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松清这么说,沈意欢才点头,“那走吧。”
坐上马车一路朝着城门赶的过去。
马车是裴云珈派来接她的。
印象里,裴云珈一向都喜欢,整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主意来,将近傍晚,在城门见她,倒也符合常理。
听说这两日京中还有灯会。
指不定是邀请她看灯的。
路上,松清心里惴惴不安,“郡主我总觉得有些不妥。”
沈意欢掀开马车帘,朝外看了一眼。
眼中透出一丝清冷。
“无妨。”
瞧见沈意欢没有多说,松清也就抿唇不语了。
马车不知行了多久,只觉得路都崎岖颠簸了起来。
沈意欢和松清得扶着一旁的木柱才勉强坐稳。
沈意欢拧了拧眉头,朝外询问。
“京中的路很平坦,怎么如今这般崎岖不稳。”
她朝外看,这才警觉,已经出了城门了!
外面的车夫连忙说,“郡主莫急,那条路太远,我这才绕了近路。”
松清伸手握住沈意欢的手,小脸有些苍白。
“郡主,外面天色都黑了,会不会出什么事儿呀?”
沈意欢目色沉了下来,看来她是上当了!
有人故意设局引她过来的。
该死。
沈意欢看向松清,“你手无缚鸡之力,如今的情况可能有些转变,按照车夫现在的速度,应该还不曾到目的地,咱们跳车!”
出府前,他还并未怀疑,但是现在,她不能带着松清一起冒险。
松清一听,小脸儿都变了,“跳,跳车?”
沈意欢点头,脸色凝重,“看来这次我们上当了。不一定是县主叫我们来的。”
说罢,沈意欢打开马车门,看向松清,“你别怕,跳下去以后别站起来,朝着后面滚过去,能避免受伤。”
松清鼓足勇气,点头,朝着门外走去。
看着极速前行的马车,松清咬着牙,一狠心朝着外面直接滚了出去。
砰的一声闷响。
再看去时,松清已经离她很远了。
沈意欢也连忙起身,借着巧劲,直接跳了下去。
身子轻盈地碰在草地上,连着翻滚好几圈,胳膊撞到了石头上,一阵疼痛传来,她什么也顾不得,连忙站稳脚步,朝后跑去。
车夫这才听到动静。
只听到马声嘶鸣,紧接着,车夫跳下车,追了过来!
似乎惊动了周围的人。
只见不远处涌出几个壮汉莽夫。
沈意欢和松清也失散了。
那些人瞧见沈意欢,都朝她追赶了过来。
“该死,她们竟然警惕到了!赶紧给我追。”
阴冷的声音在树林尽头响起,无数的火把亮了起来。
只见一处隐蔽的地方,站着一男一女。
“真没想到,这个沈意欢还有几分聪明,还没到地方就发现了!”
说话的女人,正是魏若霜。
她深吸口气,“我就不信这次弄不死她。”
这几次她都栽到了沈意欢的手里,吃尽了亏。
无论如何,这一次她都要杀了沈意欢。
男人冷漠的看了眼魏若霜。
“侧夫人,太后吩咐了,要假意救出沈意欢,而并非杀了她,你可不要违背太后旨意。”
听到男人的话,魏若霜气愤的咬牙。
“这个蠢货铁了心要帮她皇叔,即便太后娘娘假意救了她,她也绝不会顺从太后,背叛她皇叔的!倒不如直接杀了她解气。”
说完,她不顾及一旁的男人,冷声吩咐下人,“你们给我好好的搜查,若是发现沈意欢踪迹,杀无赦!”
下人领命!
…
沈意欢提着衣裙朝着后面跑去。
身后的人穷追不舍。
她现在已经逃无可逃了。
松清不会武功,从马车上摔下来必然会受伤,若他此时再朝这个方向逃跑,恐怕会连累松清。
想到这里,沈意欢咬牙,朝着另一个方向赶去。
漆黑的夜色,乌鸦拍翅而飞。
沈意欢衣着散乱,她已经是穷途末路,无处可逃了。
脚后,是万丈深渊。
无尽的碎石滚落。
“她在那里!快抓住她。”
眼看着身后的人就要冲过来了。
沈意欢看了眼脚边垂到悬崖下的藤条。
虽然和前世所遇不同,但她既然重生就绝不轻易放弃。
想到这里,沈意欢直接抓住了地上的藤条,纵身一跃,借助藤条,跳下悬崖。
红裙绝艳,长发吹起。
手中的藤条在掌心急剧滑动。
沈意欢咬牙,攥紧藤条,借助墙壁,朝下滑去。
掌心被藤条摩擦的火辣辣的疼。
浓烈的血腥味被风吹的扑面而来。
她的手定然已经被摩擦出血了。
沈意欢最怕疼,此时只能忍着。
悬崖下无尽漆黑,他什么也看不清,藤条已经快要将近末尾,沈意欢的力气都耗尽了,胳膊此时用不上劲儿。
去抓另一个藤条的时候,手上一软,整个人朝下摔了过去。
砰的一声闷响,沈意欢直接摔在了地上。
耳边是哗哗的溪流声。
后背被石头硌住,麻木的刺痛传来。
沈意欢抬头去看周围,借着月光,只能隐隐打量四周环境。
…
下人回来禀告魏若霜,“侧夫人,不好了,方才属下追杀沈意欢的时候,她竟然从悬崖上跳了下去。”
魏若霜一听,眼中火光跳跃,“真的?沈意欢那个贱人竟然跳下去了,她现在是死是活?”
下人有些为难的摇头,“悬崖下太黑,属下们没办法去找,只能借助藤条慢慢往下摸索。”
魏若霜听罢,怒斥,“那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若是她活着,绝不能放过!今晚我若见不到尸体,你们也别想好过!”
下人匆匆离开。
一旁的男人的脸色阴冷了下来,“侧夫人还是谨慎些好,太后娘娘要她活着!惹怒了太后娘娘,可就没人替你撑腰了。”
魏若霜脸色难看了起来。
因为他说的没错。
如今她名声被毁,才被迫嫁给了战千寒做妾室,早就不是当初养在太后身边的贵小姐了。
太后没有舍弃她,已经是万幸了。
现在得罪了太后,她在七王府就犹如浮萍一般任人欺辱了。
想到此处,魏若霜只得说。
“是沈意欢自己跳的悬崖,她跳崖,这也不关我的事,太后娘娘自然不会怪罪到我头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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