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走近。
“公子万福!”静女右手放在左手上两手握拳,位于腹部正中央。右脚向后撤一小步,两膝微曲,颔首低眉,微微伏身,而起。向我做了个万福礼。
我并不感到奇怪,反而觉得相比蛮夷粗鲁的握手礼,华夏礼仪才是作为礼仪之邦、衣冠上国的中国应有仪态!于是右手握拳,左手直掌于外,双手高举,微鞠躬状,向伊人回了个揖礼:
“伊人!”
待伊人在窗旁位置坐下,我便将茶具带来,开始煮茶。
“嘻嘻、‘君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所幸公子是眼前人。”伊人在一旁饶有兴趣观望,莞尔一笑。
“承蒙伊人行此大礼!”我微笑,一边沏茶。
“不过,公子若也着上汉民族传统服饰,就更好了。”伊人脸渐红,“将有《论语》中,华夏男儿的威仪。”
“也许吧!”我淡泊,“伊人倒是蛮有《诗经》里,华夏女儿的柔美秀气风华。”端起清茶示意。
伊人轻轻喝了口茶:“让公子见笑!愿汉服还原东方美学。纯粹向往罢,没别的。”
“愿汉服还原东方美学……”我喃喃细语,安琪亦说过类似的话,“让旗袍还原东方美学!”二者同样作为华服。--想到安琪,会忍不住悲恸。
伊人放下茶杯,望着我,轻颦:“相信妹妹在另一个世界也能理解你的情深。并不希望看到你悲春伤秋的一蹶不振。”
“我和安琪的事,她都和你说了吗?”我将茶杯放下,看着伊人。
伊人微笑:“我知道的、和我不知道的。”
我拿出玉镯:“试问,伊人可愿意?”
伊人颔首:“我既来了,便说明我对君之情意。”
我于是牵过伊人的手,将玉镯为她戴上:“余生契阔,跳脱为凭。”
“今有良人共,此生复何求?蹉跎半世缘,愿得月下曲。”伊人吟。
夜色由窗台投下斑驳弄影,窗外行道树间亮起了橘黄的路灯。在这没有客人的时间,我打算陪伊人出去吃个晚饭顺便走走,之后送她回家。便道:“我们出去走走吧。”
伊人颔首。很自然地和我一起收拾东西,出门。
走在华灯初上的城池幽静巷弄人行道中,一阵微风拂面身旁的玉兰花叶落在伊人肩膀,我刚想帮忙拾去,伊人微笑示意不用。拿去叶子而后略显惆怅地淡然一笑,“可惜现在不是花开真好时节。”
“玉兰的花期应是在每年的冬春季节交替间吧?”我说。
“嗯,一般在每年的隆冬到腊月。”伊人道。
“伊人应该喜欢玉兰花吧。”我笑。
“玉兰花时常会在一片绿意盎然中开出大白色的花朵,青白片片而错落有致,虽不似很多花儿那般纤弱妩媚、或清尘绝俗,却直立芳香。”伊人道。
“这有点类似中国人崇尚的中庸之道。”我说。
在一家雕梁画栋传统风格餐厅门前,我们停下。“就这里吧?”伊人微笑。
待我们步入,我点了鱼和青菜,而伊人却只点了青菜。
“我是素食主义者。”看到我的疑问,伊人轻笑道。
“伊人看着弱不禁风的样子。”我故作不悦,“长期以往受得了吗?”
伊人挑眉:“自然的!先不说素食论种类搭配适当营养一点不比荤食差,且更能减轻身体消化机能负担减少各种富贵病风险,嘻嘻、还能美化肤色,让女人看着更灵气。”
食物上桌。我吃着鱼,面对这妮子的头头是道,几分善意忍俊不禁:“所以,确切而言,伊人是弱柳扶风、娇花照水!”
“郎君言重,奴家一个纤纤女子罢。”伊人用着她的素食,放下,掩嘴娇笑。
“那就多吃点,做个冰肌雪骨的灵气女子好啦。”我笑,为其夹满一碗菜。
吃过晚饭,亦然是沿着巷子往里走,如此转一圈是回到咖啡屋的路。巷子两旁依然是浓妆淡抹般错落有致的玉兰花。“伊人既喜欢玉兰,可知道其有关的趣事?”我说。
伊人轻笑:“何谓有趣呢。”
“小生不才,愿请教才女。”我道。
伊人莞尔:“公子不正经哦。”不过,有那么首关于玉兰花的诗歌我倒是知道,名‘《感辛夷花曲》,’辛夷是玉兰花的别名,这个公子知道吧。
“自然。”我道,亦曾听说过这么首诗,开头似乎是:“昨日辛夷开,今朝辛夷落……依稀记得部分。结尾却忘了。”
“新诗已旧不堪闻,江南荒馆隔秋云。多情不改年年色,千古芳心持赠君。”伊人轻吟,牵起我的手,若文。
“嗯!”我应着。
“我们回去吧。”伊人绝美的脸庞染上一抹红潮:“回我们的家。”
“好。”我将身旁伊人的手握紧些。
驾车回到郊区住处。“我们到家了。”站在远离城市繁华,地处郊区偏僻的郊区古朴瓦房前,我望着身旁的伊人,道。
“这就是你和安琪,哦--这就是我们以后的家了?”
“目前是。伊人不喜欢吗?”我道。
“日起月落田园作,晨钟暮鼓良人归。”伊人摸着木门框,轻轻推开门步入。
“我带你去后院看下。里面种了花草树木。”我说。
伊人眼里闪过一抹欢愉。
来到屋后,初夏夜晚的院落在红灯笼光照下,微风拂过杨柳婀娜娉婷,寒梅已花落在朦胧月色和灯笼映照下依然疏影卓卓,石池内莲花熠熠生辉已有早盛的莲子由嫩绿转青。“我给伊人摘一只莲子吧!”我说。伊人牵着我轻轻将头靠在我肩膀上,“不。夫君、请将这些莲子留给安琪吧。想必,这些花草树木多是为她而栽罢!”
“伊人会介意吗?”我颔首。
伊人转身,望着我:“若文以后可以唤我夫人。”
“夫人。”我亦望着身前伊人。
“奴家有件事欲问夫君。”伊人手指轻轻磨抚着腕间玉镯。
“夫人说吧。”我应着。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