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陈弋开了光的嘴,那是真的厉害。
陆沅感冒了。
周六下午,学校放半天假。上午的时候,陆沅还好好的,到了下午整个人就跟霜打的茄子--蔫了起来。
“沅哥,下午去打球不?”
陆沅此刻脑袋有些发胀,伏在桌上,听到声音这才将头抬起。
站在他跟前的是经常一块打球的同学黄霖。
“去。”他回答。
打打球,大概可以出一身汗。
“好嘞,那下午到时候给你消息哈。”
同学走后,陆沅也准备收拾收拾东西回家了。
收拾完后,他回头往陈弋位置上看了一眼,空着的。
陆沅给陈弋发了个消息。
【哪去了?等会儿去不去吃中饭?】
很快,陈弋的消息就回了过来。
【厕所,等我!】
陆沅看完消息后,退出了与陈弋的聊天对话框。然后打开了与“塔吉特”的聊天对话框。
上一次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前天。
他问:泱姐,这周有时间过来补课吗?
白泱回:这周怕是不太行,有点事。
他回:好。
发完,又补充了一句:我会自己好好学的。
对方回了一个加油的表情。
聊天记录止于此。
陆沅将聊天记录又向上划拉了几下,正看着,就听见后方传来了陈弋的声音,他迅速将手机关闭。
“沅哥,走。吃饭去。”
陈弋感冒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几天还因为感冒博取了不少秋园的关心,心情甚好,见什么都一副春风满面的模样。
“你是去修了个厕所吗?”陆沅说。
陈弋笑着说:“不好意思~稍微久了点。等下我请你吃饭!”
“行,下次再去修个厕所吧。”陆沅拿起了书包。
酒足饭饱后,陆沅准备回家,陈弋不回家,准备回宿舍。
“下午打球嗷,别迟到。”陈弋说。
“行,爸爸知道了。”
“我管你叫哥,你想当我爸?”陈弋说着就凑了过来,朝着陆沅就是一记锁喉。
然而,伸手过去的时候,手指却不小心碰到了陆沅的脑门,那脑门跟开水烫过似的。
“沅哥。”陈弋停下手中动作,正经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陆沅回答。
“不不不,你有事。”陈弋伸手凑了过去,还没碰到陆沅的额头,手就被陆沅给半道截了下来。
“我看还是别去打球了,我给你送医院吧。”说着陈弋就准备掺着陆沅。
“我不去医院。”陆沅说,“我回家吃个药躺躺就行。”
陈弋打量了几眼陆沅,“行吧。”
陈弋见陆沅现在的状态也还行。
而且,自他认识陆沅以来,几乎很少见陆沅感冒生病什么的,以他这个身体素质,应该和他自己说的没差,大概回家吃个药躺躺睡一觉起来应该就好差不多了。
“哦,对了。下午我要是没醒,你帮我跟黄霖他们说一声我不去打球了。”陆沅交代。
“成。有事你就给我打电话。”陈弋说。
陆沅回了家后,在家里的药箱翻了翻。里头总共也没几样药物,再一看,那能用得上的还过期了。
又刚到家,更是不想再次下楼去药店。
索性,回了房间,外套一脱,躺上了床。
躺下没多久,只觉得浑身发寒,又不想动弹,从被子里头伸出了一只手,把自己的外套从床边的椅子上拿了过来,随手一甩,盖在了被子上头。
然后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陈弋回了宿舍后,打了一会儿游戏,连跪。索性退出了游戏。
这会儿,黄霖来了宿舍。
“弋哥,打球去?”
“走。”
“沅哥去不去?给他发了消息,没回。”
“他估计不去了,应该是还在睡觉。”陈弋说着去换了双鞋。
白泱出了门。
大花跟她说,家附近这边新开了家鸭脚煲,正好最近嘴里没味,也想去吃点辣的。
到了地后,就看见大花已经挑了位置坐好了。
“我给点了中辣。你行不行?”大花问。
店内暖气很足,白泱脱了大衣坐下,将毛衣袖子挽了起来,架势很足地回了一句,“你看我行不行。”
大花见她这模样,笑了笑,“待会儿你要说辣,那这顿你请。”
“行啊。”
论吃辣,她白泱从来就不虚。
两人等餐的时候,又聊了会儿天。
“上次之后,弟弟有没有再找你啊?”大花问。
白泱思索了一下,“问过我这周去不去帮他补习。”
“怎么说?”
“推辞了呗。”
“为什么啊?心虚了?”
