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若在护着郑淮的途中受了伤,郑淮随身带着药,给晏若包扎,但那药里有些催情的成分,郑淮亦病发服了药。
种种巧合下,二人山洞避祸,晏若持刀伤了自己以示清醒,撑不住时,郑淮的随从上山寻到了人。
二人虽是衣衫不整,但并未发生什么。
然而,晏若被带去了国公府,晏沉修是从国公府把晏若带回去的。
事情不胫而走,一发不可收拾。
虽然后来国公府又上门致歉,说的是二人昏迷,不知其身份才带回去,还是郑淮醒了说了身份,才派人去安北候府知会的。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晏若名声受损已是事实。
若只是如此,也算不得什么,名声而已,晏若不喜,谁还能逼她嫁。
可偏偏,郑淮本就身子不好,在此途中又受磨难,身子每况愈下,命不久矣,国公府请人做媒,大张旗鼓的去安北候府提亲。
将死之人,安北候如何能将自己的掌上珠交出去,那事闹得越发的大。
到最后,晏若还是嫁了,无人逼迫,她自己心甘情愿。
她觉得刺杀之事,是她牵累了郑淮,郑淮也是好心救她,不过是冲喜庇他多活一阵,若能还了这恩情也无妨,且还有皇上施压。
国公府与安北候府两府缔结,声势浩荡,成亲之日,谁都没想到,席渊会来抢亲。
一袭青衣摇扇的纨绔,换上了赤色喜服,端正肃穆要把晏若带回去。
晏若既嫁,又怎肯,二人争执间,郑淮却是喜堂上吐血而亡。
喜堂成丧葬,乱成一团。
因为郑淮之死,国公府与安北候府结了仇,晏若与席渊亦是产生了沟壑。
她并非怨恨席渊,只是认为郑淮是无辜的,却因她而死,心中郁结。此后与席渊疏远,席渊已是抢亲,更是认定非卿不娶,不顾声名肆意纠缠。
晏若为躲避,再次随安北候出征,再回来时,席渊醉酒,与其有了肌肤之亲。
此次归来,安北候受了伤落疾,将兵权上交,晏若亦留在府中,过了两月才知,她有身孕。
席渊再次求娶,晏若不肯嫁。
待得她腹鼓六月,敌军来犯,皇上意欲安北候前去上阵杀敌,席渊站出来,代其出征,领兵杀敌。
晏若孕八月被国公府刺\/激,引发小产,与此同时,边境传来席渊死讯。
他领兵上阵,破军退百里,撤退之际为救一个私自做主的副将,被围困,乱箭而亡。
晏若生产时大出血,亦听闻此事痛苦至极,人也没保住,只留下一个不足月的孩子。
而那孩子,最终不过刚满月,便被斩首示众。
可事实呢,一切都是阴谋而已。
郑淮早就是已死之身,却用自己的死下了这般大的一盘棋。
国公府有一人在军中做内应,提前告知了他们晏若回来的消息,为了事情成功,特意挑选出身手最好的人来刺杀。
那药也是故意的,只是没料到晏若性子强,竟是持刀伤了自己,撑到后来,后来晏若答应出嫁便在郑淮预料之中。
他特意去寻了一趟席渊,告知这一切阴谋。
席渊没有证据,说了旁人也不会信,却也不愿晏若嫁给这般的人,这才有了抢亲一事,不然依他的性子,便是看着晏若嫁人生子,也不会提及一句。
若没有席渊的密信,若没有晏若贴合里衣的渊字,世上便不会有人知晓,他们两情相悦却分崩离散,至死方聚。
伏锦眼中冰寒一片,默默的收起银簪,摸向了袖中银针,在触及其冰凉时,到底是收了手。
银针纵然能使马疯跑,却也不易取出,最后麻烦的还是她。
比起现在对付郑淮,抓住那些黑衣人才是最重要的,就是审出一丝半毫那也是有用的。
马车缓缓离去,往法怀寺去。
伏锦看了眼上京的方向,还没有动静,暗道晏沉修太慢,但她又不能走,早知道把抱竹带过来,好歹还能留个人报信。
晏若的马倒是留下了,哼哧哼哧的吃完草便趴下来,一点也没受刚才的影响,伏锦走过去,摸了摸马毛,被它抬起头拱了一下。
“脾性倒是个大的。”
就是不知晏若他们如何了,不过应当没什么问题。她安排的人不好露面,但在后头跟着,若实在情况紧急,也可出面救助。
身后一阵哒哒的马蹄声,伏锦转身看去。
骏马飞驰,一袭墨衣的晏沉修弓腰坐于马背,衣角迎风而舞,随着距离的缩短,忽听一声马啸,骏马立于伏锦两步远定住。
晏沉修面色沉沉,垂下眼帘看她,目光却是落在了她身侧的马身上,声音更冷。
“马从何来?”
他接到伏锦派人送给他的消息,只说了[法怀寺危,救命]六个字,便匆匆而来,却意外的看到晏若的马。
“一个姑娘骑过来的,有好多个黑衣人围上她,席渊被她一块带上山了,我被绊住没能跟上。”
伏锦言简意赅,说话间已然是解了马绳,翻身上马,这会儿马倒是没排斥她。
晏沉修来不及多问,与之一同上了山。他并未一人来,身后还带了几个护卫,山上大,分别散开寻找。
去法怀寺的路上有千万级台阶,亦有为了方便而行的小道,郑淮的马车便也是走的这条。不过伏锦他们并未遇到,在半山时,伏锦看到了留下的记号,勒住了马绳,看向一旁。
“法怀寺有僧人,他们未必会去,此处有痕迹,就是纵马不太行。”
从此处进去,便是密林,若是骑马,定然受阻。
晏沉修看了一眼,当即下马,把马扣在这,刚要踏进去时,他回首看了一下伏锦,眼神略有意外。
紫衣劲装,适合林中行走。
他掩下眸中情绪,在前开路。
密林久无人问津,痕迹倒是格外的好分辨,但也因此证明晏若他们危险。
行至一半时,痕迹消失了。
伏锦的人也没留下记号,她倒是犯了难,晏沉修提步,三两下便上了树,于枝头四看。
蓦地眼神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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