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续几天晚上到银座附近的酒吧里,而昨晚我的保镖就看到你混在酒吧的客人中。但你一直没有上前,只是在暗处观察我,而今天我换了一家酒吧你仍然出现并终于和我搭话,这不是蓄意接近是什么?”

    左愈的声音冷漠,目光却咄咄逼人,极具压迫力。

    也就是从保镖向他汇报,说有女人暗中一直注意他的那一刻开始,他就让对方把拍下的女人照片发给了斋藤介,让斋藤介帮忙调查。

    而斋藤财团想在东京查一个人,还不是容易得很,今天下午就把查到的资料发给了他,这里面包括女人的真实姓名和身份背景。

    明纱望着面前的人,强撑着道,“你们要做什么,我就算是蓄意接近你,但这也没有犯法吧。”

    左愈笑了笑,对她抬起下巴,姿态是完全的居高临下,俯视着这个女人道:

    “本来像你这样的人,我还不想理睬,但很可惜你找错了老板。”

    明纱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他一定知道自己背后的人就是不死原禅师了,可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不死原供出来,否则那个阴恻恻的主持才不会放过她,而且对方手里还握着她的把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没有老板。”

    想及此,她把心一横就是不松口,“我确实是想接近你,不过这不是别人授意,而是我自己的想法。你调查过我,那你查到我就是个捞/女了吧。你有钱还长得帅,我想着傍上你这样的男人就能好好捞一笔,当然要在你身上下功夫了。”

    说着她自嘲一笑,指着自己的脸道,“我自忖还有几分姿色,所以才这么胸有成竹,却没想到你是个这么多心的人,而且也完全看不上我,就当我是不自量力吧。”

    左愈沉下眼眸,没有对她的话有任何评价,而是冷道:

    “如果没人给你通风报信,你是怎么知道我昨晚会去那家酒吧的?别和我说是偶遇,我的保镖都看到,你是在我进店后半个小时才走进来,而且一进来目光就盯在我的身上。”

    只有一种解释,这女人就是得知他在那里,冲他来的。

    “你问这个问题,就是太小看你的知名度了。”

    明纱又笑了一下,毫不犹豫道:

    “你这张脸以前上过多少电视新闻,虽然这几年你有了老婆孩子是低调了很多,但常混酒吧那种地方的人怎么可能都不知道你是谁?

    我们这些混夜店的捞/女捞仔都有联系群,我也是听群里的人说,大名鼎鼎的左愈就在那家酒吧里,刚好在附近的我就赶过去了,怎么,不可以吗?”

    听到她的解释,左愈的目光又阴沉了些许。

    这个叫明纱的女人心理素质果然很好,也怪不得不死原会派她来接近自己,看来今晚他不拿出证据,她是不会说实话的了。

    “你真的和不死原没关系?”

    左愈看着她,声音越发冰冷。

    明纱早就想好左愈不至于把自己怎么样,顶多吓唬她一会儿,而如果真说错了话,把不死原招出来,那男人可是真的不会放过她。

    于是她就不假思索地点头:

    “你说的这个人名字怪得很,又是什么主持和/尚,我一个混夜店傍男人的哪认识这种人啊?我又不信佛。”

    她话音落下,就看到左愈唇角微勾,瞬间就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

    “可是有人看见过,你和那个不死原禅师站在一起。你说不认识他,就算你是患了健忘症,可你又和他身边的徒弟通话联系,这是为什么呢?”

    左愈看着她,口吻缓淡,“你以为自己很聪明,只要一口咬死你不认识不死原我就拿你没办法。但我会直接留下你点明你和不死原的关系,就是因为我有恃无恐,今晚无论你怎么说,我都有证据能直接证明你们的关系。”

    明纱整个人都怔住,她咬了下涂抹得十分浓艳的红唇,却已经无话可说。

    是啊,她怎么就没想到左愈是什么人,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会扣下自己吗?

    “刚才是想给你主动开口的机会,但现在看,你不需要。”

    左愈一锤定音。

    第二天一早,沪城。

    温潇晚上没睡好,一闭上眼睛就想到左愈独自在东京,还把她的护照禁飞不让她离开沪城的事,心里都发闷。

    东京那边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才让左愈觉得有必要这么做?

    一定是很严重的事吧?

    但他为什么就是不肯告诉她,发生了什么?难道在那个男人眼里,她温潇就是没心没肺,不会担心的吗?

    温潇心烦意乱,拿出手机看了又看,她和左愈的短信界面还停留在她上次给他发的那一条。

    目光凝视屏幕许久,她赌气般把手机往被子上一摔。

    下一刻,手机铃声响起。

    看到她来电显示,她微微滞住,居然是左嫆宛给她打来的。

    “嫆宛?”

    接起电话,她刚叫了对方的名字,左嫆宛就道,“嫂子你和我哥在一起呢吧,你知不知道他昨晚去哪儿了?”

