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澹渊取了拳头大小的一块,微一用力,白骨便在他掌中化成了粉末。
他走到魏紫身前,手掌带着粉末贴于她受伤的面颊。
魏紫只觉得脸上微微发热,还有一些些痒。
待风澹渊收回手,便看到原先被树叶划破的脸,已恢复如初。那新生的皮肤,竟与周围一般无二,完全瞧不出曾受过伤。
他心中诧异至极。
魏紫摸了摸自己的脸,也是同样心情,又道:“这么点小伤,浪费了。”
“不浪费。”风澹渊回得义正言辞:“跟白夔说一声,我要取走玉镯、玉琴和玉簪。”
微微一顿,又加了一句:“那些都是你的东西。”
魏紫不禁莞尔:“白夔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我们了,几件玉器你也不肯留下?再说了,这些本就是祭坛之物。”
“玉镯是燕王妃的信物,玉琴是言笑送你的,而玉簪是你母亲留给你的遗物,没有玉簪,你存在大通钱庄的二十万两银子怎么拿?”风澹渊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魏紫一听二十万两银子可能拿不了了,立刻转身跟白夔商量此事。
白夔颔首:“无妨,拿去便是。”
魏紫正想说“谢谢”,却被它下一句话愣住了:“这世间,除主人之外,也无人能开启祭坛。”
“只有我?”魏紫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
“然。”白夔回得郑重。
*
待风澹渊取回三件玉器,两人便准备离开了。
“稍等。”白夔掠至祭坛石案前,用嘴叼着骨笛,将之送到了魏紫面前。
“我可以带走吗?”魏紫有些不敢相信。
“主人之物,自该交由主人。”白夔将玉笛放到魏紫手上。
又道:“上来,吾送主人离开。”
“多谢。”魏紫握着骨笛,冰凉的触感自手心传来,她不自禁又想起了青衣大祭司月下吹笛的画面。
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
他当时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呢?
“走吧。”
风澹渊从她手里接过白夔骨,又将她扶上了白夔的背,随后自己也坐了上去。
因着白夔,他们不必再走那条漆黑幽长的甬道,而是以极快的速度在繁盛异常的草木之上飞行。
魏紫忍不住转头回望看祭坛,只见那片青玉地面、那四具骨架越来越远,亦越来越小。
心中油然而生失落之感。谁知那情绪才刚起,她只眨了下眼睛的功夫,祭坛突然消失。
与此同时,原本晴朗的蓝天刹那黑成一片。
魏紫和风澹渊顿时明白过来:他们已经离开了那个虚幻的时空,回到了真实的世界。
又翻过几座高山,白夔便将他们放下了。
朝魏紫行了一个充满古意的礼之后,它张翅而飞。
魏紫目送它离去,随后打开了手环的手电筒,一切显示正常,唯有她脑子还有些懵。
不仅是她,即便是向来镇定惯了的风澹渊也发了好一会儿呆,才开口道:“去跟抱朴道长他们会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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