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冬自然不会无条件地信任对方,为了避免对方得手之后撕票,他必须在这里守着,趁着对方来收钱或是跟踪或是控制,当然,如果对方真的放了人,那么后续的调查则会交给警方。
所以林小冬出了木屋之后,便缓缓退回,渐渐地隐入那盏小灯所照不到的黑暗中。
“你太冒险了。”一个声音忽然林小冬的身后低低地响起。
林小冬怔了一下,他已听出这是唐贡的声音,想不到唐贡居然能跟过来。
“我只是希望女儿能够安全回来。”林小冬的话也代表了一种歉意。
两人低低地将情况交流了一下,唐贡很佩服林小冬的胆识,同时心里还有一丝恼怒,万一救人不成,把自己也蚀在了里面,那麻烦岂非更大了。想到副市长陈铁龙的亲自交待,唐贡有些后怕,他可是下了命令,救不回人,区分局领导上下都准备受处分,而自己恐怕也会被发配边疆了。
两人不再说话,只是注视着木屋唯一的一扇门,等着收钱的人过来。
时间在寂静中渐渐过去,别说人,连只老鼠都没有见到。
快一个小时了,唐贡眯起了眼,低声道:“不对劲。”
林小冬也觉得有些不对,对方的目的是钱,但是一个多小时了都没有人来收钱,这也太不合常理了。
“里面是什么情况?”唐贡低声问道。
“就一间屋子,什么都没有。”林小冬脑中灵光一闪,啊了一声,蹭地从树后跃了起来,大步向木屋奔了出去。像这种守林的木屋,多半是有地窖的,搞不好人就藏在地窖里。
唐贡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几乎是同一时间,也奔了出去。
门被推开,手电筒的灯光向角落地竹筐照了过去,筐内空空如也,哪里还有箱子的踪影?
林小冬大步到了筐前,一脚将筐踢开,便看到筐下的地板痕迹明显与其他地方不同,轻轻一敲,便知道那底下是空的。
唐贡这时也赶了过来,沉声道:“下去看看。”
两人掀开地板,便露出了一个够一人上下的洞口来,在打开地板的一瞬间,一股方便面的味道便涌了上来,手电筒向里照过去,这是一个地下室,地上散落着几个方便面桶,地上还有绳子,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唐贡脸色发青:“这不是地下室,是一个地道,赶紧找出口。”
林小冬也想到了这一点,唯有这样,对方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收了钱,又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只是此时他却有一丝犹豫,说不定对方这个时候正准备放人,万一他们追过去,弄巧成拙了怎么办?
唐贡已经找到了出口,回头见他还愣着,跺脚道:“你还愣着干嘛,晚了就来不及了?你还指望对方放人呢?都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林小冬咬了咬牙,向出口夺了过去,唐贡一边走着一边打电话调配人手守住林场,以免绑匪趁夜逃离,一旦他们逃了,恐怕永远也找不回人了。
这地道并不宽敞,只有半人多高,仅够一人出入,林小冬心急如焚,弓着腰向前疾奔,也不顾头撞到道顶。好在这地道并不太长,十来分钟后便到了尽头。
跟在他身后的唐贡见林小冬停了下来,催促道:“怎么不走了?”
林小冬侧了侧身,唐贡看到有一架梯子架着,通向上方的出口,这时林小冬忽然轻嘘了一声,关掉了手电,唐贡也停下了脚步,侧耳倾听,上面隐隐传来了沉重的喘息声。
由于不知道上面是什么情况,两人也不敢冒然行事,林小冬轻轻地爬上梯子,头便顶到了上方盖着出口的木板,用手微微向上顶了顶,并不费力,心头不由一喜,正要猛蹿出去,忽然听到一声喘息着道:“军子,你这个畜牲,放开她。”
“野哥,老板交待人一定要杀,你只想着钱,老板指示,必须要的时候让我干掉你。”一个男人轻笑着道,“野哥,对不住了。”
林小冬听得清楚,看来绑匪出了内讧,听另一个人要他放掉她,这个她指的应该就是林彩儿了,这么说来,彩儿还是安全的。
林小冬再也按捺不住,猛地顶开了盖板,军子并没有想到地道里会有人跳出来,吓了一跳,第一个反应就是拔足就逃,只是还没迈开步子,地上的野哥一脚蹬在他的脚踝上,顿时跌倒在地。
林小冬又岂会再给他逃走的机会,身子向前一扑,便压在了军子的身上,一拳击中了他的面门,林小冬可是天生神力,愤怒之下的一拳连头牛都受不了,更何况是人?军子的脸顿时溅出一道鲜血来,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这时唐贡也已经出了地道,着亮了手电,一切尽显眼前。林彩儿躺在草丛之中,已经昏了过去,上衣已经被撕开了,露出了稚嫩的胸膛。唐贡脱下衣服盖在了林彩儿的身上,随后才看向林小冬。
林小冬已经爬了起来,将林彩儿拥在怀中,地上除了刚刚被林小冬击倒的男子以外,还侧卧着一名男子,双目紧闭。他的后背插着一把匕首,血正不断地向往流着。
唐贡上了前,在他的鼻子前探了一下,又捏了捏他的大动脉,已经失去了生命特征,原来那把匕首从他的后背直刺入了他的心脏。再去查看被林小冬击倒的那名男子,已经一命呜呼了。
“林先生,孩子只是昏了过去。”唐贡松了一口气,不管过程如何,好在人财都在,回想起来,真是后怕不已,如果他们再晚来一步,林彩儿恐怕难免被凌辱而死了。
林小冬在林彩儿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将林彩儿拦腰抱起,唐贡苦笑道:“孩子没生命危险,还是等接应的车过来吧,这林子这么大,可别跑迷路了。”
等警方的人赶到,自然少不了一番清场,现场两名绑匪都已经死得不能再死,自然没什么好说,不过唐贡的心里却是在想着另一个问题,这起绑架案的主要目的并非是勒索钱财,那个叫军子的男子口中的老板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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