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凤玲病死在小村里,千真万确。



    “她已不在人世!沈汉林与沈畅志也都死掉了,令人恐怖的复仇计划也就破产了。”



    一思索到这些,白郎才略微安心。



    然而杨浩然究竟是否为自己的亲生儿子郎杰,只有这件事得到证实,他才可以彻底放下心来。



    这一日清晨,罗栋给他打来电话。



    “杨浩然已被证实没有涉嫌凶杀案,他可在今日下午被释放,重返自由。”



    “太好了!是因为沈叶的大力协助,才会有这样迅速的结果。”



    白郎愉悦地想,他期望着杨浩然能早一刻回来,然而迟迟不见杨浩然的踪影。为了尽量使乱糟糟的心情安稳下来,他像往日一样到湖滨走走。



    他瞥见柯金良与韩姬那对恋人相依在湖心小岛的座椅上。天空碧蓝,风吹得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湖水闪耀着点点银光,小鸟在枝叶间鸣叫着,四处透着太平与安宁。



    那一对年轻的恋人好像谈得很开心,柯金良正在韩姬耳边低语,韩姬娇羞地望着柯金良,随即温柔可爱地笑着。她的脸面桃红,在湖光的映衬下更加娇羞可爱。



    “欢度青春大好时光的恋人,如同在诗境画境中。”



    看到此景,白郎也不由地面露笑容。他生怕扰乱这对恋人卿卿我我,互诉衷肠,又悄无声息地原路返回,路过大门时,他走到园丁的小屋前,在外边询问道:



    “杨浩然已到了庄园了吗?”



    “到了,一刻钟前到的。”



    “他的情况怎么样?”



    “很是憔悴,脸色也非常的阴暗。似乎身心困乏的样子,与他讲话也爱答不理的,把自己一人紧锁在房中。”



    白郎走到杨浩然所住的房间,房间的门紧锁,白郎用力敲房门,里边却没有丝毫的动静。



    “真蹊跷,出了什么事?”



    白郎又去房间后边敲打窗子,仍旧没有动静。



    白郎心中不由地起了疑心,这时,“呯”的一声枪响从房间传出。



    白郎“呀”地大叫一声,立即把窗上的玻璃砸碎,将窗子打开,翻身跃入房间内,帏幔遮得很严密,里边的光线很是昏暗。白郎马上把帏幔拉开,只见杨浩然卧倒在地,脖子上有条手绢,鲜血浸透了手绢,一把手枪扔在地上。



    白郎马上把他抱了起来,把耳朵紧贴在他的心脏部位,万幸的是,还在跳动。



    这情景表明他要自我了结生命,幸运的是子弹偏离了,关键部位没有伤及到,并不是十分严重,不过人已昏迷过去。



    白郎非常麻利地替他将伤口扎裹好,让他清醒过来。



    杨浩然注视着白郎,好像要说些什么,他战栗的双唇微微动了一下。没过多久,他双眼紧闭,接着疼痛难忍地呻吟起来。



    白郎注视着杨浩然灰暗的脸。



    “笨蛋!干什么要自我了结生命呢?是什么无法忍受的事迫使你自杀呢?你打算对我讲些什么?莫非你有难言之隐?……”



    白郎猛地抬头一看,瞧见园丁及几个仆人趴在窗子上向里看,这些都是白郎的属下。



    “记住,此事绝不可向外泄露半分!”白郎笔尖飞快写就一封短笺:



    蒋灿:



    杨浩然意欲自杀,盼望你火速前来,我不愿送他去医院!求你严守秘密,向院方告假,尽快到这里来。



    白郎将信封好之后,派遣司机赶往医院。



    时间不长,司机把蒋灿接来了。



    白郎已在大门口恭候。



    “以前你与杨浩然会过面吗?”



    “从未见过。”



    “那好,你就装扮成一名护士,他不会识破吧?”



    “不会的。”



    “他肯定会把你当作一个普通平常的护士,你以这种身份去照料他。我提醒你要牢记一点,千万不要把他看作杀害沈畅志的凶手!”



    “在我未掌握确凿的证据证实杨浩然不是杀人凶手之前,我依然对他保持怀疑,然而,眼下他是个有伤的病人,我接受你的恳请去照料他,我不能够丢弃一名护士的职责,作为一名高原人,我们的传统也绝不允许我们对一个身负重伤的病人施以毒手,那是可耻的。”



    “真了不起!”白郎心中暗暗地称赞不已,好像蒋灿也觉察出来,向他笑了笑,如同一朵怒放的白玫瑰。



    杨浩然伤势较轻,恢复的状况也良好,蒋灿的精心照料也是功不可没的。



    这天晚上,在杨浩然进人梦乡之后,蒋灿返回别墅去歇息。



    第二天早上,白郎一边在卧室抽着雪茄,一边在冥思苦想。就在这时,蒋灿轻轻走进卧室,对他讲:



    “昨夜有人找过杨浩然。”



    “那人会是谁?”白郎把那支雪茄拿下来。



    “那人的脸庞我未看到,不晓得那是什么人。昨天深夜时分,我听见杨浩然那屋有关门的动响,因而蹑手蹑脚地靠近小屋,听见屋内有人低声说话。再后来,有脚步声向门口逼来,因而我赶快走开,回到自己的房中。”



    “找杨浩然的人是男还是女?”



    “我没听清,嗓音压得很低。”



    白郎又开始了冥思苦想,神秘来客与杨浩然都说了怎样的内容?里边必是隐情重大。



    白郎来到杨浩然所住的小屋。让他大吃一惊的是,昨日在床上静养的杨浩然,此时站立在窗前远望着那一湾碧绿的湖水。气色与昨日相比也大为改观,他精神焕发,全身上下透着一股康复的神气,唇边挂着笑。



    “杨浩然,你怎么从床上下来了?不要紧吧?”



    “哦!没关系。我已恢复得差不多了,真对不起,让你费心了。”杨浩然声如洪钟,白郎万分惊奇地望着他。



    就在这时,蒋灿走到屋中,也是惊奇地睁大了双眼,她一边替他更换沙布,一边像对待小孩似地说:



    “回床上休息去吧!”



    杨浩然摇头以示拒绝。



    “不要紧啦!现在我已不怎么疼了,这全归功于你的精心照料,为了致谢,我要给你画一张画,我的画技蛮高哩!”



    “你呀!”蒋灿毫无办法地说。



    白郎心中暗想,仅仅一个晚上的工夫,杨浩然就变得神采飞扬,这大概与那位神秘来客有关系。究竟是什么人呢?



    有关神秘来客的事,杨浩然闭口不谈。



    那来客真是神秘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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