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路小西满脸倦意,李牧心中愧疚,目光中的浴火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没那么炽热了。

    出月子以后,路小西坚持不再请保姆,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她就是想自己带孩子。

    路小西轻轻在李牧身边躺下,李牧将她揽在怀中,柔声说道:“要不再请个保姆吧!”

    “不用,就一个孩子,我和妈两个人还能照顾不了?”路小西往李牧身上靠了靠,调整好姿势,一脸惬意的说道。

    “你看你整天累这个样儿~~”

    “这不很正常嘛,都这个点儿了哪还能精神抖擞?”

    香软在怀,李牧又有些蠢蠢欲动。

    生完孩子,路小西的屁股大了一圈,小肚子上也有了一些赘肉,但是整体恢复的还算不错,曲线不像之前那样明显,边边角角都圆润了很多,洋洋洒洒的散发着少妇风情。

    清晰感受着李牧的身体变化,路小西不知死活的往里贴了贴,嘴上却一本正经的聊天:“今天彭总和老太太认我做干女儿了,你知道吗?”

    “嗯!”李牧心不在焉的回答道,蹭来蹭去,注意力基本上全部分散到感官上面。

    路小西直接溃败。

    一番操作,全程和风细雨,内心的炸裂感受,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事毕,两人紧紧抱在一起,用了很长时间去平复剧烈的呼吸。

    路小西溃败成泥,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

    迷迷糊糊中,竟然就这样睡了过去。

    李牧倒是精神抖擞,压根没尽兴,意犹未尽的很,但是总不能不管不顾的继续讨伐!

    当下轻轻起床,收拾好战场,又体贴的帮路小西清理完毕。

    一觉到天明。

    闹钟响起,李牧赶紧一把关掉,迷迷瞪瞪一扭头,却发现路小西不在。

    起身穿衣服的时候,路小西悄悄探头进来,满脸羞意的冲李牧笑了笑。

    “还在睡?”李牧小声问道。

    路小西蹑手蹑脚走进来,在李牧身边坐下,小声说道:“嗯,四点多的时候喂了一遍奶,这一觉得到八九点!”

    “妈呢?”李牧看了看门外,小声问道。

    “早起来了,出去溜达了,我怀疑她昨天晚上听到什么了~~”

    “真是有眼力价的老太太!赶紧的!”李牧一听大喜,翻身将路小西压在身下。

    “不行,大清早的,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回来了~~”路小西使劲往外推李牧。

    “没事儿,不脱衣服,站着就行!”李牧央求道。

    路小西无奈,半推半就的,站在床边,提心吊胆的又被行了好事。

    事毕,李牧神清气爽,路小西连忙收拾利索,然后又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

    有眼力价的老太太还没回来,路小西嗔怪的瞪了一眼得意洋洋的李牧:“你就忍忍吧,等搬到新房子里再说~~”

    两个房间门挨着门,确实不太方便。

    新房子很大,标准大h户型,三间大卧室,一个角落一间,私密性还是能得到有效保证的。

    李牧趴在床上,满脸溺爱的看着小宝宝,闻言回头一乐:“速战速决,这样就挺好的!”

    “好什么好,昨晚我妈肯定听到什么了~~”路小西还在纠结这件事。

    “哎呀别多想了,天经地义的,怕什么!”李牧蛮不在乎道。

    路小西没说话,轻轻在床边坐下,看着床上的爷俩儿,心中满满都是幸福。

    “哎,问你个事儿~~”一会儿之后,路小西轻轻踢了踢李牧,小声问道。

    “啥事儿?”李牧回头看着路小西。

    路小西有些害羞,犹豫了一下,扭扭捏捏的问道:“就是,你感觉和以前有什么区别吗?”

    生完孩子的女人,最在意的就是两件事,一个是身材有没有走样,一个是英吉利海峡有没有拓宽。

    说白了,还是想拴住男人的心。

    “什么有没有区别?”李牧不明所以。

    “算了!”路小西脸红了一下,摆摆手说道。

    李牧瞬间明白过来,呲牙一乐:“没试出来,还得多操练几次!”

    路小西大羞,伸腿狠狠踹了李牧一脚,多少有些害羞多此一问,昨天晚上那场战役,打的是灵魂出窍,哪里还有什么感受可言?今天早上这场,感受更为清晰和深刻,路小西本身有着很直观的判断,自己对李牧的吸引力,好像有增无减。

    问一问,只是想确认一下,虽然李牧没有正面回答,但是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路小西很开心。

    一家三口,岁月静好。

    就在这时,路小西突然想起什么,赶紧对李牧说道:“昨天我问泽雅了,说是跟夏形同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李泽雅的工作刚刚稳定下来,路小西就像老妈子一样,整天操心她的人生大事,研究生毕业,也不小了,再拖上两年,都成老姑娘了。

