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默。”
眼镜男猛地抬起头，瞳孔巨震。
在这幽冥之地，竟然有人叫了自己的名字！
“谁？！”
“一个故人。”
程帆淡淡说道。
“你究竟是谁？我们认识吗？”
方默上下打量了一番程帆，眼中透着迷惘。
“我是程帆，还有印象吗？”
闻言，方默立刻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程帆。
“你真是程帆？”
方默脸色大变，难以置信地看着程帆，仔仔细细地打量了起来。
下一秒，却突然放声大笑：
“你竟然也死了！哈哈哈哈……死得好！”
程帆奇怪地看着他，不解道：“你我许久未见，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哼！装！”
方默冷哼一声，不满地看着程帆。
程帆：“……”
“陈瑶不是去找你了？还跟我装？”
方默一脸嘲讽地说道：
“从大一你就在装，装作对什么都不在意，对什么都无所谓，没想到你竟然隐藏的那么深！你竟然偷摸挖我的墙角！我呸！”
程帆下意识地挪开一步，不让那不存在的唾沫星子沾到自己身上。
“方默，我有一个问题……你能不能先告诉我，陈瑶是谁？”
“呵呵！你还跟我装？”
方默狐疑地打量着程帆，可程帆淡漠的表情看起来不似作伪。
“陈瑶是我大学时的女朋友，你别说你不知道。”
“哦，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程帆诧异地看着他。
方默郁闷地摸了摸脑袋。
“不是？在我死前，陈瑶突然跟我说她心里一直有一个人。而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你，程帆！”
“……”
程帆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是什么无妄之灾啊？
平白无故地做了挖人墙角的坏人？
“陈瑶对你说谎了，我并不认识她。”
程帆一脸笃定地说道，坚定的语气顿时让方默信了几分。
“啊这……”
方默沉默了，他忽然想起了程帆“目中无人”的性子。
倒也不是说程帆真的目中无人，只是不关心别人的事情罢了。
在方默的印象中，程帆就一直都是这副淡然的样子。谁跟他说话他都是爱答不理，对别人的事情一点儿都不关心。
甚至于自己的女朋友陈瑶，也从来都没有和程帆说过话。
可……
陈瑶为什么会突然提到程帆，还说程帆一直都在她的心里？
程帆出现在这里，恐怕他也……
人都没了，又何必对我撒谎呢？
方默苦笑着摇了摇头，歉意地看着程帆。
“抱歉，可能是我搞错了。”
“没关系，我只是看到认识的人，过来打个招呼。”
程帆摆了摆手，不在意的说道。
方默迟疑地看了程帆一眼。
“说实话，我真没有认出来你，我只记得你短发的样子。看这身打扮，你真的回家继承道观了？不得不说，长发的你更帅了，真是逆天！”
“你长的这么帅，我担心陈瑶被你拐跑，这很正常吧？”
方默不满地嘟囔道。
程帆露出淡淡的笑容，笑道：
“如果是对比你这幅尊荣的话，那你要提防的对象可海了去了。”
方默撇了撇嘴，脸色暗淡了下来。
“我们有几年没见了，没想到大学以后再次遇见，居然是在这种地方……”
方默露出一丝苦笑，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程帆抿了抿嘴角，沉声道：“方默，你是怎么死的？”
方默眼神一暗，却强打笑容，故作轻松的摆了摆手。
“嗐，我运气不太好，死于一场交通事故罢了。”
“……”
方默的话，程帆连半个字都不相信。
他眼中的死寂，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
程帆索性直接打开天眼，看向自己的老同学方默。
“唉……何苦呢。”
程帆微微叹了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
老同学方默和她的女友陈瑶之间上演了一场极为狗血的爱情故事，其狗血程度让程帆叹为观止。
起因是陈瑶公司的一次员工体检，常年熬夜加班的她被检查出了一枚恶性肿瘤。
陈瑶深爱着方默，她不想拖累他。难过之余，她打算设法跟方默分手。
可两人的交际网都是一样的，鲜少有不认识的人。
深思熟虑过后，陈瑶爆出了程帆的名字。
这桩事情，应该不会波及到一个已经归隐山林的人吧？
等自己离世，一切尘埃落定以后，方默应该会明白的。
怀着这样的想法，陈瑶自作主张地将屎盆子扣到了程帆的头上。
然而，陈瑶并没有料到一点。
方默接受不了这种程度的打击，深夜买醉过后，打算去问程帆要一个说法。
头脑发热的方默，一路狂飚三百多公里，不幸倒在了前往五镇山的高速公路上，车毁人亡！
程帆怒其不争地看着他，厉声喝骂道：“陈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还非要酒驾来找我？你难道不知道酒驾有多危险吗！”
“你怎么知道？……不是吧？你真成道士了不成？能掐会算的那种？”
方默被程帆一句话戳破了老底，当场傻眼儿了。
“别岔开话题，陈瑶就算没死，迟早也会被你这傻子气死！”
程帆强行压制住火气，淡淡道。
人都已经到这儿了开始排队了，他再说那些又有什么用呢？
方默讪讪一笑，旋即好奇地问道：
“程帆，你都这么厉害了，是怎么死的？难不成你泄露了天机？被老天爷一道雷劈死了？”
程帆嘴角一抽，斜了他一眼。
这货绝对是电影看多了。
淡淡道：“我没有死。”
闻言，方默大为惊奇，不解地问道：“你没死？那你怎么在这儿和我见面？”biqugetν
“我是道士，道士偶尔来一趟地府难道不合理吗？”
程帆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确实合理……个der啊！”
方默无语地吐槽。
此时他也顾不得继续排队投胎了，当即让出位置，来到程帆身旁。
“程帆，那你跟我说说，陈瑶为什么骗我说她要去找你？”
程帆没有一丝犹豫，直接告诉了方默，他应该知道原因。
“陈瑶检查出了恶性肿瘤。”
“她不想拖累你。随便找了个人当做借口和你分手。”
“而我，就是那个背锅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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