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临近中午，陈申揉着发胀的脑袋，这才醒了过来。
酒量不好就是这点不好，缓和好久，才掀开了一幕幕回忆。
转首看向身旁人，佳人早已无踪影。
“孟姐。”
“老板。”
“佩杉呢？”
“一大早就走了，让我们别吵醒你。”
孟慧英看着陈申，脸上笑意盈盈。
“这床单怎么回事？”
“张教授早上剪走的。”
“备车。”
“是。”
陈申来到了蓝大基因研究院，寻找着人。
“看到张教授了吗？”biqugetν
“张佩杉教授？”
“当然。”
“今早张教授开了大会，带着月壤小组人员坐专机走了？”
“走了？”
“是的，走了。”
“去哪了？”
“库布齐沙漠。”
“怎么会？去那里做什么？”
“这是早已经规划好的，月壤项目，需要搭建一个模拟生物圈，尽可能模拟月球环境。”
“如果科考队员可以很好的在那里生存，就可以将这个生物圈依样画葫芦搬到月球上面去。”
“不过张教授一开始并没想过和科考队员一起去，她临时做出决定，我们都很惊讶呢。”
陈申急躁起来。
“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通知我？”
“这，我们汇报了工作。”
陈申看向孟慧英，孟慧英走上前来说道：“那时候，您还没醒，而且张教授走的时候对我们说，这是她要选择的路，希望您不要去找她，否则，她可就要出国了。”
陈申想要发狂，却不知道向谁而去。
怪谁？只能怪自己，怪造化弄人。
一条条讯息，同一时间，出现在陈申的手机上。
“我想了一晚上，不，想了很多年，可能真的，是我做错了。”
“陈申，请不要来找我，就当是一场梦，我已经很满足了，以后，我会消失在你的世界中。”
“还记得生日会那次的事吗？本来，我已经放弃了，想要和你划清界限。”
“娶个大12岁的老婆，你会被人笑话的，我不想你被人笑话。”
“今生今世，我们都错了，时间不对，地点也不对。”
“菲烟妹妹找过我，她还鼓励我，真是个傻姑娘，明明她的表情已经出卖了自己的内心。”
“我违背了理智，顺从了内心，是我太贪婪了。”
“陈申，你不要辜负她，她是你最好的选择。如果有一天我觉得，自己的存在不会影响你的正常生活，那一天，我也将重新回到故土。”
“我的爸爸妈妈，如果他们愿意来我这，那自然是最好的，如果不愿意，就麻烦陈申你每年代我看上一眼。”
陈申编辑了一条信息发出，却发现自己已经被拉入了黑名单。
失魂落魄的向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临走时，陈申说道：“将月壤计划的所有资料，送到我的办公室。”
“好。”
人类一直在畅想移民外星球，但要移民外星球，生物圈实验是必不可少的工作。
我们需要建造一个和地球一样的，可循环的微型人工生态循环系统。
1991年，漂亮国就曾经建立过生物圈2号实验。
在亚利桑那州图森北部沙漠，修建了一个像是蔬菜大棚一样的巨大研究建筑。
占地1.2万平方米，容积14.16万立方米，完全密闭。
里面有自我循环的大气、海洋、土地、植物。
还有按照生物群落设计的区域，比如人类生活区、工业区、农业区。
圈内共有约4000个物种，其中动物(包括:软体、节肢、昆虫、鱼类、两栖、爬行、鸟类、哺乳等)、植物(包括浮游、苔藓、蕨类、裸子和被子等)约3000种，微生物(包括细菌、粘菌、真菌、微藻等)约1000种。
资源设定好后，完全不接受外界补给，全部按照自我循环维持下去。
这种密闭状态下进行生态与环境研究，帮助人类了解地球是如何运作，并研究在仿真地球生态环境的条件。
记得网上有一个笑话，鸡下蛋我吃，我拉粑粑给狗吃，狗拉粑粑给鸡吃，鸡再下蛋，循环利用饿不死。
这个生物圈，差不多。
月壤计划，张佩杉已经完成了实验室内的工作，陈申也听说过，会有骨干力量前往人迹罕至，适合建造生物圈的地方进行实验。
如果实验成功，月球上也可能会修建一个这样的蔬菜大棚，长久的维持下去，完成真正的人类驻扎月球实验。
不会因为氧气，因为食物，因为水资源而只能短暂登月。
只是这一切，陈申以为和自己无关，没想到此项实验，会带走他身边如此重要的人。
房门被敲响，范菲烟走了进来。
“你会去找她么？”
“佩杉的性格，外柔内刚，决定的事，10头牛也拉不回来。否则，也不会在嘲笑与争议中，像是没事人一样，和我完成了沙漠之茵的培育工作。”
“她说，如果我去找她，她会前往国外，她说的是真的。至少现在，在国内，她的任何信息，我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我不能去找她。”
范菲烟倒了一杯茶放在陈申的书桌前，安安静静坐在他的身旁，陪陈申沉默着。
过了好久，陈申突然说道：“你知道佩杉要离开么？”
“早上学姐和我通过电话，之前并不知道，她的决定也是临时决定，她让我……”
看了一眼陈申，下面的话她没说。
猜猜也能知道，让范菲烟好好照顾陈申，希望他们早日成婚之类的吧。
范菲烟看向陈申，问道：“昨天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学姐突然做出如此重大的决定？”
陈申拳头突然握紧，做了什么？
我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但这话，至少现在，不可以和范菲烟提。
“昨晚，我在别墅中看了，你们两户灯一直没有亮过。”
陈申住在蓝大大佬别墅群中，隔壁就是张佩杉。
范菲烟自从成为核心重要人物，接触关键资料后，普通宿舍已经不适合她了。
又是一左一右，陈申作为夹心饼干，住在他另一个隔壁。
她能观察到，陈申和张佩杉彻夜未归。
陈申沉默。
范菲烟没有继续往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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