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陈青山听到这话,脸都要气绿了!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他双手背负,目光沉沉,看着地上的张母,厉声道,“你怎么不问问,你儿子去蓉城做生意,有没有跟家里人说?现在腿断了,还怪陈旭头上来了!”
“不管你家张强是腿断了还是死了,都跟我家陈旭没半分关系!别乱往人头上扣屎盆子!”
陈青山简直气得头顶冒烟,完全不想再跟张家人多待,呵斥几句,当即就出了屋子。
陈青山这忽然一发火,将张父张母吓一跳,好半天才回神过来。
毕竟平时看着这老头儿都是和和气气的,没想到发起火来简直判若两人!
张母回神过来,哪敢再去纠缠陈青山,抱住陈国栋的大腿,当即又声嘶力竭地大哭起来,“亲家公啊,你们可不能这样啊!我张强好好的一个儿子,入赘到你家来,可不能让他残废了!”
张父话比较少,见婆娘哭,也跟着说,“亲家公,买鸡的钱先不说,张强的腿起码是要帮忙治好吧?”
女人闻言,顿时收住哭声,瞪了男人一眼,“买鸡的钱不说?你能还的上吗?!蠢货!”
骂完一句,抱着张国栋的腿又开始哭。
张国栋:“……”
他只觉得脑壳疼!
当初怎么就听了那媒人的胡话,招惹张强这一家子,过一个年都不安生!
……
中午十一点半。
拖拉机缓缓驶进藤头村,来到藤头街街尾,停了下来。
同样是睡了一觉迷迷糊糊醒来的小鱼儿,跟着二老下了车。
叶轻语半个小时前就醒了过来,想着自己竟然当着外公外婆的面儿在陈旭怀里睡那么久,多少有些尴尬。
陈旭倒是无所谓,二老刚刚下车,就跳下车,转身朝她伸出手,“来,下车。”
叶轻语面色微红,乖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跟着他下了车。
一家子人跟周围的邻居们招呼问候一声,就带上东西,热热闹闹地回家。
刚刚走过桥头,陈青山和陈国栋听到邻居叫喊也赶紧风风火火地出门来迎接。
几个老亲家一见面,那是说不的热情和亲切。
“快快快,都进屋坐,怎么带这么多东西过来呀!”陈青山掩饰住脸上的惫态,热情地招呼刘爱国夫妇进屋。
刘爱国夫妇也知道陈旭这爷爷是个老英雄,打心底里敬佩。
特别是刘爱国,见这老英雄这么热情,当即笑着回,“哎呀,这些都是做来过年吃的,今年我们老两口在家过年又太冷清,恐怕要叨扰一下你们了。”
陈青山赶紧摆手,“哪里哪里,可不能这么说,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别说过来过年,只要你们不嫌弃,我们家里,随时欢迎你们回来!”
陈青山这话一出,刘爱国夫妇笑得那是一个开心。
外孙婿这一家子,真不错!
而陈旭和叶轻语,见着短短几天不见就一下子老不少的陈青山和陈国栋,却不太开心得起来。
不用想,这两人也是为了张强的事操了心。
几人回到屋里,陈国栋趁着陈青山招呼叶轻语一家子,赶紧将陈旭拉到门口,抓了抓头发,欲言又止。
这还是第一次跟他大侄子开口借钱,他实在是难为情。
特别是,当初觉得陈青山重男轻女,他可没少给陈旭脸色看。
然而,陈国栋还没来得及将已经酝酿许久的说辞说出口,陈旭就先一步开了口,“大伯,你是想跟我说张强治疗的事儿吗?”
陈国栋闻言,眉头一挑,赶紧点头,“啊,对的。”
还是他大侄子懂他。
陈旭眉心微拢,开口说道,“那你就别说了,他的事,我这边不出力更不会出钱。”
陈国栋:“……”
陈国栋还想说点儿什么,见陈旭已经转过身去,刚要说出口的话化作一声叹息。
陈旭为什么不愿意借钱,还不是张强这小子从一过来就跟陈旭不对付。
现在别说腿断了,就算是人要死了,陈旭不帮,他也没理由强制人家帮。
一直躲在东屋的张父张母,听到陈旭这话,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但是也知道陈旭是个厉害角色,张母只能气得在屋里跺脚哀嚎,“陈家人怎么都没良心呢!有钱也不帮忙治,可怜了我那儿子!”
张父是个男人,这种没脸没皮的事他实在干不出,只能在一边守着老婆。
里屋床上,陈倩男正在给张强擦身体,张强听到张母的哀嚎,当即反应过来,看来陈旭是真不打算给他治!
他简直越想越气,废着半条腿,又拿陈旭没办法,看着这同样姓陈的陈倩男就来气,当即抬手在她脸上甩了一耳光,“妈的,你是想给老子烫死?”
陈倩男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耳光扇的一阵发蒙,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攥紧手里的毛巾,一手捂住火辣辣的脸,站直在床边,拿眼瞪着他。
心里只想,这畜生怎么没在蓉城被打死,还留了一条命下来。
“还敢瞪老子?还是觉得现在你们陈家日子太太平,得让我捅出一点事儿来,全家进监狱里过?”张强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只能瞪着陈倩男,恶狠狠地说。
他这一招,更是百试百灵。
陈倩男被他这一说,当即就收回了视线,沉下气,去端地上的脸盆,“我,我再给你加点凉水……”
说完,就端起凉水准备走人,房间里,张强的声音又传进她耳朵里。
“三个小时之内,你要是还没办法让陈旭带我去蓉城治腿,我腿废了,你陈家也别他妈想好过!”张强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威胁的话。
他腿要是废了,跟废物有什么区别?
陈旭他妈的有钱还不治他,这个年他不好过,陈家一家人也别想好过。
他只管把和陈倩男设计叶轻语和陈旭的事情捅出来!
特别是,那天晚上,两个人肯定十有八九是成了的!
陈旭那流氓罪想逃也逃不过!
要完蛋大家一起完蛋!
陈倩男端着盆,愣愣站在原地,只觉得头皮一阵发紧,又气又无力,传来一阵眩晕。
许久,她才沉下一口气来,忍住眩晕端着盆出了里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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