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瞿管家和宋助理在沪城的调查,那个被叶洵认定了是左帆情人的建筑师也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瞿管家对那个建筑师有印象,对方和如今在英国的上官家有关,是上官老爷子的堂侄,他和左帆从小就是玩伴,上中学时他跟着家人出国,大学之后又为自己创建的工作室回到沪城,左帆那段时间经常和他见面,一是叙旧,二是在工作上和他合作。
两个人的关系确实很好,好的超过了世人对异性朋友的理解范畴,但瞿管家却知道,左帆和那位上官家的公子不可能有私情,因为那位上官公子根本就不喜欢女人。
“听说上官公子早在十几年前就有了爱人,现在都已经在欧洲结婚了。”
瞿管家越想越替大小姐惋惜,怎么就嫁了叶洵这样的人,被平白误会这么久,去世之后还要被那渣男误解。
左愈盯着地面的某个地方,心里的寒意让他连话都懒得说。
这就是叶洵怨恨他和他母亲的理由。
所谓情人,不过是叶洵的假想敌,从头至尾,真正出轨的人都是叶洵自己。
“左先生,那个孙梦然一直保留着当年叶洵交给他的血检样本,刚好可以用来做亲子鉴定。”
瞿管家提醒道。
左愈回过神,淡淡地做了吩咐,然后挂断电话。
与此同时。
陶修竹在伦敦的另一家酒店里辗转反侧。
“小姨妈,你真的不想来母亲的墓地上看看吗?”
兰登的话语,还在她的脑海里反复的浮现。她想忘掉这个魔鬼般的声音,却做不到。
“你真绝情啊,妈妈生前可一直想着你呢。她总是和我抱怨,为什么她的妹妹一次都没有回来过,明明在二姨去世后,她就只剩下你这一个亲人了。”
只要一闭上眼,陶修竹想起的就是大姐的脸。
比起故人的面容,更可怕的是兰登跟她说的那件事。
她的养父在很多年前杀过一个孩子,对方就是刚出世没多久的亲姑姑。
如果兰登真的出手离间她和左愈的关系,左愈会有怎样的反应?
她越想心里越没底。
那个用上官言衍的名义发来的邮件,压断了她心里的最后一根稻草。
邮件是用上官言衍的口气写着,那个从未谋面的外甥女对她说,如果她愿意答应上官言衍和兰登的一个小小请求,上官言衍就会在兰登面前帮她说话,让兰登不再纠缠她。
陶修竹就着水咽下几粒安眠药,然后侧着身,在药力下终于有了困意。
临睡的前一刻,她忽然想到,宛宛的生日马上就要到了,这些天她心事重重,居然差点忘了宛宛的生日。
————
两天后。
左嫆宛挽着我的胳膊,亲密地说:
“嫂子,我的生日宴会你一定要玩得开心啊。”
我笑了笑,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你的生日会,我玩得开心是次要的,主要是你得开心。”
闻言,左嫆宛叹了口气,有几分惆怅道:
“是我生日,我怎么也会很开心吧,毕竟没人会在生日那天愁眉苦脸的嘛。但我会不会特别开心,就要看司昀年那小子到赏不赏脸了。”
说着,她又变了一副口吻,恶狠狠道:
“如果姓司的敢不来,我就让保镖哥哥拖他来!别说连拖带拽,就算抱也要把他抱进来!”
看着她势在必得的样子,我笑起来,觉得这样朝气勃勃的她真好。
“不过啊嫂子,堂哥都去见客户多少天了,还没见完呢?”
左嫆宛有些纳闷。
我冷哼一声,淡淡道:
“随他吧,反正他是大忙人。”
闻言,左嫆宛看了我一会儿,忽然悄声道:
“堂哥和你不会吵架了吧?”
我摇头,坚定地否认:
“没有。”
确实没有,这是实话。
那男人为了躲我据说都躲到伦敦去了,连话都说不上,怎么吵架?
左嫆宛看着我的目光变得忧心忡忡起来,片刻后,她忽然喜笑颜开:
“那嫂子,你希不希望堂哥回来啊?都说小别胜新婚,这些天没见,你一定很想他吧?”
我一想到左愈神神秘秘的做派,好好的忽然就躲着我,心里正烦着,见她这么问,我冷笑道:
“不想,他爱咋地咋地,反正我管不了。”
大概是没料到我会这么说,左嫆宛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古怪,她挑了挑眉毛,好像是在暗示我什么。
我有些疑惑,忍不住问:
“宛宛,你眉毛痒?”
左嫆宛哎呀一声,然后对着我身后说:
“堂哥,你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什么?左愈回来了?
一瞬间,我浑身僵硬,然后慢慢转过头,果然看见那个穿着黑色大衣的挺拔男人。
下一刻,我心里涌起一股无名火。
这男人怎么还知道回来?
我还以为他要躲我一辈子了呢。
“温潇,你真的不想我?”
偏偏他还极其不要脸地问我这个。
当着左嫆宛的面,我不想给他脸色看,只是皮笑肉不笑道:
“想啊,我想死你了。”
左嫆宛看看我,又看看左愈,似乎要看出什么听来,过了不到一秒钟,她难得灵光道:
“堂哥,嫂子,我回去看看烘干机干没干——不对,是衣服干没干。”
说完,她一溜烟的跑了,只剩下我和左愈站在原地,彼此对视。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