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凛紧紧抱着方楚宜,眉宇之间都带了些戾气,看向不远处的谢勇,嗓音沉道∶“把驾马之人带过来。”
谢勇闻言立刻轻点脚尖一跃而起,朝着疾驰而去的骏马奔去,那疯了一般的马儿在宽敞的街道撒开欢狂奔,将躲闪不及的路人踹倒在地,伤了数十人,刚刚谢勇就是被熙攘的人群给堵在了后面,才没能及时阻止。
好在他家王爷及时移动了轮椅。
这边,方楚宜总算是回过神,气骂道∶“艹!有没有公德心啊,大街上赛马。”
若是谢元凛慢一点,他就没命了,现在心跳还在扑通扑通乱跳,这辈子心跳都没跳这么快,仿佛下一秒都要破胸而出了,喉咙也痒得不行。
谢元凛听到他开口,立刻缓了表情∶“可有哪里受伤?”
方楚宜摇头∶“多亏了你反应快。”
谢元凛∶“没事就好。”
方楚宜这才后知后觉两人之间的姿势,他整个人被谢元凛抱着,屁股坐在谢元凛大腿上,谢元凛的胳膊卡在他的腰部位置。
方楚宜∶“……”
大庭广众的,幸好眼下没人顾得上看他俩,刚刚被马惊了,伤了好多人,有的人脸色还卡白着,惊魂未定。
方楚宜小声说道∶“快松开我。”
谢元凛刚刚紧急之下将方楚宜拉入怀中,纯粹是担心他的安危,并未多想,此刻察觉温香软玉在怀,下意识收了收胳膊。
方楚宜的腰细窄,谢元凛半只胳膊都能环住。
方楚宜只觉得腰间禁锢更紧了。
???
大哥,让你松开不是让你收紧啊?
谢勇很快将发疯受惊的马制服,将马上之人,一手一个拎到了谢元凛面前,那两位公子哥不停挣扎骂道∶“放肆!你知道本少爷是谁吗?”
谢勇丝毫不为所动,“王爷,如何处置?”
那两位公子一听王爷,互相对视了一眼,没了刚刚的猖狂之态,结巴道∶“镇,镇南王?”
方楚宜背对着坐谢元凛怀里,看不出他此刻的表情,后背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嗓音又沉又冷∶“王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无论是谁,都不可当街纵马,伤人性命。”
两位公子虽然平日里嚣张跋扈,但也是欺软怕硬的主,当然也听说过谢元凛的大名,此刻听他这般说,吓得跟鹌鹑一样,就算谢元凛这个闲散王爷没有实权,如今也是个废人,可当今圣上很是宠爱他。
不知谁将这边的情况上报给了官府很快就有捕快往这边过来,看到谢勇提着丞相府的二少爷,当即呵斥道∶“大胆!快放了杜公子!”
谢元凛∶“哪家的杜公子?”
捕快下意识道∶“相府家的二少爷!还不赶紧放开!”
谢元凛淡声道∶“本王若是不放你待如何?”
捕快这才注意到人群中的谢元凛,看到他坐轮椅,且自称本王,当即跪下来∶“王,王爷。”
谢元凛∶“当街纵马伤人,即使是丞相本人,也要受罚,怎么你想包庇?”
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捕快后背出了一声汗∶“属下不敢,属下不敢。”
方楚宜坐在谢元凛怀里《主动嫁残疾王爷后》,牢记网址:,就看到人家颤颤巍巍跪到在地,跟演电视剧似的,只不过这回是现场版。
这一刻才有了些古代地位压制,这公子是丞相家的,看这情形估计不是第一回了,仗着家中庇护,无法无天,若今日不是谢元凛,估计又要不了了之了。
谢元凛让谢勇将人压回官府,亲自看着审判。
如此这般,府衙也不敢徇私,就算是丞相也不敢闹到皇帝那里,毕竟没理。
待人都离开后。
方楚宜挣扎了一下∶“你腿能受得了?”
谢元凛这才松开对他的桎梏,方楚宜从他腿上下来,看到一旁掉落在地被人踩得稀巴烂的糖葫芦,刚刚情况太紧急了。
谢元凛随着他的目光看去∶“我——”
方楚宜已收回视线,笑着看向他道∶“你平时看着挺文雅书生的,没想到反应这么快啊?”
谢元凛还未开口。
方楚宜又道∶“你以前一定很厉害,当然现在也一样风采依旧,不减以前。”
谢元凛对上他那灿若星辰的眸子,咳了一声∶“莫要取笑我了。”
方楚宜∶“谁取笑你了,我真心实意,刚刚要不是你,我估计已经横尸马下——”
谢元凛蹙眉∶“莫要乱说。”
方楚宜∶“事实嘛,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
谢元凛闻言呼吸紧了一瞬,就见方楚宜狡黠一笑,拍了拍他肩膀∶“只能请你去酒馆喝一壶了。”
谢元凛∶“……”
方楚宜∶“走,压压惊。”
谢元凛无奈极了。
方楚宜跃跃欲试,开玩笑都来古代了,肯定是要尝尝他们这边的酒水了,推着谢元凛往最近的一家酒馆去,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酒的醇香。
店小二在门口就迎了上来,见他俩衣袍华贵,“两位客官,是要包间还是——”
方楚宜大气道∶“包间!”
