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小白说到这里,谭冀东浑身发软瘫倒在地。他本不是一个十足的恶棍,并且平日里比别人胆小谨慎,只是资金运转上陷入了困境,才铤而走险,犯下重罪。案发后,他一直在为自己的罪行而忏悔,终日里寝食不安,他日益憔悴,并且神经已到了崩溃的边缘。



    当刚才重现那晚的牌局时,谭冀东立刻想起了那晚上的情景,所以总是心不在焉,多次出错牌或忘掉顺序。



    所以,当郎小白绘声绘色、栩栩如生地描述自己的行凶情形时,内心的谴责让谭冀东终于垮了下来,所以,他瘫倒在地上,一五一十地交待了自己作案的过程。



    李云山马上给他戴上了手铐,



    恰在此时,余下的三人心领神会地使了个眼色,这一微妙的动作并没有逃出郎小白的眼中,他急步上前说:



    “请你们几位也一同去安保局一趟吧!”



    “为……为什么?”这几个人大惑不解问郎小白。



    “因为你们欺瞒安保,掩护疑犯!你们对他的犯罪行为心知肚明,却装作一无所知,你们清楚地晓得钱不是被还回来的,还是心安理得地拿走了。你们虽然没有直着参予杀人行凶,但是纵容包庇谭冀东,理应受到法律的严厉制裁!”



    这三个人如同遭到电击一般,一个个呆在那里。



    郎先生,你在说什么呀?我有些搞不明白。”一位安保不解地问。



    “这样好吧,我把话给你说得更明白一些吧!这三人说过,赢去的钱是龙昊凌主动还给他们的,这真是个弥天大谎,这些钱是谭冀东抢来后分给他们的。”



    “即便是说,他们不知晓谭冀东杀害了龙昊凌,也应该有理由相信这钱来得不正常……,说得更直露一些,他们三人密谋之后,订了攻守同盟,掩盖钱是谭冀东分给他们的,也就是说替谭冀东掩盖犯罪事实。”



    最终,三人虽没被铐上,但被一并押上了警车。



    “郎小白先生,我们该怎样感激你才好呀!”黄金喜夫妇致谢道。夫妇二人激动不已,夫人脸上已是喜悦代替了悲伤,黄金喜工程师苍白的脸上,也有了高兴的血色。



    “不客气,没有什么好谢的,我不过是在尽我的责任罢了。”郎小白很是愉悦,满带笑容与李云山一道走出了俱乐部。



    “眼下,我打算去探访一下死者的父亲,一来向他解释清楚案件的真实情况,二来对他老来丧子表示同情和哀悼。云山,你与我一同去吗?”



    “好吧,但是与死者的家属会面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尽管我们已侦破此案,抓到真正的凶手。再者说,人死不能再复话,既便你亿万家财,那也无济于事!”



    李云山一边说着,一边顿悟似的,忐忑不安道:“不好,我刚才在俱乐部赢了的钱还在我的口袋里,我应该还给他们才好!”



    “那些钱还是交由我保管吧,我会妥善处理的。”郎小白说道。



    “这样不好吧,这些钱应该属于刚才那三个人的才对。”



    “不,这虽然是他们赌钱时输掉的,但是由凶手抢回来……我是想说,这些钱属于凶手分给他们的赃款,所有权不应该属于他们,他们受人钱财,便掩盖凶手的罪行。你今天赢到的钱,正是那天晚上他们输掉的钱,这是我要求他们三人这样做的,只准像那晚一样把钱输给你,要不然,你怎么会赢这么多钱?”



    “原来是这样!这些钱是他们存心输给我,我还是应该归还这些钱。”



    “完全没有那个道理,那些钱是从杀人凶手那里分来的,我们可以替他们使用支配。”



    “你看,你……”



    “这样好吧,钱一半赠予死者父亲,表示安慰之意。”



    “那么……剩下的一半呢?”



    “那些钱作为侦查所花的费用,我想你会同意吧!”



    “你又要大赚一笔了!”



    “不要介意此事嘛。云山,我请你喝杯咖啡吧……呶,那里便有。”



    说完,郎小白的车子停在路边的一个咖啡馆前。



    …………



    一个风雨交加的夏日。



    东洲一条大街上,一辆豪华轿车风驰电掣的行驶着。突然,一扇车门被打开,一个女人从车中滚落到大路旁,像是被人推了出来。



    路上的行人目睹了这一突然变故,急忙赶了过去。那辆车却像失控似的,冲上路堤,撞在一颗大树上,随后翻倒,一会儿,一名男子从车里慢慢爬了出来。



    从车里摔出来的女人当场毙命。而那名男子却奇迹般地毫发无损,他将名片递给了很快赶到的安保。他是东洲市著名的参事欧阳琦。



    而那毙命的女人,则是东洲赫赫有名的商会副会长熊睿轩的妻子,名叫邵秋婷。



    原来,熊睿轩的妻子邵秋婷在三天前便不知去向,在失踪当日的早晨,她对家人说要到不远处的洪家山森林公园散散步,此后便一去不回。



    东洲安保局立刻对这起离奇的车祸案展开了调查。但是错综复杂的案情让他们束手无策。



    熊睿轩向安保局控诉:“欧阳琦诱骗绑架了我的妻子,把她关了三天,导致我妻子羞愧难当,进而跳车自杀,以保贞洁。”



    安保调查了目击证人,证人们一致这样说:“车门打开时,我们听到了女人的喊叫声,随即有男人将她从车上推了下来。”



    面对这样的指证,欧阳琦为自己作了如下的辩解:“在森林公园我是把夫人接走的,夫人在我的安排下去某地呆了两天,夫人为了自杀才从车上跳下去,我曾试图从后面拽住她,很可惜的是……”



    “即便这样,夫人被你送到什么地方去了?你这么做要达到什么目的?夫人为何自杀?你如何解释这一切?”



    尽管案检官接二连三地发问,但是,欧阳琦参事一概不予理睬,最后,他耐不住案检官没完没了的提问,才冷冰冰地说:“我已经无话可说了,假若你们断定熊睿轩夫人是我杀死的,而不是什么自杀,我也毫无办法。即便我会为此而陷入十分凶险的处境,我也不再辩白什么……假若你们判定我有罪的话,你们就这样判好啦!”



    此后,他便一言不发。



    尽管案检官把他看作是重大的犯罪嫌疑人,然而,却苦于没有确凿的证据,因而放他回家,而没逮捕他。但是,欧阳琦回到家后,就将自己紧锁在书房内,连市里的参事例会也没去参加。



    熊睿轩夫人到底是死于自杀还是死于他杀呢?为了侦破这件棘手的命案,安保局竭尽全力展开侦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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