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直接给母亲定罪，也不能责怪姜茶。
顾廷夜本能的跟着姜茶走进厨房。
天气很冷，，呼吸之间，全是冷气。
顾廷夜看她穿着单薄，所以情不自禁的将她抱入怀里。
姜茶想都没想，用力推开他。
“没看到我在煮面条吗！”姜茶不看他，只是气呼呼的吼他，“除了你妈，还能是谁！我妈好多年没有认识过朋友，更不可能跟别人结怨！”
姜茶说到这里，关了火。
关火后，她没有盛面条，而是直接走了出来。
“我不吃了，你吃吧！”
她从顾廷夜身边快速经过，带起一阵冷风。
想要让一个刚丧亲的人理智，这是不可能的。
顾廷夜走到灶台面前，看了一眼锅里的面条。
不知道有没有熟……
顾廷夜拿了一双筷子，尝了一口。
没有任何味道。
姜茶煮的这一锅面条，没有放油，也没有放盐……
顾廷夜开了火，重新加工。
姜茶去了王蓓房间。
她找了个黑色的袋子，将骨灰盒装进去。
然后找到王蓓的手机，拨下了外公的号码。
她现在脑子里是一片空白，不能去想顾廷夜，不能去想凶手是谁，只要想到，她就没办法做任何事。
她现在当务之急是先让妈妈入土为安。
电话响了一会儿，被接通。
“蓓蓓……”外公的声音传来，姜茶深吸了口气。
“外公，是我，茶茶。”姜茶哑声开口，“外公，我妈走了。昨天走的。”
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
随即，传来外公的叫声：“春秀！蓓蓓走了！茶茶说蓓蓓走了！”
春秀是外婆的名字。
姜茶能听到外公的声音在颤抖。
在外公交换出声后，外婆的哭声传来。
姜茶用力吸了口气，才忍住没有将手机拿开。
顾廷夜将面条重新加工后，盛了两碗，端到餐桌上。
他走到王蓓房间门口，看着姜茶削瘦的身影。
她拿着手机，在讲电话。
“我等会儿就过去，我妈说一切从简，不要太麻烦……”姜茶控制情绪的能力比昨天好了很多。
她现在当务之急是先让妈妈入土为安。
她能忍住不哭了。
打完电话后，姜茶将手机握住，转过身来。
“面条煮好了。”顾廷夜被她的眼睛吸引。
她的眼眶里，是流转的晶莹的泪。
她强忍着才没有让眼泪落下来。
姜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本来能忍住自己的情绪，可是在对上顾廷夜的脸庞后，情绪有些失控。
顾廷夜走到她面前，将她的手腕攥住，拉着她走出来。
“吃了早餐我送你回老家。”顾廷夜的声音没有过分温柔，也没有过分冷硬，“我还记得怎么去你外公家。”
姜茶像木偶一般，被他拉到餐桌旁坐下。
“茶茶，如果事情是我妈做的，我会亲自送她进监狱，“顾廷夜看着姜茶难过而委屈的小脸，跟她保证，“等警方调查结果出来，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你先吃点东西，吃了我们就出发。”
顾廷夜不紧不慢跟她交待完，把筷子递到她面前。
姜茶没有胃口，可是想到妈***后事还没办，她毅然接了筷子。
姜茶依然没有吃完。
她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面条不怎么好吃，她能吃几口，他已经满足了。
“廷夜。”姜茶放下碗筷后，垂着眼眸，声音清冷，不过还算平静，“如果这件事是你妈做的……”
姜茶接下来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但是顾廷夜已经能猜到她要说什么。
无非是分手。
“茶茶，先不说这件事。”顾廷夜喉结动了动，心里很痛。
如果真是他妈妈做的，他知道自己罪不可恕。
哪怕和他没关系，但他母亲犯的错，和他犯的错，在外人看来，没区别。
“现在我还是你男朋友，“顾廷夜放下了碗筷，静静地凝望着她，以祈求的口吻对她说，“你不要推开我，让我陪你，哪怕就今天。”
姜茶在短暂的思考后，点下了头。
她不想推开他，她不想跟他分开。
哪怕现在怀疑凶手是他妈妈，她依然会幻想，一切都是假的。
因为她不愿意和他分开。
在她心中，他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
顾廷夜将两人的碗筷收走，进厨房，洗碗。
姜茶坐在椅子里，静静听着厨房里传来的流水声。
顾廷夜大概这辈子都没洗过碗。
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心情。
姜茶心里的倒刺因为他卑微的样子，收回了许多。
他何错之有啊！
从昨晚到现在，他寸步不离的陪着她。
如果不是他，可能从昨晚到现在，她什么都没有吃。
更不会有医生上门给她输营养液。
如果不是那瓶营养液，她现在哪里来的力气跟他发火吵架？
顾廷夜洗了锅碗出来，，身上的外套上有明显的水渍。
姜茶看着他外套上的水渍，心更软了。
“你昨晚睡在沙发上很冷吧？”姜茶看了沙发一眼。
沙发很小，而且他昨晚没有盖被子。
现在气温已经有点冷了，夜晚不盖被子，一般人受不了。
“还好。”顾廷夜不想让她担心，“不过我恐怕不能开车，我叫司机来。”
顾廷夜昨晚几乎没怎么睡。
冷是一方面，沙发太小，他根本舒展不了身体。
“让司机给你送一身干净衣服来。”姜茶想到他昨晚没洗澡，所以提醒。
“好。”
“你可以去睡一会儿，等你司机过来了，我再叫你。”姜茶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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