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虽然是庶女,但也不是从来没参加过各种宴席的。
只不过,原主性格懦弱,而应彩月的光芒又比较耀眼。
别人只知道,应二小姐老是跟在嫡女的后面,是个小跟班,几乎不见她抬起过头。
可冷不丁的,她竟然成了康亲王世子妃!
这位世子爷,是什么人?
要说这帝京之中的青年才俊,康亲王世子阎佩瑜,是个中翘楚。
不仅长得足以与日月争辉,即便跟着太子身后,在储君风仪的映衬下,依旧从不逊色。
他的才气、为人处世、还有总挂在唇边的温润笑容,谦谦君子、如日如玉,更是叫怀春少女心醉。
奈何,他有未婚妻——
应家嫡女。
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应彩月!
尤其,以永陵王小郡主叶雨琪更甚!
叶雨琪爱慕康亲王世子,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她明里暗里总跟应彩月过不去,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
可后来,这位世子突然病重。
同情应彩月的人,或者幸灾乐祸的人,便多了起来。
毕竟,按大梁律法,以阎佩瑜的世子身份,他如果死了,尚未有所出的妻子是要陪葬的!
后面,应二小姐代替了应彩月嫁去康亲王府。
谁知道,这位世子爷的病竟然就好了!
尤其是今日,见着了阎佩瑜的姑娘们,发现那个如玉一般的男人恢复了!
除了比以前清瘦了点儿,没有多大区别!
眉目依旧俊秀得让人内心小鹿乱撞,举手投足仍旧叫人怦然心动!
这不——
原本对着应彩月来的矛盾,全都转移到了应采澜这里了。
没想到,竟然给这么个庶女捡了大漏儿。
若是应彩月,她们羡慕也就羡慕了。
可应采澜那般一无是处,怎么能让她捡了便宜呢?
想要嫁给阎佩瑜的姑娘们,哪个不捶胸顿足!
所以——
此时此刻,叶雨琪站出来挑衅应采澜,是一众闺秀都喜闻乐见的事。
她们谁还能不知道,应二小姐啥也不是。
琴棋书画诗酒花,没有一样会的。
据说,她连个荷包都绣不好!
更不要说歌舞了。
本以为,在这种场合提出来,她必定不敢拒绝,肯定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
即便她会跳舞,那还是献丑!
毕竟,堂堂的世子妃跳舞给这么多人看,跟个舞姬似的,丢人不?
谁知道——
不等太后与皇后吭声,应采澜站了起来。
在众人以为她同意了跳舞的时候,她朝贵人主子们的方向福身一礼,道:“各位娘娘请见谅。”
“若采澜有那千金钻,便不怕揽这瓷器活儿。”
“可众所周知,我一个庶出,不像小郡主得过好的教养。”
“别说跳舞了,琴棋书画,采澜都是不会的!”
众人:“……”
她竟然理直气壮地说:我没教养、我不会!
单刀直入!
一时之间,叶雨琪竟愣住了。
应采澜微微一笑,朝她看了一眼,道:“小郡主既然提得出来,想必这方面必定十分优秀。不若,请小郡主出来给大家歌舞助兴,如何?”
众人一顿。
好家伙!
直接把对方扔过来的长矛,反手给丢了回去!
叶雨琪气息一窒。
没想到,过去那个总是低着头不吭声、被人欺负也不说话的窝囊废,今日突然硬气起来了。
因为嫉妒应彩月,叶雨琪不知道多少次去跟应彩月为难。
但最后,替应家嫡女承担的人,几乎都是应家庶女。
每次她去设计应彩月,最后被捉弄的对象,都是应采澜!
所有人都习惯了那个懦弱不争的应二小姐,哪怕被欺负了,也是低着头闷声不吭。
竟不知道,她整个人不一样了!
叶雨琪气得手都发抖,道:“怎么说,都是康亲王世子妃了,你这般自谦,不怕丢了应家的脸,难道也不怕丢了康亲王府的脸面!”
应采澜低头失笑,抬起头来,朝太后那边看去,道:“皇祖母,孙儿媳在娘家未曾得到过教养,但嫁入夫家后,得世子疼爱、得公婆教导。”
“从前,孙儿媳不会的,入王府后,王妃悉心教导不算,还苦心孤诣给孙儿媳请先生、拜师父。”
“如今时日尚短,未曾学得多少。”
“来日有所成,愿意为皇祖母表演!”
请先生、请嬷嬷教导,这事儿可是瞒不住,大家都知道。
听了这话,应夫人脸上宛如被狠狠抽了一记耳光!
可丢了脸,她又能说什么?
太师府的确没有教养这个庶女,如今已经闹得人尽皆知。
非但如此,王姨娘还买凶企图谋害亲生女儿的清誉,上了京兆府的案底。
为此,应太师不得不给应采澜开一家大药铺,以求息事宁人。
这些事,可是瞒不住的!
康王妃却是十分满意。
瞧瞧,就说吧,这儿媳除了出身不好以外,样样都好!
这话说的,完全把康亲王府的脸面照顾到了,也能让太后心里舒服。
再者,也算打了永陵王小郡主的脸:
怎么说,我也是太后的孙儿媳,你叶雨琪算什么东西,你让我跳舞我就跳舞?
要知道,先前在太后的延寿宫,应采澜都没有喊皇祖母的。
到了这里,显然是为了压叶雨琪的脸!
座上,太后脸上带着笑容,一脸慈爱地道:“即是如此,哀家等着你!世子如今病愈,你日后肯定也有空闲了,便常进宫来陪陪哀家这个老人家吧!”
要说,孙子娶了个庶女,太后原也是不满的。
尤其是,应二小姐的风评一直很差,实在是上不了台面。
可今日她的机智应对,倒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了!
应采澜屈腿行礼:“是,多谢皇祖母体恤!”
尖锐的矛头,就这么被她给化解了。
她坐下后,朝对面看去。
果然看到叶雨琪充满怨怒的眼神!
她不由在心里暗恨阎佩瑜:臭男人,还不如病着呢,烂桃花还得我来掐!
叶雨琪一心想要应采澜出丑,但对方太狠,竟然自黑。
暂时找不到别的办法,日后一旦有机会,肯定还要来的。
应采澜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圈,将那些对自己有明显敌意的人,记在了心里。
宴席进行到了后面,随着太后她老人家精神不济先行离席,皇后等主子也渐渐离开。
其他人,也就慢慢散了。
应采澜扶着康王妃出来,打算直接去与阎佩瑜会合。
不想,刚刚出来,却见阎佩瑜站在桂树下,等着自己。
旁边,还站着那便宜爹应淳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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