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皇子这刚赶鸭子上架做皇帝,就一个半大的小孩,什么也不懂,谢元凛少不了多费些功夫说教,还要处理一些朝堂上的事,以及新帝登基改国号,减免赋税,颁布新法规等等,都要经他过问下令。
方楚宜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再加上坐了一路的马车,此刻也乏了,便同谢元凛说道:“你们慢聊,我先回去了。”
谢元凛忙收敛神色,柔声道:“我送你。”
方楚宜:“……不用,就这么几步路。”
十七皇子没抬头,光是听到谢元凛这温柔宠溺的嗓音心里已是震惊万分,这还是刚刚对着他淡漠威严的镇南王吗?
前厅回方楚宜的院子并未多远。
只不过方楚宜有些困乏,谢元凛便吩咐府上轿辇将方楚宜送回去。
方楚宜也没推迟,上了轿子。
等人走远了,谢元凛这才收回了视线,又恢复了先前面对十七皇子时淡漠的神色。
谢元凛其实对皇位没什么兴趣,相比至高无上的权利,他更想陪着方楚宜看遍世间美景。
只是现在殷帝留了这么个烂摊子还要解决。
谢元凛目光落在十七皇子身上,见他低眉顺眼的,毫无皇室该有的风范。
十七皇子感受到谢元凛打量的视线,紧张地心跳都要跳出来了。
谢元凛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又不是豺狼虎豹能吃人。
谢元凛简单调查过这个新皇,之前不受宠,在宫里日子不好过,才养成了这般畏畏缩缩的性格。
只能慢慢来了,不可操之过急。
——
方楚宜这一觉睡到天黑,还是饿醒的,屋子里已经点了灯,他坐了起来,撩开床幔,刚下床就见谢元凛从外面进来。
谢元凛拿过一旁挂着的衣袍,给他穿上,他傍晚时来过一趟,见方楚宜还在睡。
方楚宜随口一问:“小皇帝走了没?”
谢元凛:“刚回去。”
方楚宜微讶:“这么久?”
谢元凛便将下午发生之事同他简单说了。
小皇帝是真的什么也不懂,什么都要问。
谢元凛已经派人去请自己幼时的恩师出山了。
为君之前,先把品行学好防止长歪,除此之外还要把落下的功课做好。
方楚宜:“那你以后有的忙了?是不是每日还要起早去上朝,留在御书房批阅奏折?”
刚开始确实一堆事,整顿朝堂。
谢元凛有些头疼:“嗯。”
方楚宜感慨:“你要体会这种社畜上班的辛苦了。”
只不过社畜要看老板脸色,谢元凛不需要。
谢元凛:“嗯?”
方楚宜拍了拍他的肩膀,“就是说你以后早出晚归很辛苦。”
谢元凛向来会抓自己想要的重点:“宝贝可是舍不得我?”
方楚宜冷漠脸:“才没有,劝你少自作多情。”
谢元凛就当他口是心非,亲了亲他,牵着他的手往外走,“早出晚归我可不行,我是有家室之人。”
方楚宜被他逗乐,这话说得好像那些大臣没成亲似的。下人见王妃起来后,便将准备好的晚膳端上桌。
泠玄很会赶巧,仿佛是算准用膳过来,同出来的下人道:“给我也准备一副碗筷。”
下人:“是。”
很快将泠玄的碗筷放在他面前,谢元凛派了两位太医跟着殷帝去了行宫。
泠玄总算解放了,不用整日面对殷帝。
谢元凛给他倒了杯酒,笑道:“辛苦。”
泠玄和他碰了一下杯,“也还好,左右没什么事。”
方楚宜正在喝熬得发白的鱼汤,刚怀孕那阵子,闻着鱼汤味道作呕觉得腥,现在就没这个感觉了,谢元凛整日让后厨都准备这些汤汤水水,晚上喝也不担心方楚宜积食,还滋补。
就是方楚宜不喜欢吃鱼肉,有刺,他嫌麻烦。
谢元凛便给他挑鱼腹部上的两块肉放他碗里。
泠玄习以为常。
谢元凛今日陪泠玄喝了点酒,两人没聊什么,谢元凛用膳时不怎么爱说话。
泠玄蹭完饭就回去了,不留在这碍眼,打扰小夫妻俩腻歪。
方楚宜这会睡饱了,倒也没像平日里那么犯困。
谢元凛凑过来想要亲,方楚宜偏头,吻落在了耳朵上,“不给亲?”