“心个什么虚。我就是,就是还没想好用一个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他。”
“这不就是心虚……”
白泱撇撇嘴,沉默了会儿。
“算是心虚吧。我心里挺复杂的,暂时就先不管吧,以后再说。”
“姐妹!逃避是没用的!”大花说完瞪着眼看着白泱。
“逃避虽然没用,但是可以让暂时让我心情愉悦。”
大花耸了耸眉,“你变了狗子。你已经不再是那个勇敢的胡汉三了。”
“人总是会变的。”
服务员上了餐后,两人吃了起来。这个辣度,把大花自己倒是辣得直喝水,反观白泱,这位吃辣届扛把子,吃完后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我服了。人说女人是水做的。我看你是辣椒做的,还得是朝天椒。”大花一边喝着水一边吐槽道。
白泱笑了笑,“吃辣我是专业的。”
两人边吃边聊着。
突然,白泱手边的手机响了一声。
白泱瞥了一眼来电显示。
手中动作一滞。
“谁啊?”大花问。
“陆沅。”白泱将手中的一次性手套摘下,拿起了手机接听。
“喂—白泱姐吗?”
“是。”
“我是陈弋,陆沅的同学。”
“听出来了,怎么了?”白泱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陆沅发高烧了,但他死活不肯去医院,我劝不动他,白姐你过来劝劝他吧,再烧我怕他脑子都得烧坏掉了。”
“他在哪?”
“在他家里。姐你快过来吧,他这模样我——”
陈弋话还没说完,白泱已经把电话给掐断了。
白泱将另一只手套脱了下来,拿纸巾擦了擦手,然后拿起了身边的外套就起了身。
“怎么了这是?”大花问。
“陆沅发烧了。”白泱穿好了外套。“我先走了哈。下次我请。”
“客气啥,去吧去吧。赶紧的。”
看着白泱那焦急离去的模样,大花看着桌上的鸭脚煲,露出了姨母笑,“这你敢说没点什么?”说着恶狠狠地拿筷子戳起了一只鸭爪。
陈弋挂断电话后,又看了看窝在被窝里死活赖着不动的火娃陆沅,无奈地叹了口气。
打电话给白泱都是他拿着陆沅手机偷偷出去打的。
为什么说是偷偷。
因为就在十分钟前。
“去医院吧哥,你这都快烧成火娃了。”陈弋说。
“不去。”说完陆沅翻了身,背对着陈弋。
“那我打个电话给你泱姐?”
陆沅立马又翻了个身,朝向陈弋,“不行。”
“……你是不是不要命了啊哥?”
陆沅没再回答他,估计是没力气说话了。
陈弋借着理由说出去买药,顺手拿了桌上陆沅的手机,出了房间,这才打电话给了白泱。
陈弋坐在床边,陆沅已经再次昏睡了过去。没多久,桌上的手机响了一声,陈弋轻手轻脚地拿了手机走了出去。
“过来开下门。”
“好。”
陈弋过去开了门,只见门口的白泱似乎是来得很匆忙,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
“白泱姐,你可算来了。这倒霉孩子就是不肯去医院。那额头烫得,往那上头放个鸡蛋都能立马熟了。”
白泱没说话,焦急地脱了鞋子,低头打开了玄关处的鞋柜,里头就放了一双鞋,上次她来的时候那双棉拖鞋,还用鞋套小心翼翼给套了上。
白泱呆滞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换了鞋后,马上奔着陆沅的房间走去。
白泱打开门,就见床上的几床被子叠在了一块隆起好高,能看出来中间是个人形。
她走了过去。
把被子轻轻掀开了点,这才看到一个脑袋。
也没多想,径直伸了伸手,往陆沅的额头上一放。手掌下的温度,烫得白泱眉头直皱。
而额头上的一阵凉意,让陆沅从昏睡中醒了过来。他转过头,就见白泱正站在自己床头。
“幻觉?”他从被窝里伸了只手出来,揉了揉眼睛。
“陆沅。”白泱说,“你必须得去医院。”
烧得稀里糊涂的陆沅依旧以为这是幻觉,喊了一句,“陈弋。”
陈弋走了过来,“沅哥,你就听听白泱姐的话,去医院吧。”
陆沅一愣。
稀里糊涂昏昏沉沉的脑子还没来得及去思考,人已经被白泱与陈弋给从床上架了起来。
“陈弋,你给他把衣服穿好。我在外面客厅等你,动作快点。”
白泱出去后,陈弋看着坐在床上的陆沅,脸又红又黑。
“哥你别怪我。你这样,再不去医院,我就成了罪人了,罪名就是见死不救。我背不起这么大的罪名啊。”
陆沅没说话,因为实在是没力气了。
衣服穿好后。
陆沅才开口,嘴里吐了四个字出来:“秋后算账。”
“行行行,春夏秋冬算账都行,你赶紧去医院看看吧。我真的怕你烧死。”
说着陈弋掺着陆沅出了卧室。
白泱看见二人出来了,立马走了过去帮忙。
“我已经叫好车了。”白泱说,脸上没什么表情。
到了楼下后,陈弋帮着将陆沅扶进了打的的士里头。
“白姐,我得走了。学校周末不回家的得去上晚自习,要点名的。沅哥就交给你了。”陈弋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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