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程帆一时无语凝噎。
片刻之后,在两人无比期盼的目光中,淡淡说道:
“我是道士,跟西天那位不熟。”
“你们已经安全了,安心等待救援便可。”
扔下这句话,程帆便转身离去。
离开之前他已经看过了,飞机上的食物和水足够整架飞机的乘客吃上三天,无需再留。
“神仙!神仙别走!”
两名机长闻言脸色大变,连忙冲出舱门,追寻程帆的身影。
砰!
“神仙呢?你们看到有人出来吗?”
机长脸色通红,语气急促地问道。
所有人一脸莫名地看着他,不明所以。
“什么神仙?刚才没人出来啊?”
“机长,你没事儿吧?”
“机长是不是太紧张了,神经错乱了?”
“这世上哪儿有什么神仙啊?哈哈哈!”
机长眼中闪过一丝迷惘,急声道:
“就是刚才出来的那个人,他就是神仙啊!”
所有人目露怜悯地看着他,窃窃私语道:
“机长好像有点儿神经兮兮的。”
“唉,刚才多亏了机长,要不是他,我们可能都活不了,就让他发泄一些吧。”
“那我们要不要附和一下,感谢一下他?”
“好,就这么办!”
众人眼神古怪,在机长抓狂的目光中,一脸崇拜地道:
“机长,这次多亏你了!”
“机长,哪里有什么神仙,你才是救了我们的神仙!”
“机长,你是我的神!”
一连串儿的赞赏和崇拜目光直接把机长给弄蒙了,疯狂抓头。
副机长同样被一群人团团围住,苦笑连连。
而此刻,程帆已经悄然离去。
……
与此同时。
青石寨中,黑暗降临。
大为和小夏本想看一看外面的情况,却忽然发现。
李家古宅没有窗户,只能从阁楼二楼远远地眺望而去,只能看到无边的黑暗。
两人忽然想起来,不光是李家古宅。
整个青石寨中,他们沿途看到过的房子全部都是四四方方的大青石铸成,没有留出窗口的位置。
像是一个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
更像……
一座又一座墓穴。
……
天黑别出门!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成为了青石寨的铁则。
据说,那些在天黑以后出门的人。
回来以后,全都会变得十分古怪。
虽然他们依然在进行日常的劳作,但他们的眼神看起来灰蒙蒙的,没有任何生气。
平日里最是吵闹的,聒噪的人,经过这一遭,竟变成得沉默寡言,再不说一个字。
直到有一天,他会突然消失在自己的房间中,无声无息,毫无踪迹,宛如人间蒸发了一般!
因此那些人死了也没法举办葬礼,寨子里也只能让其家里人随意找些旧衣裳,立个衣冠冢,草草了事。
大为对此也不甚了解,因为他的脑海早就自动模糊了孩提时代的记忆。
脑海深处,只有几个童年要好的玩伴,时长去玩耍的地点。
下意识地忽略了,天色只要稍稍一暗,各家的父母就催促孩子们回家,片刻都不能耽误。
连大为这个求知欲过盛的家伙,也从来都没有到黑夜里一探究竟。
但他依稀还记得,白天就是白天,黑夜就是黑夜。
绝对不像现在这样,上午十一点外面就变成了乌漆嘛黑的模样。
脸色大变的水生,一直都笑眯眯的顾家阿叔,路人奇怪的眼神。
整个青石寨在他的眼中,渐渐变得诡谲了起来。
黑暗中。
水生从青石寨最高处,沿着青石阶梯向下行走。
脸色苍白,仿佛能看到青色的血管,平静的有些吓人。
喃喃自语道:“算算时间,应该快要开始了吧。”
嗡——!
一道无形的波纹扩散开来。
水生从路边向下走,似乎在有意识地让出道路。
在青石寨中,他是少有几位能够在黑暗中前行的“侍者”。
连没有“侍者”身份的顾家阿叔都不会轻易踏入黑暗中,那样会付出不小的代价。
拥有“侍者”身份的水生,白天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甚至身份有些低微的人。
到了黑暗中,一切就都变得不一样了。
而此刻。
一道道模糊不堪的人影缓缓从一座座四四方方的房间中走出,影影绰绰地看不清面目。
他们目的一致,亦步亦趋地走向青石寨的主阶,沿着大路缓缓向上而行,正好和水生交错而过。
看着影影绰绰的模糊身影,水生嘴角裂开,露出一抹令人心颤的恐怖笑意。
快了,就快了,越来越近了!
等到最后一团模糊人影路过以后,水生收回夸张的笑容,恢复冷淡平静,一步一步向下变走去。
只用了四个小时,天色渐渐变得明亮了起来。
大为和小夏面面相觑,一同对了下时间。
“上午11点整,夜色降临。”
“下午3点整,天亮了。”
大为和小夏满腹狐疑,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
真不知道这青石寨里面,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大为摇了摇头,“不管了,趁着天色亮,我们现在出去买一套工具,顺带调查一下情况。”
“也好,我们这就出发!”
两人一拍即合,一同走出宅院。
锁上大门以后,稍微辨别了一下寨门的方向,便开始“走街串巷”起来。
寨门的方向很容易辨别,地势最低的地方便是。
两人简单转了一圈儿,青石寨的上层连一间商铺都没有。
这里是有钱人的住所,不允许其他人家居住在这一层。
而这里的高门大户根本就不需要亲自去采购食物蔬果,每天都有大量的寨民挑着担子进出。
将新鲜的蔬菜瓜果送进去,再将无用的垃圾扔出去。
任谁也想不到,在这样一个山清水秀,民风淳朴的寨子里,竟有着比当下阶级制度更加分明的结构。
顶层的高门大户,俨然是古代的王公贵胄,世家门阀。
稍微下层一些的,便是各种给高门大户提供服务的小家庭。
最下层的,全都是为高门大户种田耕地,就好像是佃农一般。ъiqugetv
这里的人却全都习以为常,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好像高门大户天生就该统治他们一般。
没有人质疑,更没有人反抗。
就好像,一切本就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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