    闻言,温潇一怔,然后目光暗下轻声道:

    “我没和他在一起,两天前就回沪城了。”

    左嫆宛听完,脸色一变,然后喃喃说,“难道我哥昨晚还真的就是——”

    “他怎么了?”

    温潇敏锐地捕捉到什么问。

    听到温潇的话,左嫆宛就知道自家嫂子还没看到那条新闻,有些后悔自己这么冒失地打了这个电话。她原本是以为温潇和左愈一起在东京,那新闻一定是假的,所以想和温潇吐槽几句罢了。

    却没想到,温潇已经独自一人回了沪城。

    左嫆宛心里直打鼓,她哥搞的这是什么名堂啊?总不能是真的趁嫂子不在就偷吃吧?

    不,绝对不可能,左愈要是那样的人,她就和司昀年姓!

    “嫆宛,你听到我说话吗?”

    温潇见左嫆宛不说话了,开口道。

    左嫆宛哎呀一声,笑嘻嘻说,“你看我这头脑,真是够冒失的了,哎哎,我助理叫我,我马上就要进去试镜了,待会儿再聊啊!”

    说完对面就挂了通话。

    温潇放下手机,面色沉着,左嫆宛说昨晚左愈在哪里,那难道是昨天晚上,左愈出了什么事?

    一想到这个可能,她就心神不宁,打开手机浏览器正要搜索什么,就看到网站主页蹦出的热点新闻。

    “左愈在东京酒吧夜会辣妹。”

    温潇手一抖点开了新闻配图,就看到一张偷拍的照片,虽然不是很清楚,但还是能看出坐在吧台旁的人确实就是左愈,而笑着和他搭话的女人也确实是个辣妹,美艳又性感。

    看来左愈自己一个人在东京,晚上还挺会玩的啊。

    而这条新闻在社交网络上没多久就有将近十万的转发量,底下评论的人都是在说,难道富豪圈里最后的好男人也终于婚内出轨?

    十条评论里就有八条提到温潇,讽刺和嘲笑的人不在少数。

    一条有几千赞的热评说:

    “温潇自从嫁给左愈以来一直费尽心思立的受宠豪门太太人设,如今终于塌了。知情人都说,这对夫妻平时的地位根本就不对等,温潇在左家没有任何话语权,这也是为什么这些年,他们都不发秀恩爱的新闻了。”

    评论的楼中楼里有人回复:

    “是啊,左愈在外面有的是女人,温潇连大气都不敢出,在左家就是一个生儿子的工具罢了。都这年头了,还有人做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与其像温潇一样挤破脑门嫁入豪门当受气包,还不如独立自强。”

    温潇看了这些评论,目光微微垂着,没有生气,只是心里一沉。

    和左愈结婚这么多年,左愈对她好不好,她心里清楚。

    她毫不怀疑左愈爱她的这个事实,因为,她不会怀疑自己的感受,更不会自我否定。

    被众人恶意揣测,对她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当年她因为温霏的设计进监狱时,听到的恶言恶语比这更多,从那时起她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最不值得往心里去的就是陌生人对自己的恶意。

    伦敦。

    白蓝雪本来是要在网上找一位现代作曲家的乐谱,却在无意中看到了关于左愈夜会辣妹的新闻。她微微怔住,点开照片看了半天,沉吟着出神。

    “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左惟墨的声音忽然在她耳边响起。她来不及关掉照片,刚好被左惟墨看了个正着。

    “这人怎么这么像我爸?”

    他拿过手机一看,照片上和别的女人相谈甚欢的男人,赫然就是他父亲左愈。要怪就只能怪左愈那张帅脸太有辨识度,这么模糊的像素都没能掩盖对方的俊美。

    “还真是他。”

    左惟墨沉声道。

    白蓝雪转过头看了他半晌,说,“照片是真的,但这件事一定是假的。”

    闻言,左惟墨看着她,“你相信我爸?”

    白蓝雪笑了笑,缓缓道:

    “我相信你父母对彼此的感情有多深。没错,很多有身份财富的男人都出轨,但我就是相信你父亲不是这样的人,否则他也生不出来你这样优秀的儿子啊。”

    左惟墨被她说得嘴角勾起,“你嘴真甜。”

    白蓝雪的目光闪烁,想说什么,却又想到她刚才看见评论区里那些不友善的言论,还有很多人借此机会贬低温潇,微微皱起眉头,说:

    “不过这还是应该澄清一下吧,那么多说闲话的人,他们那幸灾乐祸的样子真是让人不舒服。”

    左惟墨点头道:

    “我这就给我爸打电话。”

    东京。

    左愈原本还在认真地翻阅属下找来的资料,忽然就听到手机响,一看居然是自己儿子打来的。

    “怎么了?”

    他接起电话,口吻很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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