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么形容见到这位紫霄郡主的第一眼呢?

    余闲觉得用诸如沉鱼落雁、倾国倾城等形容词太俗。

    用余闲自己的话形容,郡主的那相貌那姿色那身段,有点像亦菲,有点像圆圆、有点像热巴、有点像李沁、有点像娜扎、有点像钰琪,有点像咏珊……总之就是十分制却有九十分的水准!

    还差十分,就看这郡主最终会是余闲的谁了。

    不过余闲对此有一股莫名的自信。

    因为他是穿越者,按照常规的小说套路,他就是主角。

    漂亮的妹子,不都是给主角予取予求的嘛。

    旁边的许策更直接,来了一句:“噫吁嚱(卧槽)!”

    惊艳归惊艳,大家还是按照礼数,依次向迎面走来的牧歌行礼。

    兵部尚书夫人王氏是现场资格最大的,但也得几个连步来到牧歌的面前,做了个万福。

    不过王氏的脸上仍然难掩不满之色。

    灵堂现场,除了死者家眷,是绝不能有女子前来悼念的。

    尤其注意到牧歌背负的剑鞘,王氏眼中的怒色一闪而过。

    牧歌却没正眼多看王氏,一双眼睛只牢牢盯着前面的姐姐。

    牧氏牵着女儿缓缓走过来,正要行礼,牧歌就已经迈步到她的跟前,双手扶着姐姐的双臂,张了张嘴唇,却是相视无言。

    牧氏回以微笑,然后垂头催促女儿:“莲儿,快叫姨母。”

    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抬头看看母亲,又瞅瞅牧歌,脆生生地道:“姨母。”

    牧歌那张清冷的面容这才挤出一丝笑意,轻轻揉了揉小女孩的脑袋。

    “牧笛,郡主远道而来,你们姐妹又多年未见,你先招待她去房中歇息一会吧。”王氏提醒道。

    牧氏知道王氏的意思,她也不愿这场合闹出事端,就轻轻拉了拉妹妹的手。

    牧歌蹙了蹙柳叶眉,迎上姐姐似恳切的目光,还是点头同意了。

    直到她离开的时候,也不曾看一眼孙传宗的灵位。

    现场自然炸开了锅,大家争相议论八卦。

    王氏脸色铁青,让次子留在这维持秩序,就气冲冲的去了书房告状。

    “这下有意思了,孙鹤年铁定要颜面扫地、贻笑大方了。”许策幸灾乐祸。

    余闲不太清楚这方面的礼仪规矩,但大体能猜到女子是不适宜来灵堂悼念的,还携带兵刃。

    但有意思的是,一个郡主不可能不晓得这些规矩吧,从她的态度看来,这么做分明是打孙鹤年的脸!

    也是,姐夫去勾栏遇害了,不提遇害这事,单说辜负妻子,这位郡主自然是要帮姐姐出头的。

    一句话概括,你让我姐成为笑柄,我便让你们全家丢尽洋相!

    “话说回来,这位郡主果然如传闻的那样,快意恩仇。”许策碎碎念。

    “这位郡主,一看就是很有故事的人。”余闲评价道。

    “走,我们去前厅吃口茶,为兄跟你聊聊这位郡主的故事,可精彩了。”许策眨眨眼:“顺便,你也得说说你和那俏寡妇是何关系,本公子最爱听这些小故事了。”

    ……

    “老爷,她就是故意要毁咱们家的声誉颜面,太可恨了!”

    “岂有此理!”

    听完妻子的讲述,孙鹤年怒得拍案而起,连桌案都被拍出几道裂纹!

    然并卵。

    最终只能是无能狂怒。

    一来,他们家本就理亏在先,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北凉侯。

    再则,牧歌乃至北凉侯深受圣眷,他就是告状到皇帝那儿,皇帝也肯定会息事宁人。

    最后,孙鹤年甚至都不能直接去跟牧歌打照面,因为按礼节,他还得向郡主行拜礼!

    “老爷,难道就由着那丫头胡来吗?”王氏不甘道。

    “那你能怎么办?还能轰人走?”孙鹤年颓然一挥手:“罢了,早点把这瘟神送走吧。”

    王氏恨恨道:“最好连她姐姐一块带走!”

    本来娶了皇帝义子的女儿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但现在儿子没了,膝下又只有一个女儿,留着也是累赘。

    “她姐还不能走!”孙鹤年沉声道:“她走了,我们的处境就更难了!”

    失去了长子,他只能押宝次子了。

    光凭他一个无实权的尚书还不够。

    他得继续从北凉侯的身上薅羊毛。

    只要牧氏继续留在他们孙家,北凉侯即便心里有气,为了保障女儿在婆家不受欺负,也得捏着鼻子继续和孙鹤年保持关系。

    最好的结果,就是北凉侯付出可观的代价,从孙家“赎回”女儿。

    毕竟,大景王朝的女子丧夫后,自由权还牢牢拿捏在婆家的手中。

    “那丫头再紧张她姐姐,也没法在我们这多呆,忍一时辱,换一世福,不值得吗?”孙鹤年冷笑一声。

    ……

    “这郡主不仅深受圣上和圣后宠爱,还天赋异禀,自幼被太华山知否斋的斋主收作弟子,据说现在修行界翘楚榜上排名前十,和你姐不分伯仲,被誉为绝代双姝。”

    许策绘声绘色的讲解道,末了,不忘劝勉道:“老弟,你居然连她的传闻都没听过,也太孤陋寡闻了吧,听为兄的,以后少把心思放在勾栏里,多关注家事国事天下事。对了,话归正题,你和郡主的姐姐到底是何关系?”

    刚刚进门时,余闲就嘱托让许策帮自己给牧氏递纸条时打掩护,自然不好瞒他。

    “在勾栏的那夜,其实我尚有一丝清醒,孙兄也尚有一口气,趁凶犯没注意,偷偷告知了我真相,并托付我给他夫人捎话。”余闲将杜撰好的版本说了出来。

    “原来如此,孙兄和妻子还是很伉俪情深的,只可惜走错了路。所以啊,去勾栏真的不好,轻则意志堕落,重则家破人亡。”许策的道理一套接一套,顺手抄起一块糕点丢进了嘴里。

    余闲也有点嘴馋,但看到身旁如金刚冷面佛般的伍松,只得忍住。

    早晨出发前,威远侯几次叮嘱,让余闲到了孙府后,半口水半口吃的都不能碰。

    余闲以为老爹是担心孙鹤年会给自己下毒。

    “对了,表弟,当晚你和何怜香进展到哪一步了,按照时间,孙兄闯进去的时候,你俩应该已经……”许策用拿完糕点的两根手指互相敲击。

    余闲一本正经地道:“伯起表兄,听兄弟的,以后少把心思放在勾栏里,多关注家事国事天下事。”

    许策面不改色:“不是我想打听,是我朋友想了解一下花魁是何滋味,托我问问。”

    “……”余闲一翻白眼,权当他在放屁。

    “噗!”

    一声清脆的屁响骤然在厅内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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