    “普通朋友关系是什么关系?”李牧眉头一皱,问的莫名其妙。

    李泽雅可是他的亲妹妹,自从知道跟夏形同私下有联系之后,不知怎么回事儿,他反而隐隐有些担心。

    说实话,夏形同人挺不错的,但是迟迟没找对象,十有八九是哪个环节有问题,比如妈宝男啊,家里比较挑剔啊,等等。

    关心则乱,李牧从来没觉得自己居然也能这么八婆和多疑。

    “谁知道呢,我觉得这事儿急不得,等等看看吧!”路小西说道。

    几天时间一晃而过,李牧的父母从老家赶过来,又是各种热闹的聚餐,彭总不知怎么得到消息,专门嘱咐李牧带老两口去别墅做客。

    老两口深切感受到大儿子已经真正的出人头地,父亲高兴,跟彭总聊了不少知心话,在彭安宁的殷切劝导下,破天荒的多喝了两杯。biqugetν

    酒喝多了,话也不由多了,听到彭总夸赞自己教子有方,老头不知怎么的,突然就红了眼眶,聊起李牧小时候的事,言语中满是愧疚。

    “老哥,不怕你笑话,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不会说话,有时候心里也憋着一些话,想说不知道该不该说,更不知道该怎么说,有时候就想,等咽气儿那一天说吧,实在说不出来就带到棺材里算了!”

    “当父母的,都一个样儿!”彭总不能喝酒,但是同样感慨万千。

    李牧的父亲是一个实在人,不善言谈,如果不多喝这几杯酒,正好又赶上这么一个感慨万分的情景,有些话可能真的永远都说不出来。

    就好像彭总跟彭安宁一样,情深似海却误会极深,如果不是彭总得了这档子病,可能爷俩儿一辈子都不可能和解,将来最大的可能,就是彭总带着遗憾进棺材,假以时日,缓过劲儿来的彭安宁,只剩无边悔恨。

    “这孩子从小吃尽了苦,真就跟家里的狗一样,自己扒拉着找食儿吃,说句不中听的话,是死是活没人管!才多大个孩子,不赶桌子高,顶着大太阳去工地上搬砖,晒的跟黑蛋一样,皮一层一层的掉!”父亲一边说一边流眼泪。

    醉意朦胧眼神迷离,表达的却是一个木讷老父亲最真实的情感。

    “农村孩子都苦,但是真没这么苦的,我这个当爹的,欠他的!心里真是有愧!”父亲说着说着,酒意上涌,人就趴到了桌子上。

    李牧鼻头发酸,全程却一言不发,他担心自己一说话,会勾起父亲内心深处更多的郁结!他不知道是不是父亲第一次说这些话,但他却是第一次听到,他怎么也没想到,父亲心中会有这么重的愧疚!

    眼见父亲醉倒,望着一脸唏嘘感慨的彭总和彭安宁,他苦笑一声:“每次喝酒都这样,辛苦了一辈子,平时不爱言语,心里却总觉得对不起这个对不起那个的,一喝多就各种倾诉!”

    “你父亲不容易,是个好人!很善良!”彭安宁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大姑娘海量,陪着老头喝了七八两的样子,眼神澄明,表现如常。

    “你也很不容易!”这句话,彭安宁并没有说出来,她感觉,李牧身上绝对有自己不知道的故事。

    “爸,李牧到底啥情况,怎么感觉好像童年过得很凄苦呢?”送李牧一家人离开后,爷俩儿坐在客厅里,彭安宁忍不住问道。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没事儿别乱打听!”彭总没好气道。

    他没喝酒,脑子很清楚,眼神儿也很好,李牧父亲倾诉衷肠的时候,李牧不发声很正常,他母亲一言不发有些不太对,而且很明显,多少还有些尴尬。

    虽然不确定到底是什么情况,但彭总心中大致能猜个差不多。

    “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彭安宁摇摇脑袋,嘟嘟囔囔道。

    彭总欲言又止,他很清楚自家大姑娘多精明,没准儿睡一觉起来就想明白了。

    “谁都有一些不愿意被提及的往事,有些事情只能自己消化,不需要别人去抚慰!”彭总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叮嘱道。

    很明显,大姑娘的精明,远超彭总的预计,只见她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不对!他母亲的表现不太对!”

    “你要是敢乱打听,我饶不了你!”彭总恶狠狠的威胁道。

    彭安宁冷哼一声,起身上楼。

    沉默和时间,是消除隔阂、抚平伤痕的最佳良药,李牧深谙此道。

    他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回去的路上,该说说该笑笑,一场突如其来的小插曲,就这样弥散于无形,不管当事人内心深处如何骤起波澜,能控制住,就说明能消化掉。

    人生就是如此,不能过于矫情,有些无奈有些苦,自己消化要比翻出来传染别人更加合适。

    这天正在上班,李牧接到了赵坤鹏的电话。

    “我回来了!有事儿没事儿过来喝酒!”赵坤鹏笑呵呵的说道。

    “什么意思,不回去了?”李牧有些惊讶的问道。

    “不回了,办利索了,现在彻底恢复自由身!”

