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岛上。
杨凡看着王云,心里不断打鼓。
你别不说话啊,你不说话,我有点害怕!
等了片刻,他只能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问道:“前辈?”
王云回过神儿来,看着杨凡脸上胆战心惊的模样,轻笑一声:“无须害怕,老夫不是来寻你麻烦的!另外,我们是不是见过?”
“咳咳!”
杨凡当然早已认出了对方,毕竟上次相见,对方就给了他深刻的印象,连忙起身,恭敬说道:“拜见阳明先生!上次得见先生,是在神都!”
王云点点头:“嗯,没想到这次见你,你再次给了老夫惊喜。”
“不敢。”
杨凡连连摆手。
王云说道:“本以为你修道法,没想到这次却又走上了文道!而且,三家合流,自成一脉。”
自成一脉!
从王云的口中说出,无异于是极高的评价。
杨凡连忙说道:“机缘巧合,这都是机缘巧合,学生能有今日成就,也是误打误撞而来。”
他可真的没想到是三家合流啊!
“说明你有大福源!”
王云深深的看了杨凡一眼,也不深究,反而笑着说道,“在你这个年龄,能走到这一步,殊为不易!还没问你,可有师承?”
“学生没有师承!”
杨凡果断摇头,顿了顿,又略迟疑的说道,“不过,学生曾以杨林之名,在鹅湖书院稍作停驻,颇得陆持山长赏识……”
然而,王云闻言,眼角却微不可察的抽搐了一下。
“陆持?”
“没错!正是陆持山长!他待我真诚,屡次拔刀相助,只是学生近来收获颇多,一直未寻得机会再去拜见。”
杨凡一脸正色,语带感激。
当然,主要是感谢陆持山长屡次替他背锅!
而且,这次若不是对方帮助,他绝对难以得到这两颗圣星!
王云听到杨凡这话,不禁松了口气,还好没去!
他生怕一棵好苗子被毁掉。
为了杨凡不被陆持那厮耽误,他稍作迟疑,还是说道:“你既知我名,当知老夫的心学,你可愿入我门墙?”
这般好苗子,他也有心提携,不使其走上弯路!
最不济也不能让其被陆持给祸害了!
瞧瞧陆持那厮,本命神通觉醒的什么?
巧取豪夺!
还有什么“点子扎手”、“风紧扯呼”,这哪里还像是个书院山长,说一句坐地为王的大盗都不为过!
偏生对方还是走的他心学的路子,成的半圣!
这真让王云有种一巴掌拍死对方,清理门户的冲动!
而这一边,杨凡听到王云这话,根本不需要思考,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拜师。
“学生杨凡,拜见恩师!”
这般大腿,主动送上来,那他怎么可能放过?
正所谓,一生伏首拜阳明!
他,可谓是最后的圣人!
立德、立功、立言,皆居绝顶!
在其的观点当中,道始终存于心中,道即是心,心即是道,只要心怀善念,知行合一,人人皆可成圣贤。
当然,这般观点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接受的。
起码一些圣人不行。
人人皆成圣贤,那他们圣贤当如何自处?
他们又怎么甘心从高台跌落人间!
所以,王云的人人皆可成圣贤的观点,反而成了异端,为不少圣贤所忌,甚至屡屡有针对行为。
其中,自然以重视礼教理学的那些圣贤居多。
朱子算是其中代表!
王云见到杨凡下拜,脸上不禁露出笑容,说道:“起来吧!从今以后,你就是老夫的关门弟子!”
“是!”
杨凡执弟子礼。
王云点点头,果然是个好孩子!
毕竟,能够说出“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话的人,可见其品行和心性。
就算是不说其三家合流之法,单凭其天资,以后未尝不可继承他的衣钵,将心学继续发扬光大!
而这边,杨凡却在思考。
古代拜师似乎需要束脩,也就是拜师礼?
可惜他在海云寺得到的佛骨和舍利都消耗干净了,其他金银俗物恐怕也难入对方的眼,一时间,他不禁有些为难起来。
送什么好呢?
他这边思考这时,王云那边却是一抬手,万千光华显化于手掌间,星星点点化为一本书册。
“你既成我的弟子,那这本《传习录》就当为师送你的礼物。”
王云一挥手,《传习录》就到了杨凡的面前。
“多谢恩师。”
杨凡感受着上面浓郁的圣力,几乎与他曾经见过的圣页很相似,甚至力量更深浓几分!
难道对方真的成为圣人了?
不是陆持这种半圣,而是真正的圣人!
立身重楼上,俯瞰人世间!
“刚好有时间,为师也当传授你些道理。”
王云将杨凡招到面前,开始为其讲解传授《传习录》当中的一些内容。
胡家庄,毛女洞。
一个人影瞬间从其中飞出,不见了踪影。
“混蛋,陆持,你竟然还敢来!”
胡念熹气得胸口不断起伏,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窥探她们胡家庄!
而这边,陆持却一样脸色阴沉。
圣星,压根没有!
偌大的毛女洞内,除了几个老太太,什么都没有!
一定是净街那厮在欺骗自己!
他眼神里闪动凶光。
等等,不对,也可能不是这样!
之前自己遁走,净街那厮却是不见了踪影!
说不得就是对方趁乱盗走了他陆家先祖的圣星碎片!
“好你个净街!给我的秘法不好用不说,还敢抢夺我陆家的圣星,简直是岂有此理!”
他大眼珠子里面荡漾着凶光,身形如电,径直朝着鹅湖书院而去。
鹅湖书院中。
净街正在修持,本能的打了一个寒噤。
一股无端端的恶意袭来,让他瞬间从入定的状态中退了出来。
“怎么回事?”
“贫僧为何突然感觉到不安?”
毕竟手握宿命通多年,虽然神通真种丢了,可依旧保留了一丝对宿命的感应,他照了照镜子。
镜子中的自己,竟然有些印堂发黑的迹象。
“这是……大凶之兆?”
难道说陆持此行不顺利?
联想到之前武夷山内的巨大动静,净街一咬牙,豁然起身,为了避免陆持寻他麻烦,他还是暂时躲藏一段时间才是!
这么想着,人就直接遁离书院。
而陆持回来后,看到的自然就是空荡荡的房舍!
“好好好,果然是你,净街!”
不然,你为何无故逃离?
摆明就是做贼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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