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夫人了解到真相,哭得眼睛肿成包子。
晕倒被抬回院子,看着屋顶,顿感生活无望。
荣小姐闻讯赶来,看到刚才还好好的母亲,一下子变成这样,不禁大惊。
“母亲,这是怎么了?”
荣夫人让其它人退下,拉着她的手哭泣不止:“昌良他……”
“昌良?他怎么了?女儿此次回来还没有见到他。”
荣夫人一边哭,一边把事情说了。
荣小姐震惊,浑身发凉:“他竟……怎会如此!那宫中可有什么消息?荣嫔怎么说?”
“没有,宫中还没有消息,你父亲说已经找过荣嫔,不过……那毕竟是妃嫔,如果是普通宫女倒也罢了,可眼下这……”
荣夫人又捂着脸哭。
荣小姐脸色苍白,眼中迸出异样的光芒:“母亲,此事,怕是与五公主脱不了干系吧?”
“你想说什么?这会儿还管什么五公主?”
“母亲,我有一个办法,可救昌良。”
“什么办法?快说!”
“这办法,需得用一个人来换。”
“什么人?”
“五公主,顾晚晚。”
……
顾晚晚对荣家的打算毫不知情,她此时来到王府门前。
正打算进去,看到一人从不远处走来。
头上包着头巾,穿着布衣短靴,腰间扎着板带,手里拎着一把锄头,腰侧还挂着几把小铲、小钩什么的,晃来晃去,甚是热闹,偶尔还发出清脆声响。
身后还背着一个大背篓,里面装着些……不知道是草还是树枝,满满当当一篓。
顾晚晚牵着马,眯着眼睛看。
门上家丁看到她,赶紧过来:“公主殿下,您来了,您……”
家丁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看到对面走来的人时,后面的话又噎回去。
“万……万马哥?”
万马大步过来,满脸都是风霜,见到顾晚晚,别扭着拱拱手,算是见了礼。
转头问家丁:“王爷可在府里?”
“在。”
家丁回过神,替顾晚晚牵马:“公主殿下请。”
顾晚晚点头,走在前面,家丁和万马走在后面,两人小声说话。
“万马哥,你怎么……跟老药农似的?我还以为眼花看错人了。”
“呵,你见过我这般威武的药农吗?”万马不以为然,“再说,我挖的这些可都是名贵草药,岂是寻常药农可比?”
“对,对,万马哥说得对。”
“哼,我说得当然对。”
顾晚晚抿嘴忍住笑,回头看看他。
万马立即晃晃身后大背篓,发出沙沙声响。
顾晚晚差点笑出声:“万马,这次去山里,都找到些什么名贵草药?”
万马骄傲道:“可多了,得有十来种,都是按照老神医给我的图找的。”
“是吗?”顾晚晚赞叹,“那可真是恭喜你。”
万马眉飞色舞,顾晚晚冷不丁问:“你的头发如何了?”
万马:“……”
“又长长了些,”万马幽幽道,“会总会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哦,这样啊,”顾晚晚有点惋惜,“我还想着,再给你要个什么太医院的偏方。”
万马微微抿唇,还是有点心动的。
毕竟上回顾晚晚曾给过他一个,头发长出短茬茬来。
顾晚晚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加快脚步,以免笑出声来。
沈弈渊正在书房,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到她探头进来:“王爷?在忙吗?”
沈弈渊嘴角带笑:“没有,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宫里的事忙完了,就过来看看你呗,”顾晚晚走到书桌前,“鸡吃了吗?”
“嗯,很好吃,”沈弈渊不吝啬夸奖,“你亲手做的?”
“那当然,”顾晚晚坐在他身侧,“父皇也很高兴。”
“不过,后来太后去了,扫了兴。”
沈弈渊合上书:“她要干什么?为荣昌良求情?”
“那哪算是求情?就是命令,指责父皇不该如此对待荣家。”
顾晚晚轻笑:“真不知道,荣家究竟有什么好,能让太后维护至此,这一切多半也是因为荣嫔。”
“我就奇了怪,荣嫔到底哪里出色?不是是年轻的,也不是最美貌的,更不是最有才的。
因为她,连带着她生的怀王和四公主,非嫡非长,也尽得太后喜欢。
我和阿离也就罢了,太后不喜我母后,自然也不喜我们,可太子呢?
太子可是皇长子,是一国储君,太后对他也是淡淡。”
顾晚晚说了半晌,不见沈弈渊回应,手指轻轻戳戳他。
沈弈渊浅笑着看她,握住她纤细的手指:“没什么,就是在想你刚才说的话,太后的反应,的确是有点不太对。”
“你也觉得?”
“以前倒没有,你方才一说,的确有些不太对。”沈弈渊抚着她葱白的手指,“我会命人再查查荣嫔。”
“查她什么?”顾晚晚疑惑,“她不就是荣家女?在她入宫之前已经查过。”
“那不一样,你不用操心,此事我会看着办。”
沈弈渊摸摸她的头:“今天晚上在府里用膳?我给你做。”
“好啊,”顾晚晚眼睛亮光,“我来帮忙。”
“不用,你等着吃就行,”沈弈渊浅笑,“我……”
正说到这里,门外万马大声说:“王爷,属下求见!”
沈弈渊:“……”
顾晚晚抿嘴笑,凑到他耳边小声嘀咕几句。
沈弈渊哑然失笑。
顾晚晚起身往外走,沈弈渊吩咐一声,万马从外面进来。
沈弈渊看着他背着大背篓,抚额道:“这是你采的药?”
“回王爷,正是,”万马点头,从怀里摸出张图纸来,“是按照这图纸上画的图样找的。”
沈弈渊抿口茶:“万马,你可明白,本王为何让你去那里?”
万马大眼睛忽闪:“因为属下有找草药的好本事?”
“啊,王爷想吃野味,属下打猎之后经常让人捎回来。”
沈弈渊:“……”
顾晚晚在门口听着,闷着笑一路跑开。
药不医正在晒药材,听到脚步声,偏头“看”过来:“晚晚?”
“师叔!你能看到我了?”顾晚晚又惊又喜。
“还看不清,看到轮廓,我猜着是你,”药不医笑吟吟,“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看我?”
“过来帮你打理药材,”顾晚晚接过他手里的药,“一会儿给你把把脉,我拿来些药膏,晚上睡前敷一下。”
“好好,”药不医眉开眼笑,“你这医术,比你师父还要好,他一定会很开心。”
“那当然,我可不能丢师父的脸。”
现在他们俩提起从前,提到师父,都不再像从前那般避讳。
这是一个好的转变。
俩人晾好药材,坐下闲聊。
“天越来越凉了,下次我给你拿件皮袍来。”
“是黑狐的吗?我听说黑狐最好。”
“紫貂的,比黑狐更好。”
“那可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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