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马正打算去街上,看看昨天晚上办的事引起的轰动,还搬着个小板凳,从厨房抓了一小袋新炒的瓜子。
一出门,就看到来了几辆车,他顿住脚步,警惕地看着。
干嘛的?
到近前,一个年轻小伙计上前,客气地问:“请问,这可是北康王府?”
万马回头看看门上牌匾,小伙计不好意思地说:“抱歉,在下不识字。”
他一开口,万马就听出来,这是个小太监。
“你们找谁?”
“我们是内务府的,奉五公主之命,把这些东西送来。”
万马心中警铃大作,围着车转了几圈,琳琅满目,布匹、吃的、摆件、药材……应有尽有。
这又是唱得哪一出?
万马眯着眼睛琢磨:“公主呢?”
“公主半路说有急事,去其它地方了,让奴才们先来。”
万马伸手拦住:“别,别着急,等着,等公主来了再说。”
万马心里冷笑,这么多东西,谁知道又那位公主又搞什么鬼?
莫名其妙的,他可不能让这些不明不白地进王府。
索性,他也不上街去了,就在门口,坐上小板凳,吃瓜子。
顾晚晚走到半路,想起冷无双的酒庄,据她所知,那家伙还私存不少药酒。
她打算炼制些丹药,过几日针灸暂停时,给沈弈渊换上丹药。
冷无双正听掌柜的禀报,这段时间酒庄的生意还不错,让他比较满意。
正听着,外面有人来报。
他一听就知道是顾晚晚,赶紧让其它人退下。
亲自迎到外面,见顾晚晚身后还有辆空车。
一时不解,上前行礼道:“公主殿下,大驾光临,不知有什么吩咐?”
顾晚晚眉眼弯弯:“自然是有事,本宫听说你这有药酒,特意来要一些。”
冷无双眼睛微睁,敏锐的抓住关键字:要。
他扯扯脸皮,笑容僵硬:“公主听谁胡说的?我这的确是酒庄,但不是药铺,哪来的什么药酒?”
顾晚晚拍拍马脖子,对马儿说:“上回给你个金铃铛,瞧你高兴的,整天昂着头显摆,我叫你你都听不见了,只好把金铃铛给你拿走,记住教训了没?”
马打了个响鼻,冷无双眉心跳了跳。
他清清嗓子,上前压着声音说:“公主殿下,我那些药酒成色一般,也不是用来卖的,就是自己喝着玩。
这不是怕您嫌弃,惹得您不痛快吗?”
顾晚晚偏过头看他:“不是用来卖的?”
“不是,真不是。”
“那巧了,本宫也不是来买的,不是说了吗?来要点儿。”
冷无双哽住一口气:“那您……要多少?”
顾晚晚回头看身后的马车。
冷无双惊得眼睛都瞪圆:“公主殿下,我一共也没几坛!”
“瞧你吓的,”顾晚晚一本正经,“本宫是那么没分寸的人吗?
要你的药酒也是为了给王爷用,王爷的腿好了,你也是大功一件。
别说什么丝绸的皇商,其它的皇商,本宫也能给你。”
冷无双眼底涌出笑:“瞧公主说的,什么功不功的,在下也希望王爷赶紧好。
只要能让他的腿康复,别说药酒,什么我都舍得!”
“这样啊,”顾晚晚摸着下巴,“倒还真有别的事让你帮忙。”
冷无双忽然很想抽自己几个嘴巴。
两刻钟之后。
顾晚晚空车来,满载而归。
除了两坛子药酒,还有其它的招牌酒各一坛,外加两名聪明伶俐的小厮。
冷无双独自站在门口,看着她远去。
心痛得无法呼吸。
“东家?”
冷无双有气无力地抬手护住胸口:“别叫我,我肋骨快断了。”
掌柜的忍住笑,东家有钱,但爱财如命,每个铜板都穿在肋骨上,刚才那些酒,几百两银子不止,可不肋骨快断了。
顾晚晚到王府门口时,见先到的几辆马车还停在外头,纳闷地下马。
“怎么回事?怎么不进去?”
小太监赶紧小声回禀:“公主殿下未到,奴才们不敢私自进去。”
顾晚晚心说这叫什么话,扭头看到台阶上吃瓜子的万马,也就有数了。
“公主殿下,不是不让他们进去,而是这么多东西,又没个主子,万一有点差错,谁也担不起不是?”
“你说得没错,现在本宫来了,起开吧!”顾晚晚马鞭拍着掌心,“来人,卸车!”
万马还想阻拦,千军从里面出来。
“万马!”
万马回头,正想说明情况,千军按住他手臂,对顾晚晚道:“公主殿下,王爷正在书房。”
“好,”顾晚晚回头叮嘱小太监们,“你们仔细着些!”
她大步往里走,去见沈弈渊。
万马不可思议地看着千军:“你干什么?吃错药了?”
千军张张嘴,所有的话都化成一声叹息,摇摇头进去。
万马莫名其妙,追上几步:“那个女人之前干的事你不会忘了吧?我看你立场有点动摇,你可别被骗了!”
顾晚晚进书房,沈弈渊正在写着什么。
她拿出个纸包,放在桌子上:“王爷,这是我在路上买的,你尝尝。”
沈弈渊看一眼,白嫩嫩的糕,撒着金黄色的桂花,淡淡的甜香味儿沁人心脾。
他心尖向渗出一丝甜,语气淡淡:“多谢公主。”
“应该是我谢谢王爷才是,”顾晚晚眼睛含笑,睫毛都像能滴蜜,“这次的事情,多亏了王爷,小破庙的事,我终身不忘。
还有,王爷让孟风淮干的事,我也知道了,王爷想得真周到,最是厉害。”
沈弈渊垂着眼眸,长长睫毛挡住眼底一丝愉悦。
“王爷,我带了些东西来,推您出去看看?”
沈弈渊还没答话,他腿上的小奶猫“喵喵”叫了两声。
顾晚晚点点它的头:“你还答应上了?你说了算吗?”
小奶猫又叫,眉头依旧紧紧皱着。
顾晚晚忍不住乐:“你怎么这么凶啊?仗着王爷的势,天天凶人。”
外面传来一声狗叫,顾晚晚回头喊:“玄风,给你带肉了,马上来!”
她推着沈弈渊就往外走。
小猫叫,玄风跳,她在身后笑。
沈弈渊心底深处坚硬冷锐的某处像轻轻化开,荡出丝丝暖意。
纵然有心理准备,但看到外面的东西,他也惊了一下。
“你把内务府搬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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