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国科沉吟了一阵,道:“叔,这视频你看过没有?到底有没有这么个视频?”
牛飞涯并没有正面回答,一口将杯子里的咖啡给喝了,起身作势要走:“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是不信,那咱们再说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是不是?我先走了。”
“叔,别别别,我没说不信你啊。”索国科心头虽然怀疑,但这事正如牛爱娟说的那样,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要是真有这么个视频往林小冬那么一摆,恐怕死的不仅仅是儿子一个人,一摞子人要跟着受牵连,赶紧一探手将牛飞涯又拉了回来。
“叔啊,一笔写不出两个‘牛’字来,我虽然不姓牛,但也算半个牛家人了,索尼是我儿子,就是您侄孙,你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倒霉不是?”
牛飞涯面色稍霁:“我要不是考虑到这些,我打电话给你干嘛?”
听牛飞涯这么说,索国科心头稍定,又敬了根烟,低声道:“叔,幸好这视频在您手上,您看,这事该怎么办?”
牛飞涯将烟嘴儿在大拇指盖上重重地弹了几下,抬头看着索国科:“这事得你自己看着该怎么办啊。”
索国科怔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叔,您开个价。”
牛飞涯笑了笑:“你小子上路子。周志波跟你虽然是拜把子兄弟,但是这人嘛,都是无利不起早的物件不是?我就不信你跟他打个招呼他就能为你两肋插刀赴汤蹈火提头卖命了。”
索国科微微有些尴尬:“叔,瞧您说的。”
“这么着吧,我也不贪心,你给他多少,我只加一成。”牛飞涯叼上了烟,定定地看着索国科。
索国科笑了起来:“行,没问题,我给您再加一成,明儿一早,我就把钱给您送过去,我给您凑个整数,三十万。”
牛飞涯笑了笑:“孩子昨天就打电话来说急着要用钱,还没什么着落呢。”
索国科道:“没问题,我马上给您办,您等着。”
“好,我在这儿等着,我不要卡,现金比较实在。”牛飞涯将嘴上的烟点着了。
索国科表示没问题,站起来刚要走,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情来,转过身道:“叔,您这视频是从哪儿来的?”
牛飞涯微微一怔,道:“怎么?”
索国科道:“视频可以备份,我担心源头那儿还有,所以……”
牛飞涯摆了摆手:“放心吧,那头我来摆平,这三十万可不是我一个人在拿。”
“那就成。”索国科转身出了去,心里头却不是这么想,刚刚听牛飞涯说,视频是从祁加那孩子的班主任手中拿到的,那么她又是从哪儿得来的视频?这个问题很关键,这显然不是她自己拍的,所以必须要弄明白,从源头给堵了。
回到家,索国科把事儿给说了,牛爱娟皱起了眉头:“你就这么把钱给了?兔子还没见,你就撒鹰了?”
索国科道:“三十万又不多,买个平安吧,牛飞涯虽然跟我们素无来往,但也没什么过节,他不至于来害我们。”
牛爱娟想了想,似乎也是这么个理,打开保险柜,取了三十万现金,用袋子装了,又怕自己担心的事给说了,牛爱娟道:“那班主任我知道,叫舒芸,这事我来处理。”
半个小时后,装了三十万钞票的袋子摆在了牛飞涯面前:“叔,索尼的事就拜托您了。”
“走你的吧。”牛飞涯拍了拍袋子,“我还要再坐一会儿,你先回,心放肚子里吧。”
管德柱跟林小冬分了别,开着车子,心头郁闷之极,公安局办这个案子的都是周志波的心腹,想套点东西来的可能性完全没有,反而还会打草惊蛇,现在能做的似乎只有如林小冬所说的那样,等周志波被调开了。
回家吃了饭,坐在窗子前发着呆,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外屋的爱人叫道:“老管,电话。”
管德柱摸了摸口袋,这才发现手机给落在了外面的茶几上,开了门接过手机,手机还在响,上面显示着牛飞涯的号码。
“牛局,是不是有什么发现?”这么晚牛飞涯打电话来,管德柱心头狂跳。
“我在名典咖啡厅6号包间,你马上赶过来。”牛飞涯叮嘱道,“低调点。”
管德柱心跳得更厉害,听牛飞涯带着些兴奋的口吻,似乎真的有什么发现了,脱下了警服,换了便衣,也没有开车,出门打了个出租,直奔名典咖啡而去。
到了门口,确定没有状况,管德柱这才进了去,故意在大厅的一个座位里坐了几分钟,没发现什么可疑,这才上了楼,去了6号包间。
牛飞涯正坐着,管德柱急切地道:“牛局,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牛飞涯指了指桌子上的袋子,道:“你先看看这是什么。”
管德柱有些疑惑,拉开袋子一看,我去,整齐地睡着一摞摞的花公鸡,眼睛都有些花:“什么情况啊这是?”
牛飞涯将刚刚的事情说了,管德柱兴奋地一捶桌子:“这下有好戏看了。连他自己都承认了,我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不对啊。”管德柱很快想到了另一个问题,“老牛,姓索的给你送了钱不错,可是也没凭没据的啊。万一他不承认怎么办?”
牛飞涯指了指墙角,管德柱看了过去,不仔细看还真不在意,那儿装了一个摄像头。
“他说的话,干的事,都被拍了下来,这钱自打送过来,我是动也没动,也没有离开半步,免得这小子倒打一耙。你给我点一下,是不是三十万。”牛飞涯道。
“搞教育的,这心还真挺细的。”管德柱将袋子里的钱取了出来,清点了一下,三十万,一分不少。
“下一步怎么办?”管德柱很兴奋,脑筋都有些不大好使了。
“我刚刚想过了,这事还得指望林书记才行。所以我决定拜访一下林书记,把这事跟他说一说。”牛飞涯郑重道,“虽然索国科的话无疑是承认他儿子犯下的罪行了,但就像你刚刚说的,没凭没据的,我觉得还要从这事儿入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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