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些唏嘘黑子的处境,不过好在黑子现在混的还不错,阿三这边他也有朋友,所以小日子过得挺滋润,而且他在外面待得久了,根本没有背景离乡的郁闷和孤独,从他打电话的口吻里就能听得出来。
两人在电话里唠了一阵,林小冬自然不会把自己的处境说出来,根本没什么意义,而且他麻烦黑子的事情实在太多了,黑子落得流浪他乡的下场,跟林小冬有直接关系,所以在电话里林小冬叮嘱黑子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缺钱,尽管跟自己开口,同时他也会让沈碧茹抓紧时间,请莫伊卡摆平通缉的事情,好让黑子能够回来,结束飘荡的生活。
苏晓仍然没有下落,林小冬的担心已经从李萍原的身上转移到了苏晓的安全身上,米超朋的调查一直没有结果,他的能力也只能放在皇明身上,据米超朋的判断,苏晓极有可能已经不在皇明了,其安危无法断定。
林小冬要求米超朋继续排查,但他也知道,这个排查显得苍白无力,别说苏晓是不是还在皇明,即便是在,掘地三尺恐怕也未必能找得到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转眼间便到了十一月底。
今年的雪来得异常得早,一觉醒来,院子里已经一片无暇的白,可是林小冬的心里却是异常的沉重,眉头永远都是不知觉的紧锁着。
除了李萍原和苏晓的下落以外,棚改的补偿方式上,也遇到了阻力,而大打旅游牌的思路似乎也被搁置了,报告和简单的方案已经报到省里,却一直没有回音,倒是钛矿公司组建的进展很快,整个架子已经有血有肉,只差最后的董事长人选没有确定。
这项工作被提升到了一个很高的高度,毕竟内阁成员有亲自指示,所以王国庆视其为尚方宝剑,堂而皇之地干涉了董事长人选的选定,将董事长的级别圈定为正处级。
在这个问题上,林小冬没有丝毫的办法,这就是力量的悬殊,面对王国庆的阳谋,林小冬根本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
董事长姓原,叫原随安,原职是省能源局副局长,林小冬对这个人并不了解,但既然来了,就只有接受,不过在与原随安进行谈话的时候,林小冬善意地提醒,不但要做好党务工作,还要把握好公司的发展方向和经营方略。
林小冬的话从正面理解,是一个善意的提醒,而从另一个角度来理解,更像是一个警告,如果出现问题,就拿你原随安是问。
岑泽栋打来电话,说延边的公司已经引进了,目前正在办理相关的手续,专门从事钛合金的生产。
林小冬表示等公司正式经营之后,如果业务接洽有问题,他会适当介入。
这是众多苦闷事件中唯一值得可喜的事情了。
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看着院落中飘落的雪花,林小冬紧锁眉头,不知道为什么,他隐隐总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说得更严重一些,是一种不详的感觉。
毕其松在身后道:“林书记,省委办公厅来电话,要您明天去一趟省里,王书记要见您。”
林小冬面无表情:“我知道了。”
上次与文立通过电话之后,他就在找机会在省里跟文立会一次面,只是文立一直很忙,所以迟迟没能见面,不过这段时间,王志运总体表现尚可,所以林小冬也没有去催文立。
晚上回到住处,吃了饭,刘嫂便回去了。自从上次儿子上门过一次之后,刘嫂与林小冬的关系便有了些疏远,倒是刘嫂的儿子刘自力偶尔会与林小冬联系一下。
这一晚,刘自力又打来了电话。刘自力以前在江陵市政府办,由于工作得力,再加上林小冬在谢仕平耳边吹了一次风,他便从市政府办借调到省政府办了,据谢仕平说,刘自力很灵活,有意让他给自己做秘书。
刘自力是特意打电话致谢的:“林书记,我现在是谢省长的秘书了,感谢你的推荐。”
林小冬笑着道:“恭喜刘秘了,以后多多关照啊。”
刘自力赶紧道:“林书记说哪里话,你关照我才对。”
林小冬道:“相互照应吧,你是省里的领导嘛。”
刘自力却是道:“林书记,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林小冬道:“你我之间还有不能说的吗?”
“关于棚改的事情,你提出来的补偿方案,老板的压力很大,一直没确定下来,就是在力挺你。”刘自力低声道,“那边的老板有些恼火。”
林小冬不由一怔,推刘自力一把也是他顺势而为,觉得这个人能交个朋友,这样省里面也能多一个耳目,毕竟谢仕平和柳爱东他们在高位,有些民间的事情也未必能够一清二楚,本来省委办公厅的那个电话打来之后,林小冬就在考虑王国庆的用意,刘自力这么一说,他顿时想起那晚伊娃的电话来。
“谢谢老弟了。”林小冬倒不是客套,他没想到谢仕平会这么支持自己,刘自力说他的压力很大,这完全能够证明,利益是掌控一切的源动力。说起来,谢仕平在安东的根基很深,从江陵市长到现在省府一把,人脉关系是没得说的,但是在涉及到利益的时候,他居然也压不下来,到底是王国庆的力量提高了,还是自己一意孤行,捅了马蜂窝?
“林书记,说这个就太见外了,再联系。”刘自力挂断了电话。
林小冬握着手机呼出了一口气,想打电话给谢仕平,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正在考虑间,温婉婷的电话打了过来。
“婉婷,吃饭了没?”林小冬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温婉婷没有跟他寒喧,只是道:“我在后门。”
林小冬呆了一呆,外面雪下得正大,怎么这个时候不声不响地跑后门来了?
“我去开门。”林小冬快步出了去,开了后门身上已经落了一层雪,再看温婉婷,一头一肩的雪。
林小冬拉着她进了屋,给她掸去头上身上的雪,心疼道:“怎么也不前提跟我说一声,万一我不在家怎么办,看你这身上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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