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
裴宴将沈萤带回了家里,一进门就把她扔在了地毯上。
明天,他就把沈萤连同地毯一起扔出去。
然后裴宴自顾自的进了房间的浴室准备清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呕吐物。
就在裴宴回房后,沈萤觉得身体忽冷忽热的,尤其是胸口,冷冰冰,臭烘烘,十分难受。
她迷迷糊糊的撑起身体,眯着眼看了看周围。
“晓晓?晓晓?我好难受。”
“晓晓,能不能扶我去洗手间?我想冲一个澡。”
“晓晓?你睡着了?”
算了,孔晓晓自从患病以后就一直很难入睡,现在难得睡得这么安逸。
沈萤想着便按照自己宿舍的动线朝着浴室走去。
嗯?
什么时候她们宿舍这么大了?
难道是她喝多了绕了两圈?
没事,没事,那边有亮光,肯定是孔晓晓给她留的灯。
她打开门走了进去,然后开始脱衣服。
很快身上的连衣裙掉在了地上,然后是难闻的内衣,最后她捂着胸口推开了充满热气的浴室。
她们宿舍的浴室很小,刚好够一个人在里面洗澡洗漱。
所以每次洗澡都会充满热气,冬天还好,夏天简直闷死人。
“呼……”
走进浴室,沈萤展开手臂,感受着雾气裹满全身,忽冷忽热的身体终于感受到了一丝温和的暖意。
好舒服。
好……
什么庞然大物笼罩过来了?
沈萤感觉周围的热气浮动了几下,然后一个黑影穿过热气扑面而来。
她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就在要看清楚对方的模样时,一块布横在了她的胸口。
然后眼前一白,直接扯着布倒在了地上。
“好,好可怕……”
眼前的东西好可怕,像个怪物一样向她扑过来。
“别过来,别过来。”
她挥舞着双手,阻止面前的人靠近自己。
“沈萤?沈萤?”
醇厚的声音在沈萤的耳边重复着,她对这个声音有些熟悉,所以并没有再反抗。
沈萤双臂一垂,整个人躺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还好胸口有一块宽大的浴巾,否则全部走光了。
裴宴揉了揉眉心,他就知道沈萤是个大麻烦。
无奈之下,他拍了拍沈萤的脸蛋。
“起来。”
“好臭,真的好臭。”沈萤嘟囔道。
“……”
当然臭,全是你自己的呕吐物。
裴宴皱眉,察觉自己的思绪居然被她带远了。
他起身,将旁边的三角浴缸放了一些水,然后隔着浴巾将沈萤抱了起来放进了浴缸里。
随即,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沈萤一直泡到水冷了冻醒才稍稍找回了一些理智。
她看着三角大浴缸有点发懵,低头又看了看自己,还好裹着浴巾。
身上不痛不痒,应该没什么问题。
可是……这里是哪里?
她看着周围,实在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
她起身走到了淋浴下将自己冲干净,看了一眼架子上的用品,全是男士的。
男!男士!
她也不洗了,赶紧走出淋浴间,扯过毛巾擦了擦身体。
没找到衣服,她只能用浴巾裹住,准备走向门口时脚下踩到了什么。
她蹲下身体查看,居然是男士的衣服。
这衣服好像有点眼熟,可她怎么都想不起来。
算了,先离开再说。
沈萤扯进了身上的浴巾,然后凑到了浴室门口听外面的动静。
没声音。
呼。
她松了一口气,拉开门悄咪咪的走了出去。
哇,这个房间怎么这么大?
浴室外面居然是个带沙发的休息区,黑沉沉的皮沙发,黑沉沉的书架,整个房间都有种压抑的感觉。
沈萤瑟缩了一下,穿过休息区朝着房门走去。
突然,啪一声,房间灯亮了。
沈萤停在了原地,僵硬的转头看向旁边。
黑色的床,床上一个人靠着枕头肃然的看着她。
她直接惊呆了,脑中记忆万千,喝醉酒之后发生的一些片段好巧不巧的全记了起来。
她抱着柱子跳舞,不,抱着裴宴跳舞。
她还吐了裴宴一身!
完了,完了,裴宴不会不帮她打官司了吧?
“裴,裴,裴……裴律师,对不起!”
“……”
裴宴懒得说话,对着她挥了挥手。
沈萤发现裴宴好像不爱说话,便赶紧闭上嘴。
然后飞快的转身朝着一扇门跑去。
结果打开门,里面全是男人的衣服,她还因为跑的太快了,直接撞在了衣架上。
一阵叮叮当当,她转了一圈后摔出去衣帽间,身上还多了一件男士外套。
她吃痛的撑着地,缓缓抬起头看向了床上的裴宴。
“呵呵。”
“裴律师,我不是故意的,我帮你整理好。”
“你放心,我特别会整理东西,保证恢复原状。”
“你看我叠衣服……”
嘶啦。
从地上捡起来的真丝衬衣就这么裂开了。
“裴律师,这件衣服能算在欠条上吗?”
“……”
裴宴太阳穴突突几下。
今天晚上,应该是他住进这套公寓最热闹的一天。
从下车开始,沈萤就扯着嗓子唱歌,从两只老虎到两只蝴蝶,和所有成双成对的动物较劲。
进门好不容易歇了一会儿,醒了就把他的客厅弄得乱七八糟。
她身上是不是有刺,怎么办到客厅的东西散了一圈?
等等,她该不会在客厅里跳舞吧?
紧接着就是浴室,直接送他一个大礼。
沈萤看裴宴在揉眉心,小心翼翼道:“我滚可以吗?”
裴宴扫了她一眼,总算没说废话。
他点了点头。
沈萤裹着身上的外套滚了出去,对,真的是滚。
她太怕裴宴不帮她解约了,所以她只能用这种方式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
“啊!”撞门框了。
“嘶!”门夹手了。
“呜哇!”撞墙了。
裴宴看到了房门终于关上,叹了一口气。
但想到沈萤不是挂升降杆,就是撞墙,莫名有点好笑怎么回事?
旁边的玻璃柜门上照出他嘴角的弧度,他愣了一下,瞬间恢复严肃的模样,躺下关灯睡觉。
第二天早上,他闻到了不属于他这个公寓的味道。
他起身皱了皱眉。
沈萤该不会还没有走吧?
披上睡袍,裴宴拉开了房门。
“裴律师!早上好啊!”
一张笑脸凑进了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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