店小二哈腰笑道∶“好嘞,客官您这边请!”
酒馆这会儿人还不是很多,大堂稀稀拉拉坐了几人,一旁有抚琴唱曲的。
二楼虽视野方便,只是谢元凛坐轮椅不方便,店小二就将两人带到一楼雅间。
方楚宜∶“上你们店里的招牌酒,再配几个下酒菜。”
店小二∶“好嘞!”
这处虽没二楼好视野,但胜在安静雅致,很快店小二就端着托盘进来,上面放了一壶酒,三盘点心。
“祝两位公子喝好吃好。”
待店小二退离房间,将门关上,方楚宜好奇地拿起酒壶晃了晃,听到里面酒水荡漾,酒壶看着虽小,听着声音还挺能装的,这才给谢元凛和自己一人倒了一盅。
他举起酒盅朝谢元凛认真道∶“真心感谢你,这杯我敬你。”
毕竟从现代突然莫名其妙来到这个陌生的朝代,谢元凛真的帮了他很多,刚刚还救了他。
他真心把谢元凛当做好朋友,好兄弟。
一切尽在杯中酒。
谢元凛举起酒杯和方楚宜轻轻碰了一下,“嗯。”
方楚宜一饮而尽。
谢元凛见状,在一旁提醒道∶“这酒后劲大,慢点喝。”
方楚宜毫不在意,他以前可是在酒吧也干过,啤酒洋酒混着喝都没事,这种白酒,喝到喉咙里,毫无感觉。
谢元凛见他又倒了一杯,咕哝道∶“这酒盅也太小了,喝的都不过瘾。”
谢元凛∶“……”
方楚宜性格有时豪迈的,和他外表真的反差很大。
方楚宜捏着酒盅又碰了碰谢元凛的∶“你怎么不喝?”
谢元凛∶“我酒量不好。”
方楚宜一听来了兴趣∶“有多不好?咱俩恰恰相反,我酒量特别好,千杯不醉。”
“喝不了多少。”谢元凛看他,“是吗?”
方楚宜∶“骗你做什么?”
说完,方楚宜又喝一盅,见谢元凛只微抿了一口,也没催他喝,自己倒是一盅接一盅。
谢元凛见状,按住他的手,“可是有心事?”
喝了大半壶酒的方楚宜,此刻眸子水光潋滟,眼尾似三月盛开的桃花渲染的绯红一片,眼睛上挑说不出的勾人,自己还毫无察觉看向谢元凛,懒懒地“嗯?”了一声。
方楚宜倒不是有心事,他向来看得开,烦心事那么多若是都记着那他活这么大肯定会被烦死,只是刚刚那马朝他奔过来,确实是有点受惊了,刚刚没表现出来罢了。
那总不能说吓死他了吧?也太丢他男子气概了!
喝酒很容易让人情绪无限扩大,从刚刚的疯马,再到刚开始过来发生的那些糟心事,就不自觉想要多喝。
谢元凛嗓音柔和,表情也不自觉地温柔起来∶“有什么心事,可同我说。”
方楚宜眨了眨眼,脑袋其实有些迟缓了。
谢元凛说的没错,这酒看着清淡,实际上后劲很足,酒量不佳的,有可能一盅就醉了,方楚宜直接快把这一壶给喝干了,能保持现在这样,确实是酒量不错。
方楚宜另一手拿开谢元凛按在他手上的那只大手,又给自己倒了一盅,“再敬你一杯,很高兴认识你,谢元凛,你是我最好的兄弟!”
谢元凛闻言都要气笑了,虽然知道方楚宜对他没那个意思,此刻听到还是有够戳心窝的,晃了晃杯中的酒,然后一饮而尽。
谁要和你做好兄弟?
方楚宜晕乎着,还能抽空关注他∶“你不是酒量不好吗?怎么不喝慢点!”
谢元凛淡声道∶“借酒消愁。”
方楚宜歪头看他∶“?”
谢元凛∶“你喝醉了。”
醉酒之人可听不懂这个,方楚宜冷哼∶“乱说!我清醒着呢!”
谢元凛∶“是吗?”
方楚宜见他竟然质疑,当即起身绕过桌子朝他走过来∶“你看我还能走直线。”
谢元凛∶“……”
方楚宜走到谢元凛跟前∶“没醉吧。”
谢元凛见他眼神都迷离起来,知和醉酒之人说再多都是无意义的,便顺着他的话道∶“嗯,没醉。”
话音刚落,方楚宜扑通就往他怀里倒,谢元凛及时抱住了他,方楚宜靠到他肩膀上直接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睡了过去。
谢元凛∶“……”
谢元凛抱住他,面无表情道∶“不喜欢我还投怀送抱,真当我是正人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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