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看起来有点来头的男子,一见到江慕云,脸色都不一样了。
可以说几乎是所有人,见到江慕云走出来,全都一脸敬重,除了站在门边上的冯滢。
冯滢撇撇嘴,“属下给王爷请安。”
随后,还有点不情愿的介绍着:“王爷,这位就是沈将军,沈良……”
冯滢不经意看了沈良一眼,随后露出极其古怪的表情。
往日淡定自若的沈良,让她还很是崇拜的沈将军,见到了江慕云怎么还……眼泪花花的?
难不成,这江慕云那么可怕?是不是她因着知晚的关系,太大意了……
冯滢的心中正在上下打鼓着,沈良一步跨上前去,拜伏在江慕云脚下,高亢的声音在发颤。
“末将……拜见王爷!”
随后,士兵齐齐跪倒在地,高声参拜:“见过王爷!”
“沈良,你是不是太见外了?”
一声清冽的笑声,让沈良抬起头来,饱含热泪。
冯滢表情夸张的看着沈良,他这激动的泪水,像是久别重逢的感动?
可沈良久在边塞,而江慕云远在盛京,他们八竿子打不着啊!
眼前的沈良情绪再怎么澎湃,都在林知晚的意料之中,她没有多加在意,只是在沈良跪下的时候,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下这个男人。
容貌一般般,这身体是很结实,看他这个派头,也当得起这个将军。
唯一扎眼的是,沈良脖子上有一道很长的伤疤,应该是刀伤,而且伤口很深,已经有个把年头了。
刀尖舔血的将士,伤痕累累不稀奇,看到这道疤,林知晚只是在想,当年沈良也曾死里逃生,才换来今天的成就吧。
江慕云扶住沈良的双臂,托着他起身,笑道:“一晃十年,你还好吗?”
沈良抹掉热泪,笑着摇头,“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和王爷再次相见,末将想都不敢想……”
江慕云拍了拍沈良的肩膀,大有一种感慨往昔岁月的感觉。
在一旁的冯滢,看这一出看得是瞠目结舌。
“让大家去训练吧,我们叙叙旧。”江慕云吩咐了一声。
士兵们没动弹,直到沈良皱眉看向大家,肃声道:“散了。”
“是!”
士兵们这才有序离开,这一幕落在了许多人眼中,唇角都不约而同的划过一丝笑。
外来的王爷,毕竟是比不过本地的将军说话好使。
这一点,冯滢也察觉到了,看了眼江慕云,多少觉得有些尴尬。
沈良自然反应过来了,连忙拱手解释:“王爷初来乍到,这些兵将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才有所冒犯……”
“说这些做什么,你还怕我误会你专权不成?”江慕云笑了一声,混不在意。
随即,江慕云看到沈良脖子上的伤疤,这才长叹一声,“当年不是你帮我挡下那迎头的一刀,还差点命丧敌手,我哪有今天?沈良,我们是过命的交情,难道我还会对你疑心?”
沈良这才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动容之色,只颤声叫了句:“王爷……”
勾起了回忆,沈良心痛不已,说起了这些年,“末将等跟随王爷上阵杀敌,那种痛快的日子好像就在昨天,可一晃多年,那些并肩作战的兄弟,战死的战死,背叛的背叛……如今也只剩下末将一个孤家寡人了……”
沈良再次谢罪:“王爷,是末将无能,保不住兄弟们,也没有为王爷平定边境,壮大虎啸营……”
“沈良,如今怕是只有你拿我当王爷来看待,”江慕云一声苦笑,“皇城之中又怎么会像战场一般肆意畅快?我如今不也落魄至此,还得来投奔你!”
最后那句,江慕云说了一句玩笑。
“王爷言重了!”沈良诚惶诚恐,拱手相拜,随即望向江慕云,眼中出现壮志凌云一般的神色。
“当年王爷才十八岁,不受重视,不被看好,还不是带着末将等人深入险境,打了个胜仗?而如今,说一句不谦虚的话,末将在这里盘踞十载,也算是有些根基,王爷在此尽管放心,末将一定会襄助王爷,渡过难关!”
这话说的,林知晚没听出来忠诚和义气,反而感觉到了沈良的狂妄自大。
若非江慕云对她说起过,虎啸营曾经是他一手建立,后来交在沈良手中代管,她差点就信了沈良那一番‘不谦虚的话’。
沈良倒真是不见外,真把虎啸营当成自己的了!
林知晚浅浅一笑,对沈良福了福身子,算是行了一礼,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沈将军,我和王爷腹背受敌,来到这里更是无依无靠,今后,就全得仰仗沈将军您了!”
沈良忙回礼,“郡主折煞末将了!莫说王爷与末将多年情分,即便没有,末将也定当好好护着二位的周全,不叫那些狗贼欺负了去!”
虽说是回了礼,沈良直起身子,也露出微笑。
那种微笑,看起来是对林知晚的一番恭维十分受用啊!
冯滢皱了皱眉,总觉得这个气氛有哪里不对劲,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对。
“王爷和郡主还没有用过早饭吧,末将已经派人准备,请二位移步。”沈良做请的手势,带着他们去吃早饭。
江慕云笑着点点头,跟着走,还说回了方才那个话题。
“对了,御林军统领吴灵均,你见到了吧。”
沈良点点头,“他一来,就致力于寻找王爷,末将还没来得及感谢他,他就启程回盛京了……”
“那倒是小事,”江慕云一笑,跟沈良推心置腹一般,什么秘密都说:“我让吴灵均把我活着的消息带了回去,一路上还要把消息散布出去,昭告整个南越,你猜为什么?”
江慕云忽然一问,倒是让沈良楞了一下,之后才笑问:“王爷的玲珑心思,末将一向比不上。”
江慕云笑了,满是狡黠之色:“之前父皇都默认我已经坠崖身亡,这消息传得满天飞,为什么那么多人还要找我追杀我?还不是怕我是个漏网之鱼,在众人不知的情况下,把我杀了?我这样做,全南越都知道我还活着,盛京城那些野狼们还敢动手,岂不是惹一身骚?他们不可能只要我的命,不要脸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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