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全是宾客,余长林丢不起这个人。这些年商界飘摇,小心谨慎,无论如何折腾,他也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么屈辱。
余长林深吸一口气,没再看莲露一眼,转身就走。
楚幽半天没看到人下来,微微蹙眉:“不应该这么久。”
“管他们。”厉严辞心情不错,捻了块糕点送到楚幽嘴边。
“满意了?”顾湛缓步走过来,“你倒是玩的一手的好牌,给余长林添了个媳妇儿。”
“年纪大了。”厉严辞接道:“也该成家立业。”
顾湛眯起眼睛:“要不我们庆祝一下?”
厉严辞冷哼:“想蹭饭早点儿说。”
热闹看完,大家各自散去,楚幽还是很介意余达源身上的调香术,还有莲露给厉严辞下的香,究竟是谁的手笔。
她隐约看到了一条线,拽着G国跟伏加国,强大如纪臣深,也不过是其中一子。
但既然没头绪,索性守株待兔好了,就像余长林当时找上门一样。
厉严辞现在不能熬,一熬人就瘦,楚幽每天忙着给男人调理身体,两人小日子过得挺舒服,厉严辞心脏不好,但偏偏不怎么上心,一些保养的药吃完,楚幽得去一趟医院。
也是在这里,她看到了莲露。
莲露没有发现楚幽,她戴着深色的头巾,接过药单时手腕上满是淤青,一看就是人为的。
楚幽猜到她跟余长林的婚后生活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但万万没想到余长林会动手。
楚幽也就看看,看完就完了。
莲露对厉严辞做的那些事,这不过是顺带回来的一点儿利息罢了。
没过几天,顾湛登门的同时带来了一个劲|爆消息:“莲露死了。”ωωw..net
楚幽惊讶:“谁?”
“莲露。”顾湛低声,他顿了顿:“被余长林打死的,其实余长林自己也没想到,他一顿抽下去莲露会大出血。”
楚幽骤然反应过来:“莲露怀孕了?”
顾湛点头:“嗯,而且这女人不知道怎么想的,在余长林的再三要求下还是决定留下孩子,可能是母性作祟吧,但余长林绝不可能容忍,他被厉严辞设计的满肚子火气,再来个喜当爹,神仙才能忍。”
“那莲露的父母怎么说?”
“妮姗差不多疯了。”顾湛喝了口茶:“就这一个女儿,但如今的莲露本身就是个丑闻,他们不敢跟余长林撕破脸,婚刚定完没多久,现在闹翻无异于变相打脸,谁也丢不起这个人,再者利用这件事同余长林要点儿赔偿,总比彻底开罪余长林来的强。”
楚幽不太理解:“女儿重要还是利益重要?”
“他们没你跟厉严辞的本事,只能选择利益。”顾湛低声:“再者你以为那个老头就莲露一个女儿?他的事我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还有的闹呢。”
莲露的事对外说是突发恶疾暴|毙,但究竟如何,一个人能猜测出十七八个版本。即便没跟莲露家正面闹翻,且站在一起举办了莲露的葬礼,但余长林的脸面也被按在地上好一顿摩擦。
葬礼楚幽也去了,厉严辞觉得晦气没让她走近,远远的,楚幽看到余长林眉宇间煞气腾腾。
然后纪纯打电话来,说纪臣深的情况好了很多,不然往年这个时候还在床上躺着呢,又问她有没有时间回去一趟。是得回去,伏加国没处理完的事情还有很多。
顾湛就不陪同了,只说有问题及时联系他。
厉严辞安排的私人飞机,说是三十号晚上走,可二十九号人就已经到了伏加国,用了个障眼法,等三十号接到顾湛的电话,说是那架私人飞机出了问题,还没出滑行道就炸了。
“嗯。”厉严辞一点儿都不意外:“你帮我善后一下,然后按部就班,其他什么都别管。”
顾湛答应:“你怀疑谁?”
“你跟我想的是同一个人。”厉严辞淡淡:“帮我给余长林带句话,来日方长。”
难为余家佣人,看余长林砸完卧房砸书房。
是余长林做的手脚没错,早在看到莲露浑身是血地躺在床上的那一刻起,他就心生恨意,对莲露一家,更多的是对厉严辞,他像是惹了一身的骚,连洗干净的机会都没有,可厉严辞却能光明正大地带着楚幽,永远高高在上地践踏他。
凭什么呢?余长林心底像是被划出了一条深深的沟壑,妖魔鬼怪争相往外冲,他知道厉严辞三十号走,所以想尽办法在私人飞机上做了手脚,任凭厉严辞手眼通天,化成一捧灰又能如何?哪怕届时查到自己身上,余长林也觉得赚了。
可厉严辞的警惕周全与生俱来,他能隐隐感觉到暗潮涌动,所以任何时候都有多手计划,余长林的疯狂与他而言就是挠痒痒。
余长林不是随意冲动的人,唯一的解释,是那日楚幽的梦魇香埋下的隐患。
而最后,他还是摸不到楚幽的一片衣角。
再见纪臣深,厉严辞微有些惊讶,然后低头小声同楚幽说:“你怎么把人医的这么好?”
纪臣深亲自上门拜访,一祛之前的病气,修身玉立,笑意和煦,深蓝色瞳孔熠熠闪烁,像是万千星辰同时亮起,精神得很。
楚幽也有些意外:“不熟练,我下次注意。”
不管怎么算,纪臣深都不是朋友,但因为楚幽的救命之恩,两方关系缓和了不少。
“之前试探你的人,查到是谁了吗?”楚幽问。
“线索断了。”纪臣深接道:“不好查。”
“我总觉得背后有个网。”楚幽实话实说,“从你这里开始,就不停地张开,我在G国也遇到了被调香心术支配的人,对方似乎在暗中窥探我,顾湛的行踪也暴露在他们的视野中。”
楚幽说完这番话,发现不管是纪臣深还是厉严辞都很淡定,“你们不担心吗?”
“能抓住猎物的网才能称之为网。”纪臣深轻声。
厉严辞难得跟他默契,接道:“你看我们像猎物吗?”
楚幽狠狠一噎,是啊,想要抓住厉严辞跟纪臣深,怎么都得是金刚钻,否则一个不注意就容易被反噬。
“再者我不比某人。”厉严辞继续:“调香心术这种东西,对我没用。”
纪臣深笑意不减,捏住的茶杯却发出轻微的“咔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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