,方世荣更是瞧不上还没张开的小胖妞,是以清梅还留在这边。

    清梅抹了抹眼泪∶“我听下人议论,二爷那边又给少爷说了门亲事,他们说那个什么绸缎庄的少东家脾气很暴躁,稍有不顺心就发脾气摔东西,还活活打死过丫鬟和小妾,少爷怎么能嫁这样的人!”

    方复一听,气得牙都要咬碎了,“真是欺人太甚了!若是老爷还在的话,又怎么能让少爷这般受欺辱。”

    作为当事人的方楚宜还没怎么着,他俩已经开始抱头痛哭,呜呜呜起来,感慨他们少爷命苦。

    哭得仿佛方楚宜已经嫁了过去,即将被打死。

    方楚宜被他俩吵得头痛,“行了,都别哭了,我不会任这老东西摆布的,我自己的亲事我自己会做主。”

    别说他现在没有成亲的打算,再说他又不是同性恋,对走后门可没兴趣。

    等将来他真在这边安顿下来,事业有成了,到时候再考虑成亲也不迟,现在也太早了。

    尽管方楚宜这么说,两人也只以为他是在安慰。

    成亲这种大事,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爷现在已经不在了,这个方家二爷说得算,他故意找的这些人选,就是再给方楚宜下马威。

    之前就毁了少爷名声,如今少爷再这个也不愿那个又看不上,估计后面就要强逼着他随便嫁了。

    这样一想,方复和清梅两个人对视一眼,觉得没有什么指望了,一边心疼他们少爷,一边又呜呜呜起来。

    方楚宜见他俩哭得上头,由着他俩继续,眼不见心净,自己回了卧房。

    方楚宜卧房没什么过多家具,也不花里胡哨,干净整洁又亮堂,梳妆台上就只有一柄梳子,立了面镜子,方楚宜还不知道自己现在长什么样,便走了过去。

    镜子里的男子,白皮,脸蛋细腻光洁,一点瑕疵没有,那双眼睛格外漂亮,瞳仁漆黑水润,眼尾弧度微微下垂,眼睫又密又长,嘴唇饱满朱红,很艳丽浓稠的长相。

    方楚宜就扫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没再多看,这张脸和他长的不能说一模一样,那也有七八分相似了。

    名字也一样,两个人看来还挺有缘。

    这身体素质没方楚宜的好,今日走这么多路,整个身体都乏了,方楚宜可不是真的少爷,他没什么洁癖,直接躺在了床上,不拘小节的蹬掉了靴子。

    方复进卧房一看,惊讶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他们少爷衣袍未解,上半身躺在床上,两条大长腿随意半搭着,一只穿着娟白稠袜的脚直接踩在脚榻上,哪里有往日端庄的形象。

    平时少爷都是沐浴过后,换上干净亵衣亵裤才规矩地躺在床上,从未像这般。

    少爷什么时候也没这么随意,懒散。

    “少爷,你还没沐浴,怎么能躺下?”

    方楚宜闭着眼睛,嗓音懒倦∶“你家少爷身体累了。”

    这身子也太娇气了。

    方复本来还惊讶,闻言,想到今天少爷走了那么多路,又开始心酸,半跪在脚榻边给方楚宜脱袜。

    方楚宜作为现代人,可没有让人伺候的习惯,更何况还是让人脱袜子这种亲密的举动,下意识想收脚,这个举动刚好方便方复顺利把袜子给脱了下来,再然后就听到方复心疼地掉眼泪∶“少爷,你的脚都起泡了!”

    方楚宜∶“……”

    方楚宜坐在床上,盯着眼前这双过于白皙秀美一点也不像是男人的脚,显然这双脚平日里连路都很少走,脚上皮肉很软很嫩。

    今日不过是走了两个时辰,脚底已经红了一片,脚板和脚趾被生生磨出几颗晶莹剔透的小水泡。

    这,真的是男人的脚吗?

    从小到大顶着张漂亮脸蛋,架打的比谁都狠,拳头比谁都硬的的方楚宜沉默了。

    就很离谱。

    他不理解,这得多娇气的身体?

    才能走几步路就被磨出水泡的?

    这少爷怕是豌豆公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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