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廷州还没有开口，就被电话铃声打断。
他拿出手机看了眼，随即松开眉头。
“妈。”
卓淑老妇人柔声道，“廷州，新婚快乐。”
霍廷州心里微沉。
这场婚姻不被他看好，所以没有人敢祝福他。
卓淑夫人却当他是真的结了婚。
霍廷州没有生气，问道，“找我有事吗？”
“你跟小艾相处得还好吗？我今天得空，来看看我的新媳妇。”
霍廷州淡淡道，“算了，没必要。”
那边沉默了片刻，无奈问道，“怎么会没必要，你是不是欺负人家了？”
“没有。”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已经在去你家的路上了，等会你们俩一起出来接我。”
“……”
霍廷州深呼吸一口气。
他的脾气一向不好，但是母亲一身的旧疾，全是因为生下他落下的，所以他对她百依百顺。
担心她生气伤身，霍廷州只得道，“我知道了，我现在回去。”
电话没有挂，卓淑老夫人苦口婆心道，“廷州，我知道你对唐情执着，但是现在你跟小艾才是夫妻，她是个好女孩，收心了吧。”
霍廷州冷笑。
所谓的好女孩，不过是她的八字沾了边。
霍家的血脉一直都很单薄，子孙大多死于非命，母亲为了让他健康成长，才会在婚姻上也下足功夫。
“这样吧廷州，你先处一年，一年后你要是不喜欢，再换。”卓淑老夫人唉声叹气。
“好。”霍廷州敷衍。
挂断电话，林子云挑眉，“霍总，这手术？”
霍廷州扫他一眼，“延后。”
他离开的时候，正准备叫韩舟找人，电梯一开，就见唐艾牵着暖暖站在里边。
唐艾吓得心脏一缩。
霍廷州走进去，带进来一股渗人的风。她朝后靠了靠，背脊贴着墙。
空气寂静。
唐艾感觉氧气稀薄，低头看着鞋尖。
这电梯一直都很拥挤，后来又陆陆续续上来人，霍廷州被挤得站在唐艾的旁边，高大的阴影裹挟着她娇小的身躯。
半响后，电梯才终于到一楼。
唐艾正要往外走，霍廷州突然冷不丁开口，“跟我去地下车库。”
唐艾微讶，疑惑的目光看向霍廷州，脚步却没有动。
电梯缓缓下行。
出去之后，唐艾紧紧攥着小暖的手，跟在霍廷州身后。
亦步亦趋，像小时候那样，身体很近心却很远。
感情真是奇怪的东西，会让人变得毫无下限的卑微。
明明这个男人对她厌恶至极，从不正眼看她，可她闻到他身上的味道，还是会忍不住心动。
她张了张嘴，为了小暖，低声认错，“昨晚上的事，是我的不对，对不起。”
霍廷州头也不回，也没作声。
他甚至都懒得跟她说一句话。
上车后，唐艾紧紧抱着小暖。
霍廷州发动车子，往家里开。
他什么都没有跟唐艾说，但是唐艾看到卓淑老夫人的时候，瞬间就懂了。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卓淑夫人，紧张得掌心出汗，面对她半响，不知道该喊妈妈还是阿姨。
卓淑夫人冲她笑了笑，就抱起了小暖。
她惊讶道，“这孩子怎么这么轻？几岁了？”
唐艾柔声道，“三岁，消化不怎么好。”
“可怜的孩子。”卓淑夫人怜惜道，“这么小，就吃这么多苦头，我安排了一下，以后周六日，就接到我那边去吧，我喜欢孩子。”
唐艾微愣。
她看着慈祥的卓淑夫人，心口有些苦，“嗯。”
霍家是豪门世家，卓淑夫人怎么会这么喜欢一个不相关的孩子呢。
不过是想拿小暖套牢她罢了。
卓淑夫人为了窥探实情，坐下跟唐艾聊天。
她问，“廷州对你还好吧？”
唐艾扯了扯嘴角，“嗯，他很好。”
“怎么个好法？”
这把唐艾问住了，抬头看向端着水，朝着这边走来的霍廷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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