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湛看向纪纯,目光只停留了一瞬,但在纪纯感觉,却像是被毒针扎了一下,哪儿哪儿都不舒服,他不自然地起身,同楚幽说:“那我改天来找你。”
“改天?”顾湛挑眉:“你胆子挺大啊。”
纪纯深吸一口气:“我又不是偷鸡摸狗来的!”
“你还不是呢?”顾湛讥讽:“怎么不当着她老公的面说?”
纪纯顿时拉下脸,厉声吼道:“他老公是厉严辞!厉严辞跟我家先生是死敌!我说了他会答应吗?”
顾湛了然地“哦~”了一声,继续追问:“你先生是纪臣深?”
“对啊!”纪纯理所应当道,看面色还有那么一丝沾沾自喜。
楚幽:“……”
顾湛得到满意的答复,转身上楼,只递给楚幽一句:“原来纪臣深有求于你?好好把握。”
纪纯:“……”
纪纯苦着一张脸:“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楚幽凉凉地看向他:“你说对过吗?”
纪纯:“……那怎么办啊?我是背着先生偷偷来找你的,如果被先生知道,我肯定要挨骂!”
楚幽惊讶:“就是单纯地骂你?他不揍你的吗?”毕竟之前忤逆了纪臣深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
“……你什么意思啊?”纪纯相当不开心。
楚幽彻底服了,这是纪臣深从哪里捞出来的宝贝?让人叹为观止,能活到现在没被打死,或者说没拖累死纪臣深,简直就是奇迹!
楚幽问道:“纪臣深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我来救他?”
纪纯犹豫了几秒钟,拔腿就走。
楚幽:“???”
纪纯忽的回头,恶狠狠道:“你跟那个顾湛一定是商量好的,故意套我的话!先生说得对,漂亮的女人不能随便相信!你们卑鄙!”
楚幽诚恳道:“孩子,你的话根本不用套……”
纪纯看起来很想翻个白眼,但最后还是一言未发,气鼓鼓地走了。
楚幽都要被气笑了,顾湛也是,好端端的跑出来作什么妖风?现在好了,她人在家中坐,莫名其妙就担上了一个“同流合污”的罪名,算了,楚幽上楼,纪臣深能解决的问题想来也用不到她。
如果真的用到了……想到纪臣深给姜木心理暗示让他伤害厉严辞,楚幽就一万个不愿意。
回到房间,厉严辞已经醒了,脸上带着被强行打扰的起床气,不用细想,楚幽靠着脚指头也知道肯定是顾湛一个电话把人弄醒了,平时也没什么,偏偏这些事都触及了厉严辞的逆鳞。
楚幽坐在男人身边,揽住他的脖子:“什么都没说成,纪纯就说了一句让我救救纪臣深,不等说到具体事宜,顾湛给打断了。”
厉严辞嗓音喑哑:“然后呢?”
“然后那傻小子觉得我们是在耍他玩,就走了。”楚幽说完笑出声。
“有病不去看病,扰人清梦。”厉严辞抱着楚幽,一并又躺回床上。
晚上安樱来喝甜汤,顾湛来蹭饭,吃到一半厉严辞的电话急促响起,楚幽见男人皱了下眉,心中涌现不好的预感。
“嗯?”厉严辞冷声,末了又应了一声:“嗯。”
挂断电话,厉严辞打给孙然:“现在趁着风势小,出去找找纪纯,应该就在距离酒店不远的公路上。”
楚幽一脸惊讶:“怎么了?”
“纪臣深说纪纯一直没回去,又说天气这么恶劣,担心出事,看来他知道纪纯是来找你了,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也该给个说法。”厉严辞面上满不在乎。
楚幽咽下一口米饭,心道那熊孩子不会真的被堵路上了吧?
一个小时后,孙然带回了灰头土脸的纪纯。
“车子在路上抛锚了。”孙然公事公办的口吻,但视线每每落在纪纯身上时,嘴角总是止不住地上扬,“他修了半天没修好,打算徒步走回纪家别墅。”孙然一顿,偏过头忍了忍,又正色道:“然后被我捡到了。”
纪纯猛地抬头:“你在笑我?”
孙然淡淡:“没有,我只是觉得从我捡到您的位置算起,到纪家别墅还有差不多三十公里,纪纯先生真的很有毅力。”
纪纯吼道:“还用得着你说?”
“噗。”安樱捂着嘴巴笑出声。
“你们就是在笑我!”纪纯气得直炸毛,“你们就没停过!”包括他憎恶非常的厉严辞,神色都不如平时那么死板!
顾湛似笑非笑:“楚幽之前说我还不相信,现在信了。”
纪纯衣服也乱了,头发像鸡窝,他怒视楚幽:“你说什么了?”
楚幽不答反问:“没吃晚饭吧?饿不饿?”
纪纯:“不吃!”
纪臣深携人赶到的时候,楚幽笑眯眯开了门,纪臣深心里顿觉不妙,然后他一抬头,就看到了正在餐桌前大快朵颐的纪纯。
纪臣深:“……”
身后众人:“……”纪纯老大,不争气啊!
纪纯发现纪臣深时噎了一下,他立刻丢了手里的鸡腿,匆匆咽下嘴里的东西,满嘴油光:“先生,您来接我了。”
纪臣深:“……嗯。”虽然很不想承认。
楚幽就纳闷了,纪纯到底是个什么身份,能值得纪臣深如此忍让庇护?换成别人纪臣深怕是现场能给他轰出一座新坟来。
“吃完了吗?”纪臣深比纪纯高一个头,站在他面前低垂着眸,极具压迫感。
纪纯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眼餐桌,低声道:“吃完了。”
纪臣深长长吸了口气:“吃完就跟我回去,别打扰厉总他们。”
厉严辞缓步上前:“无妨,不如纪先生先坐下休息会,好让纪纯吃饱。”
“我饱了!”纪纯吼道。
纪臣深解下身上的披风,矜贵优雅:“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楚幽凑到纪纯跟前:“麻辣鸡翅,吃吗?”
“别跟我说话!”纪纯别过脸,没过两秒,又回头看她:“好、好吃吗?”
楚幽这下真心实意地笑了,这孩子,真憨。
厉严辞给纪臣深倒了杯楚幽自己调配的茶,能从喉咙口一路暖到心里,“纪先生,将这么一个软肋暴露出来,实非明智之举。”
纪臣深没什么温度地笑了笑:“纪纯,谁动谁死。”他顿了顿:“再者,您跟厉夫人,都不是虎狼之辈。”否则,也不会带纪纯回来,还给他一口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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