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穿着一身通体漆黑,绣着红线的官服。
头顶一尊凡间皇帝那样的冠冕。
龙行虎步,气势非凡。
见到来人,牛头心里一紧。
牛脑袋一昂,两只硕大的鼻孔喷出一团白气。
“老子跟谁勾肩搭背,关你鸟事儿?”
程帆悄然耳语道:“元帅,不知这位是?”
“哼!一个吃人不吐骨头,周扒皮似的老板罢了!”
“上班迟到要挨鞭子,下班加班俩小时,连加班费都不给!辛苦工作一两年,工钱都不带涨的。”
“你们说,他是不是黑心老板?”
牛头当面对众人说来人的坏话,撩拨他的心火。
莎莎绷着小脸,生气地说道:“太黑心了吧!牛头叔叔,你别跟他干了,来观主哥哥的道观里面帮手,他人可好了。”
“哈哈哈哈!小丫头说得好!道玄小子,那就这么说定了!”
程帆:“……?”
嘴角一顿抽搐。
牛哥,咱就是说,不再考虑考虑吗?
把牛头拉拢到自家小道观?
且不说观里放不下这尊大神。
胆敢跟阎王爷抢手下,那岂不是嫌命长?
一想到阎王爷,程帆忽然心头一跳。
听牛头刚才的话中所说,此人似乎正是他的顶头上司。
这气势,这装束,难不成……
“哼!不知所谓!”
那人被气得脸色一黑,却拿着牛头没什么办法,便狠狠地瞪了程帆一眼,甩袖离去。
程帆无语地摇了摇头,这还什么都没做就被牛头拖下了水。
这货怕不是个天坑……
目送那人离去,牛头微微松了口气。
又紧了紧程帆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程帆转过头看了城隍神一眼。
却见他黑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城隍大人,你为何脸色黑色像是锅底?”
城隍神幽怨地看了牛头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被牛头悄悄下了禁制,说不出话。
程帆还欲追问,被牛头元帅强行拽走了。
莎莎笑嘻嘻地跟了上去,几人一路有说有笑,唯有城隍神一直垮着脸。ъiqugetv
不多时,在牛头的威慑下,众人一路行至阎君的办公处。
刚一进门,便听到一道温和磁性的声音传来。
“你这家伙,又把阎君气得够呛,就不能消停一阵儿?”
众人闻言望去,那人穿着和牛头相似,头上顶着一个松松垮垮的骏马头套。
不用问,这位就是传闻中的马面了。
他口中的阎君,恐怕就是被牛头刚才挤兑走的那人。
莎莎不满地替牛头叫苦:“他不是扣牛头叔叔工钱的黑心上司吗?怎么,还不让人发发牢骚吗?”
马面脸色微沉,循声望去。
想要找到这个不知天高地厚插嘴的小姑娘,略施小惩。
看到莎莎这个小姑娘后却是一愣。
脸色一转,笑呵呵道:“那你得问问你牛头叔叔做了多少应当被扣工钱的事儿。”
“他贪睡好吃,放跑了不少本该按时投胎的灵魂,该不该罚?”
牛头嘴硬道:“我那是看阴差们都没事做,给他们涨涨业绩。”
“你还好意思狡辩?给别人涨业绩?
“那你还私自扣下本该去投胎的小姑娘,险些误了人家的好时辰,你说该不该罚?”
“呃……”
莎莎脸上闪过一丝迟疑。
听起来好像是该罚,但牛头叔叔又是好心才办了坏事。
应该是情有可原的。
牛头双手抱胸,撇了撇嘴道:
“咱可不像你们那样,一个比一个冷血。”
“你们是没看到,那小丫头投胎的时候笑得多开心。”
马面摇了摇头,无奈道:“你这嘴硬的臭毛病真得改改了。尘归尘,土归土,有什么事投胎不能了结的?”
“罢了,不说了,你带他们来此有何要事?”
说着,马面看向程帆等人。
忽然眼神一凝。
弹指隔空点了城隍神两下,禁制当即告破。
“咳咳咳……”
城隍神干咳了几声,终于能发出声音了。
拱手行了一礼,“多谢马面元帅。”
“无妨。”
马面紧紧盯着牛头,“为何要做这种小动作。”
牛头故作镇定,下意识瞥了莎莎一眼。
只一眼就被马面捕捉到,看向莎莎,顿时眼神一凝。
原来她就是阎君要见的身怀幽冥阴火的凡人。
马面冷冷地扫了牛头一眼,连程帆差点儿也被他的眼神给冻住了。
“你这厮要跟阎君大人抢人?”
“我没有!”
牛头刚要说话,突然就被打断了,诧异地看着程帆。
马面也呆了一下。
程帆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误会了。
解释道:“在下道玄,见过马面元帅。我这小小的一个滴水观哪里供奉得起牛头元帅?”
“刚才牛头元帅说要加入我道观的话,全部都是戏言,马面元帅千万不要当真……”
马面脑袋一歪,笑得头套险些掉下来。
“这位……道友,我没有说你。我说的是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牛头。”
马面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连牛头也被程帆给整乐了。
揽住程帆的肩膀哈哈大笑:“好兄弟,你咋还不欢迎咱去你道观呢?莫不是怕了阎君不成?”
程帆无语道:“做客自然是无妨的,我可不敢抢阎君大人的人。”
马面笑了笑,指了指莎莎。
“我们说的是这个小姑娘。牛头这厮起了坏心思,他是故意那么诋毁阎君大人的,你们不要信他。”
众人闻言一愣,全都看向牛头。
牛头摸了摸后脑勺,望天吹了两声口哨。
这下子全都清楚了。
“老马,我就不信你不想要这小丫头。”
牛头撇了撇嘴道。
莎莎顿时绷起小脸,气鼓鼓地看着牛头。
马面摇了摇头,“你也不想想,这样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哪能放在咱们的军中?”
“你还想把她变成五大三粗,膀大腰圆的战士不成?”
听到这话,莎莎瞬间缩到程帆背后,警惕地看着牛头和马面。
“瞧你这话说的,那我肯定得好吃好喝地供着她啊。再说了,我把她拐进来,你老马不也跟着沾光?”
马面嘴角一抽,“拉倒吧你!”
“此次都说要我沾光?哪次不是我给你擦的屁股?她可是阎君点名要的人,你可别不识好歹!”
“放屁!老子哪里不识好歹了……”
话还没说完,大堂内忽然传来一声暴喝!
“大胆牛头,还不给本君滚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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