方楚宜:“你喝酒了。”
喝酒了不给亲嘴,那只能耳朵连带着周围的皮肤遭了秧。
方楚宜:“……”
谢元凛有些微醉。
方楚宜觉得谢元凛此刻就跟饿了好几天的大狗见到了肉骨头。
只不过谢元凛没怎么方楚宜,只是将人抱到内室。
扌莫了个遍。
也亲了个遍。
没放过任何一处。
最后自己下了床,打算冲澡。
这么大冷天的,方楚宜也不忍心他受冻,伸手拉住他。
虽说谢元凛先前给他弄过几回。
但方楚宜是头一回。
不怎么熟练。
……
谢元凛下床给方楚宜倒了杯水,让他漱漱口。
方楚宜有些不好意思,业务实在不熟练,再加上谢元凛心疼他,怕伤着他。
小谢都没敢猖狂。
几次退了出来。
最后草草熄火。
谢元凛并未有不满足,反而愉悦极了,他家宝贝肯为他这般,心里美极了。
方楚宜为了挽回点面子,他之前见谢元凛为他做这个就很轻松,于是分析了一下,得出了个结论。
还是小谢太大了。
心里这般想,嘴上便说了出来。
谢元凛:“……”
太要命了。
谢元凛最终还是难逃冲冷水。
回来之后,还不忘给方楚宜泡个热水脚,这才搂着他入睡。
——
谢元凛起身时,动作极轻,饶是如此,在他刚松开方楚宜时,方楚宜就醒了过来。
方楚宜半梦半醒之间,“这么早?”
谢元凛歉意道:“吵着你了。”
方楚宜睁开眼,带着一股刚睡醒的慵懒,眼神湿润撩人。
说实话,谢元凛有点不想去上朝了,只想抱着媳妇好好温存。
方楚宜似乎是看出他心中所想,笑道:“这才上班第一天。”
谢元凛虽然听不懂上班,但能懂什么意思,狠狠亲了一口方楚宜,这才起床。
摄政王的朝服是绛紫色,袖口用金线勾勒,黑色蛟龙在肩膀两侧,朝服里三层外三层。
方楚宜还是头一回见谢元凛穿这种颜色的衣袍,谢元凛平日衣袍以黑色为主,偶尔穿月白和烟墨色。
眼前一亮。
谢元凛身材好,肩宽腿长月要窄,不笑得时候,不怒自威,有一种浑然天成上位者的气势。
不怪小皇帝见了他,吓得跟个鹌鹑似得。
方楚宜觉得新鲜,多欣赏了两眼。
不过到底外面都还未亮,方楚宜很快困意来袭,又睡了过去。
方楚宜一觉睡到中午,谢元凛还没回来。
泠玄现在闲了下来,理所当然地过来用膳。
“最近肯定忙,一堆事由他定夺。”
方楚宜哪会不知,就是担心这么忙,谢元凛也不知道能不能按时吃饭。
泠玄像是看出他心中所想:“哪有时间用膳的,就小皇帝那废物样,就算个摆件,指望不上。”
方楚宜:“……”
泠玄其实觉得扶持这种小孩做皇帝,还不如谢元凛直接当,省得劳心劳力白白为他人做嫁妆,若这人最后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不过这些话,泠玄也没多说,谢元凛心里有自己的考量。
本来以为谢元凛深夜才能回,方楚宜还特地交代后厨准备夜宵,等王爷回来吃。
谁知晚膳,谢元凛就回来了。
方楚宜惊讶:“忙好了?”
谢元凛:“还没,回来陪你吃个饭。”
方楚宜见他面带疲倦,天还没亮就起的,估计一刻都没歇,顿时心疼他,“午膳吃了没?”
谢元凛:“你不在,都吃不下。”
方楚宜知道他是怕自己担心,故意这样说,给他盛了碗汤,“那你明日午膳回来陪我。”
谢元凛不敢保证:“明日再看吧。”
泠玄掐着点过来,看到谢元凛,“宫里的事忙完了?”
谢元凛:“……”
方楚宜:“吃你的饭。”
谢元凛很不是滋味,平时自己在还好,泠玄过来用膳就用了,自己不在,还过来。
他自己都没时间陪方楚宜用午膳,哪里能容忍其他男人整日陪自己媳妇用膳。
谢元凛:“你明日随我一起进宫,我一人忙不过来。”
泠玄:“?”
泠玄面无表情道:“吃完这顿,我回岭南。”
方楚宜:“不至于,不至于。”
泠玄冷笑,什么不至于,感情奴役的不是他。
晚膳用完,方楚宜还以为谢元凛会去皇宫,谁知道很快就进来几个侍卫,每人都抱着厚厚一沓奏折进屋。
谢元凛让他们将奏折放到屋里的案台上,也不去书房,直接就在房间里。
方楚宜:“这么多?”
谢元凛:“这还是今日的一小部分。”
方楚宜:“……太惨了,实在不行,要不辞职不干了吧。”
撂挑子不干了是不可能的。
最后把泠玄给拉过来一起使唤,总算把奏折给批完了。
最后泠玄:“我觉得我还是回岭南好。”
他已经预见再不跑路,谢元凛该怎么使唤他了。
谢元凛轻拍他的肩膀,虚情假意道:“辛苦了。”
总算是解决了今日的。
方楚宜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快睡觉吧,明日你还得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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