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苇和全丰藏匿在长廊上的横梁上,看着陈玉拥着那貌美的女子从底下走过。
两人一直小心地跟在身后,左右这两人已经喝晕了,警惕心也低于常人。
更别说,此处是在陈玉,陈玉自忖着齐苇没有后台,自然是不能想到齐苇会做出夜探陈府的举动。
在自己府中,不管是谁,那警惕心总归都是一再防低的。
更不要说陈玉这种常年泡在温香酒池里的人了。
是以,齐苇两人一路跟在陈玉和那女子的身后。
两人只顾着自顾自的亲热,根本也没有注意到此二人。
绕过长廊和庭院,终于来到了陈玉的院子。
他拥着那貌美的女子直接进了屋。
灯火通明的屋子里映照出两人几乎分不开的影子,像是连体婴儿一般。
陈玉归来,屋里热闹了一阵,打水的打水,伺候洗漱的伺候洗漱,来来回回走了几趟。
而后,明白陈玉意图的丫鬟们纷纷退出。
屋子里的灯火渐渐熄灭了,只听得细密的糟污的声音从那屋子里传来。
十分放肆。
而一直蹲守在屋外的齐苇和全丰自然也将这动静听了个完全。
全丰倒是听不懂什么。
他虽然年纪是大约到了该明白这种事的时候了。
但却因为从小独自带着妹妹长大,忙于生计。
因此,对于这方面的事情并没有机会了解过。
但是齐苇可大不一样,他出身世家,这种事情,家中长辈到了年纪便会为他操持着。
自然,像他这样的家世,家中长辈当然是不会找一个什么女子,送到他的床榻边去。
只是,会将这件事个中道理一一说与他明白罢了。
齐家家风清正,并不会允许家中子弟在还未娶亲之前就与旁的女子有了什么不该有的。
所以,齐苇即便是还未曾娶亲,未曾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也在瞬间就明白了这屋中的两人到底是在做什么。
他不由恼红了脸颊,暗暗后悔自己或许是不该将全丰带来。
这不是带坏了小孩吗?
若是全丰好好一个大有可为的少年因此而学到了一些坏东西,那他才真的是难辞其咎了。
齐苇小心地去看全丰,对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不远处的屋子,眼神仍旧锐利、坚定,似乎并不为屋子里的声音所影响。
全丰察觉到了齐苇的目光,不由地侧过头来。
他压低了声音,询问齐苇道,“先生,现在是不是要行动了?”
齐苇想了想,而后点头,“我先打头,而后我给你信号你再进来。”
全丰不会怀疑齐苇的任何一个决定,他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
而后,齐苇便起身,身轻如燕一般飞掠着离开了她们藏匿着的这片小灌木丛。
齐苇小心地摸进了屋子里。
热烘烘的屋子里有些昏暗,鼻尖是齐苇最讨厌的浓烈的香味,混在着某些不可明说的味道,直激得齐苇几欲作呕。
他皱着眉头,加快了走向那查床榻的脚步。
床笫之间,那两人正是酣畅淋漓的时候。
也因此,动作越发地激烈,声音越发地大,像是夏日的池塘,一片叽叽呱呱的,吵闹不休,惹得人无端地烦躁。
齐苇终于走近了这两人,却隔着四百步的距离,并未直接走过去。
他抬起手,手指之间捏着两枚石子,他屈指连弹。
破空之声响起,石子穿破空气与床幔,而后纷纷击打在那两人脑袋上。
一人一枚,几乎是在须臾之间,那吵闹的声音便停歇了。
齐苇这才走上前去,他目不斜视,并不在意那位貌美的,衣衫未着的女子如何,只是将另一边的陈玉拎过来,扛着跳出了屋子。
全丰在灌木丛中紧张地等候着齐苇的信息。
直到看见了齐苇从窗边跳出,他才放松下来。
齐苇扛着人一到全丰的身边,全丰见着此刻陈玉只着亵衣的形容,便是一愣。
“他就这么带走吗?”
傲然如齐苇是绝对不可能会给陈玉穿衣裳的。
且他忙着从那屋子里出来,那里面浓烈的味道熏得他头疼。
那就更加不会想起来给陈玉穿什么衣裳了。
对方都即将成为他的阶下囚了,好想要什么衣裳?
囚服不更合适吗?
“就这么带走,让他也尝尝被冻得滋味,不是更好吗?”
全丰一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
他们是来抓人的,人抓到就好,没必要还要给予陈玉这样的人关怀吧?
齐苇对他道,“我扛着人目标太大,可能会不太方便,一会儿你走前面,先探路。”
全丰也明白,自己今晚跟着过来的作用基本上就是这个了。
他重重点头,眼神和姿态无一不在表示着自己一定会将这件事做好。
而全丰细心稳重,又行动迅捷,又他来做这个打头的人再适合不过。
全丰走在前头,由他确定了四处安全后,齐苇才扛着人跟上。
两人就这样小心翼翼地逐渐靠近陈府的围墙。
这一路行来颇为顺利。
没有多久,两人就翻过院墙离开了陈家。
而后的事情就简单很多了。
他们在北原县人生地不熟,也并没有合适的安置陈玉的地方。
是以,此刻也唯有直接将陈玉带回县衙中去。
玩一出灯下黑。
好在是齐苇行走江湖中多年,不仅仅只学得了那些磊落的君子手段,一些江湖常用的小手段,他也学了不少。
只是,齐苇自省自己,并不会用这样的法子去对付无辜人罢了。
但是,陈玉这人绝不能算在无辜之人里的范畴。
所以齐苇和全丰一路将人带回了县衙。
周宸担心着他们,并未去歇息,因此两人回来的时候,周宸还在灯下看书。
他惊讶地看着齐苇扛了衣衫不整的陈玉走进来,而全丰还在外面左右张望,似乎是担心着被人发现一般。
“先生,这是……”
年幼的小殿下还不曾见过这样的场面。
尽管现在的他已经成长了许多,也见过了许多事情。
但类似于今夜发生的事情,他也仍旧是第一次见到。
所以,他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
齐苇道,“陈玉不好藏,这几天便只好先藏在我们屋中,待王爷过来了之后直接将人交于他定夺。”
说话之间,齐苇将人放下来,却因为动作粗暴,陈玉直接摔在地上,直接发出了咚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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