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早上一直忙到傍晚,魏紫连饭都来不及吃,苏念实在看不下去,直接将她拖到了小厨房:“吃饭!”
魏紫苦笑道:“你让我缓缓,不是不饿,是没力气啊。”
“来一口?”小厨房里还有同样累惨的月神医,他正眯着眼睛打盹,见魏紫来了,递给她一个壶。
“酒?”
“药酒。”月神医更正。
没有烟,没有咖啡,酒也成啊。
魏紫接过,弃了小小的酒盅,直接取过桌上的空碗倒了一碗,大口干了。
空腹喝酒伤身?
行医时不能喝酒?
全都去他妈的!
烈酒辛辣,自喉咙一路往下,跟火烧似的,激得脑子也亢奋起来。
一个字:爽!
“哎,来一口,你怎么都喝了?”月神医心疼他的药酒,也怕魏紫喝出事来。
“无妨,我酒量还行。”魏紫无所谓地笑笑。
“给我剩一点!”月神医见她又倒了半碗,真急眼了。
魏紫将酒壶递给月神医:“还剩一点。”
月神医心疼地将酒都倒了出来,正考虑怎么喝的时候,魏紫的碗已经送了过来:“碰一个?”
碗和酒盅相碰。
月神医笑了:“我们这算不算苦中作乐?”
魏紫摇摇头:“不苦,只要有生机,只要还医得动,便不苦。”
眼睁睁地看着生命流逝,却无能为力,这才是真正的绝望,真正的苦。
身体上的疲倦,真的不算什么。
“你这丫头,倒看得开。”月神医小口小口地浅酌。
“睡了一天一夜,睡明白了。除却生死,人生无大事,能吃能睡,还能醒来,一切便都好。”
得了鼠疫的人,都在拼尽全力活着,她又有什么资格说难呢?
魏紫把酒喝完,浑身暖洋洋的,力气似也回来了,便拿起筷子吃饭。
真的好饿好饿啊。
刚吃了一半,风云回来了。
魏紫骤然想起:前日,风澹渊让风宿带人去找棺材山找蔓芫,给的期限是两日,如今已是第三日。
她往风云身后瞧了瞧,并无风宿和其他人的身影。
“风帅他不在,只你一人回来吗?”
风云略一思忖,想着对魏紫说也是一样:“回魏大夫,我们在棺材山遇到了难处,进不去,风宿让我先来同主子说一声。”
魏紫注意到风云的用词是“进不去”,而不是“找不到”,不由放下筷子道:“能跟我说说这几天你们的经历吗?”
“风云,等她把饭吃完再说。”风澹渊的声音自门口传来。
魏紫循声看去,见他一身玄衣,已踏进了小厨房。
玄衣……魏紫眉心微皱。
“你是要自己吃,还是我喂你吃?”风澹渊洗净了手,在魏紫身边坐下。
月神医年纪大阅历丰富,情情爱爱看多了,这种对白引不起他的好奇。
苏念、风云他们早已习惯,这个时候,只要默默做不吭声、不动的背景好了。
唯一还不适应的,可能就是魏紫吧。
“我自己来。”她迅速又拿起筷子,夹了一块不大不小的桂花糕,吃完了事:“饱了,风云你说吧。”
风云却看了眼风澹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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