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突然问话,涉及了买凶绑架妹妹的刘文静,令得本来欲离开的苏媚一愣。
“你为什么这么问我?”
苏媚的表情很是意外,但我却暗自观察到,在我突然问话的那一瞬间,苏媚有紧张与不安的情绪涌现。
但很快的,她就调整好状态,装作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撒娇般的说:“人家跟刘大小姐没什么关系,我怎么会知道她的情况。”
我心中呵呵一笑,你就装呗,但演技我不敢苟同,那一声人家,简直就跟你承认了与刘文静的关系匪浅似地,我都没接着追问,你解释那么多干嘛呢!
“行,我就是随口问问。”
我微微一笑,让苏媚去帮我把毛经理请进来。
苏媚扭着屁股出了办公室,没过多久,毛俊杰走了进来。
我请他坐下,跟毛俊杰寒暄了一番,我没给他说要团结和睦,他能三十多岁做到安保部负责人这位置,毛俊杰自然有他的能耐。
如果毛经理都不知道团队和谐的重要性,相信刘志胜也不会把他弄到我跟前来丢人现眼。
毛俊杰长相普通,属于往人群里一放很难找得出的那种人,但他给我的感觉是心思敏捷,分析问题的能力很强。
我们俩很快进入工作正题,我要拿取关于绿玉佩的所有信息,包括这枚玉佩的具体失窃经过。
当初,候韶辉给我略微提过一嘴,说他们警方审讯神偷杨倔时,就来过刘氏安保集团询问,但集团说没丢失玉佩,因此警方与我都不知道失窃的详细情况。
顶多,警方是单方面从杨倔嘴里得悉了一些细节,但口说无凭,始终还是要看集团这边的详情。
由于我是组长,毛俊杰得配合我,不过他的想法跟我不一样,他觉得我看集团这边的信息其实没多大用处,因为杨倔盗窃绿玉佩是神不知鬼不觉,就连刘氏安保集团都不知道玉佩当时的被盗。
毛俊杰说如果他是我,就会想办法找到杨倔,亲口从神偷杨倔那里获取第一手真实信息。
唯有杨倔,才知道究竟是怎么盗走的绿玉佩,或者说杨倔是不是受人指使等等。
我一听,觉得很有道理,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想找到绿玉佩,得从源头查起。
“毛经理,真是高见!”
我不得不佩服毛俊杰的思维,给他赞了一句,问他有没有办法能让我跟杨倔单独见一面。
毛俊杰无奈的表示,其实集团启用了很多的人脉,试图见一下被捕的杨倔,但终究没能成功。
毛经理说主管这个案件的是刑大的大队长候韶辉,侯警官那人根本不给任何有背景之人的面子。
我一听是候韶辉,便知道稳了,候韶辉不给其他达官贵人的面子,那是他铁面无私。
但对我,候韶辉却是当朋友与我相处,我帮过警方好多次,相信只要不违背原则,候韶辉都会帮我。
跟毛俊杰聊了很久,逐渐我的心中也有了这次任务的基本方向。
吃过厨师做的午餐,我让郑王陪着,乘坐曾志光的越野车,抵达了市看守所。
在与毛经理聊过之后,我打给了候韶辉,请他无论如何都帮我安排一下,我要跟神偷杨倔见个面。
跟上回见我师父杨文笙一样,我说可以在有看守警的情况下,与杨倔谈话,不会让候韶辉太为难。
候韶辉经过向上面的请示,答应让我在下午一点半见杨倔,地点是看守所的所长办公室,只给我半个小时的接见时间。
曾志光与郑王在监区外的会客室喝茶,我则跟着候韶辉进入了监区内。
所长办公室在办公区三楼,是单独的一间房,里面并没有安装摄像头。
这是候韶辉破例给了我一个天大的人情,他没问我为什么要见杨倔,知道我说出来的也不一定是实情。
我在所长办坐了几分钟,由两名看守警把留着光头穿制服的杨倔押了进来。
这是我第二次见到杨倔,上回在午夜的郊外三岔口,由于是深夜,我又是躲藏着,并没有看实在杨倔的具体长相。
这一回,他与我面对面的坐着,办公室外则守着候韶辉与两名看守警。
杨倔个子不高,看起来三十来岁,长得还挺清秀,他的目光最初不敢与我正视,误以为我是哪个单位的大领导,不然也不可能单独在所长办见他。
我知道时间紧迫,便直接开门见山,说了我就是那晚上目睹他被打,然后见到陈超被刀疤杀死的目击证人。
杨倔一怔,直到这时才用炯炯的目光打量着我,又看了看门外守着的三名警察。
他对我简直是刮目相看,惊道:“我还有几天就要送监狱服刑了,行啊,你竟然能在这种环境下,以目击证人的名义见我。”
我干咳两声,没对这个话题进行延续,我给杨倔说了来的目的,让他给我详细说一下,如何从安保重重的刘氏安保集团盗窃得手?
还不等杨倔开口,我说别说那些有的没的,我要听的是真话。
意思是让杨倔别忽悠我,说出跟警方交代的一样,那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杨倔见我一脸正经,他耸耸肩的笑了:“虽然你有些本事,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没错,杨倔既然拒不交代实情,他的确是没告诉我的必要。
但我既然来见他,就做足了充分的准备,今早我可没有偷闲的在指挥部做出了一些列的安排。
“你看看这个,再决定你说不说!”
我从兜里取出一张纸,递给了杨倔。
他看着看着,整个人开始激动起来,兴奋得手都在发抖了:“你……你真的帮我找到了得失忆症而走失的母亲?”
我嗯了一声,说这封信就是你们社区主任亲笔信,证明我是真的找到了你的母亲,只要你交代真实情况,不管你杨倔被判多少年,我以人格保证,绝对赡养你得失忆症的老母亲。
这正是我说的,攻心至上!
经过刘氏集团安保部的资料调取,我知道了杨倔的身世背景,然后我就让捡过垃圾的狗子出马,让他去市里找那些捡垃圾的同伴询问,果然经人告知,在溪河市的一处垃圾站,找到了杨倔走失的妈妈。
我之所以判断杨倔的妈妈会在垃圾站,是因为我晓得一个失忆的老人,没有人会可怜她,在老人饿得不行时,她为了自救就得去捡垃圾桶里的食物。
根据这个线索,我才会让狗子去找人询问!
“谢谢,谢谢你!”
我看得出来,杨倔是个孝子,当我又给他看了她妈妈现居住在养老院的照片,以及刘氏安保集团一次性支付了二十年的入院费证明时,杨倔完全感动了。
他对我感激涕零之间,当即答应说出盗窃的真实经过。
直到这时,我松了一口气,请站在门外等候的候韶辉重新进行审讯。
候韶辉再次对我表达感谢,我给他友善的一笑。
其实,候韶辉不是那种随便就能卖人情的人,是我答应了他,说绝对能说服杨倔交代真相,侯警官才与上面报告后让我单独见杨倔。
半个多小时后,我手里捧着一份杨倔交代的审讯笔录,看着这份笔录内容,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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