    “不是让你干到年底吗,是不是脑子秀逗了?!”李牧骂道,前几天跟申从军打电话,申从军的意思是让赵坤鹏年底正式辞职,不管怎样,想办法把年终奖拿到。

    “算了,为那几万块钱,没必要厚着脸皮死皮赖脸的硬靠,关键是,不能让申总为难!”赵坤鹏笑着说道。

    说实话,既然话已经聊开,就算干到年底再辞职,这个年终奖也未必拿到,申从军发话,别人肯定不敢使绊子,关键就看蒋明启会不会亲自过问。

    李牧摇摇头,不再纠结这件事。

    “晚上去永安吃饭,有没有时间,带你一起,认识几个朋友!”李牧问道。

    “那还用问?几点走?”赵坤鹏豪气万丈。

    “下班以后,你五点过来就行,打车来,还有崔学民,咱仨开一辆车就行!”李牧说道。

    赵坤鹏四点多就过来了,不好打扰李牧,悄悄找到了崔学民。

    崔学民和赵坤鹏,本来都是热情仗义的性子,两人在克赛共事过短暂的时光,认识,但是交情不深,后来因为李牧的关系,吃了几次饭,便迅速熟络起来。

    崔学民非要喊赵坤鹏过来聊聊,依着他的意思,直接过来上班呗,还墨迹个毛线?

    但是听李牧说,这厮竟然打算回家帮老婆打理什么狗屁干果店?

    老子日进斗金的金光闪闪大作坊说扔就扔了,你一个小破干果店还需要两口子盯着?

    崔学民打算好好劝劝赵坤鹏,他信心满满。

    然而,动之以理晓之以情的劝了半天,赵坤鹏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死活不松口。

    赵坤鹏来的时候很低调,崔学民也不想大张旗鼓,两人本来躲在办公室里偷偷摸摸的聊,眼见赵坤鹏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崔学民控制不住就拔了嗓儿,隔壁的蒋文婷一听,好像不太对,怎么隐约听到赵坤鹏这三个字?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马上随手拿起一个文件,佯装找崔学民有事儿,敲门进去一看,也不装了,文件一把丢在茶几上,上去就勾住了赵坤鹏的脖子。

    “赵哥,牛逼啊,听说掀了蒋总的摊子?”

    赵坤鹏一边拼命扒拉蒋文婷的胳膊,一边叮嘱崔学民:“关上门!”

    蒋文婷加上崔学民,一般人真扛不住这个组合的狂轰滥炸,结果赵坤鹏愣是没松口,两人劝的嗓子直冒烟儿,一脸愤愤的咕咚咕咚喝水。

    此时已经马上到下班点,蒋文婷恶向胆边生,上去把海华旧部都喊了下来。

    丁书生、孟玉莹、卢佳华等人一个个嘻嘻哈哈的走进来,房间内顿时连站脚的地方都没有,热闹的就像过年的佳乐家。

    对面大会议室内,工艺安全分析会正开的如火如荼,还以为这边发生了什么事儿,一个个探头往这边瞅。

    彭安宁从楼上下来,拽住准备下班的董雨辰:“你怎么还在,不是请婚假了吗?”

    “假期下周才开始,提前请的,好安排工作~~”董雨辰笑着说道。

    “哦,这是怎么了?”彭安宁指着崔学民的办公室问道。

    “原来海华的同事,赵坤鹏赵总~~”

    “还真不低调!”彭安宁笑了笑,说实话,她挺喜欢这种氛围的。

    只是目前看来,她跟李牧好像都不是严苛风格的管理者,现在公司刚刚起步,没什么问题,等到发展壮大,必须找几个铁面无私不近人情的高管来镇场子。

    红脸白脸,是职场中永恒不变的旋律。

    “哎呀,都别埋汰我了,我认错,我道歉,回来以后没有立即通知大家!这样吧,明天晚上,老城根儿,我赔礼请客!不醉不归,怎么样?”面对大家嘻嘻哈哈的指责,赵坤鹏抱了抱拳,侠风乱窜。

    “行了,老赵都说话了,都该干嘛干嘛去,我还得拽着他上去找李总呢,让他回归大家庭,油盐不进,非要摆出一副心生厌倦金盆洗手的样子,我劝不了他,让李总给他念念经!”崔学民佯装愁眉苦脸的说道。

    一会儿还要去吃饭呢,手心手背都是肉,这么多人聚着不走,等李牧下来,委实不好办。

    “记住啊,明天都不要吃饭!就狠磕晚上那一顿!”望着众人笑嘻嘻的准备散开,崔学民高声叮嘱道。

    李牧下来的时候,办公室里只剩下崔学民和赵坤鹏,隔壁的会议还在继续中。

    李牧跟郑春来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冲两人点点头,三人默不作声的从屋里出来。

    此时,马路拐角处,一辆大奔缓缓驶出来,正是蒋明启的座驾!

    蒋明启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每次拐过来,都下意识的往远方科技的门口瞅一眼,所以,三人齐刷刷钻进汽车这一幕被他看了个正着。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这一次,蒋明启的内心很平静,全无丝毫愤恨或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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