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纷繁,愈是每个人习惯活在自己的世界,转身便忘却的无心热情、无需勇气的冷落。
白雅进入了孕妇休养期,咖啡屋的工作便落到我一个人身上。咖啡屋门前两旁的海棠和玫瑰,经她默默照料沐浴在初夏午后柔软阳光下婀娜多姿又仪态万千,给这个搔首弄姿而庸俗肥腻的季节凭添几分幽趣。
淑静婉约的她,也许是这红尘中不多的脱俗。
暮色时分,星期天安静的咖啡屋里我自坐在咖啡屋角落钢琴前弹奏《轮回》,轻缓灵动中带着几分凄清哀戚又绝美的曲子,正是沉浸其中……--“哎呀!”一声突然的惊奇,我由中回过神来。
“公子,你这儿也太神奇了!”
我走到窗旁落座喝茶的汉服女子身旁:“姑娘怎么了?请问。”
“我正在这里看着书,突然发觉手里多了什么,一看原来是一只玉镯!”淑静婉约的女子凝视着手上玉镯,清冷绝美的脸庞焕发一抹红潮,静如秋水的漆黑眼眸填满欢喜。
尽管一眼能认出!我亦觉得不可思议,不禁看了下身上发现安琪留下的玉镯不知何时已落到面前女子手上。“这是我的随身玉镯,不知为何竟会落至姑娘这里。”我说。看着面前似乎有种认识已久感觉的女子。
“我其实很喜欢玉,只是一直遇不到适愿的!今天看到这玉镯,觉得她……”静女释然的脸庞染上一抹娇羞:“试问,公子可否……出与小女子?对了,我叫伊人。”
“这是我先妻留下的玉镯。”我说,“我叫若文。”
伊人低眉,眼中闪过一抹黯然、转而欣然。莞尔一笑:“看得出你们之间甚是婉转缠绵。”
我淡泊:“伊人见笑了。”
伊人将玉镯轻轻放于桌面。望我一眼,眼波流转:“我先回去了,我们、下次再见……”嫣然转身。
“再见!”我道,拿起玉镯。略觉惆怅眼望伊人离去。
是夜,人来人往的都市点亮了霓虹与景观灯,路灯亦早已由行道树间探出慵懒妩媚的眼帘,华灯初上。在这家城市边缘的咖啡屋此时灯火阑珊处,又坐满了喝咖啡的人:相谈甚欢、喃喃低语、卿卿我我的小年轻、相看的一起沉默,又或百无聊赖和旁若无人各自玩着手机……
夜色温柔,游走人群热闹的我就如同一缕幽魂。听着别人的喜怒与哀乐故事,身处热闹幻想着偶然自己也可以融入成为其中一人分享他们的心情、喜怒哀乐,终是些许落寞和薄凉。
点亮又渐渐消失的街灯和人们散去的街道,似要将城市的黑夜不遗余力又蛮横往后推进。凌晨三点,我将咖啡屋关门后便驱车回郊区家里。深长的街道依稀见车往来,关闭车载支离破碎的舞曲身旁城池便陷入漫长沉寂。
回到家里洗完澡躺在床上,观窗外月明星稀,抱着着玉镯心情逐渐宁静中睡去。--
“若文!”安琪声音由玉镯里传来,转而身影出现在身旁:“今天玉镯的事我都知道了。”
“抱歉!安琪,是我没保护好我们的契阔归宿。”我说。牵着安琪手,“经年不见,夫人瘦了。”
安琪轻颦:“怎能怪夫君!此事是我特意为之。”
我将身旁女子抱紧,瞬时泪如泉涌:“夫人这是要永别我而去了吗?”
“夫君别难过!我并非要离你而去,只是以更长久直接的方式陪在你身旁而已!”安琪道。轻轻由我怀里抽身,侧脸枕在我肩头上,“思君十二时辰,我却无法以真身陪伴夫君身侧。”
“可我爱的是你啊!”
“夫君还记得我说过的契机吗?”
“自是记得。”我答。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安琪坐直望着我,“若文见到伊人时候是否有种似曾相识感觉?”
“看到她,便似乎看到了几分安琪的影子。”我道。
“这便是她与你的缘分,亦是与玉镯有缘!所以我才让你们相遇。”安琪微笑,继续道,“我并不是要她代替我爱夫君陪在夫君身旁。而是她与我的前世情缘未了,--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我颔首。
“前世的我与她是爱人关系!却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悲欢离合,之后的我在一场大病中先她而去……而后她亦于离愁别绪里郁郁而终。”安琪莞尔,声音却渐渐哽咽,眼睛变得朦胧。“今生,你我有缘相见,只叹无缘共白头。--答应我、让她陪在你身边!就如同我的灵魂陪伴你身旁,朝朝暮暮,情深伉俪。如此,便是我的遗愿、亦是我的重生!”
我应着,将安琪重新抱紧怀里。
“待下个周末,她会出现,那时夫君只需将玉镯赠予她,她自会明白和感受你的情意!”
“我还能见到夫人吗!还是说夫人之后不久便会进入轮回道?”我将安琪抱紧些,一时百感交集又心如止水交替。
“天道自有秩序,轮回有其定数,这是天机。岂是我们这般苍生可知晓的。”安琪低眉,“只能看缘分了。若你我缘分连绵,自会再得见。”随后凝视着我许久:“再见了!夫君。”顷刻化作一缕青烟,悄然融入玉镯内不见。徒留我抱着玉镯,喃喃细语,“夫人……再见!”抬头,苍穹上圆月不知何时已然隐进云里至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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