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给白桓准备了很多的东西,生怕二儿子在考场的时候受了委屈。
“儿啊,在考场小心着凉,吃的东西也要注意千万不要吃坏了东西。”
“桓儿,切莫紧张,虽然这次是苏松钰出题,但是爹当年都能过,就更不要说你了,不要害怕的,放心大胆的答。”
“二弟,你可要拿稳了笔,我听说上次科举就有个人没有将笔拿稳,接过将试卷给划花,出来后就疯了。”
“墨哥,你说什么呢?二弟定是能一举高中,咱们二弟可是神童。”
白锦笑了笑,虽是没有说话,可心里也是满满的担忧。
不知为什么,白锦就是心神不宁,总担心会有什么是事情发生。
反观要去参加科举的白桓,倒是一脸的轻松。
“爹娘,大哥嫂嫂小妹,你们不必这般忧虑,我定能中举回来,让爹娘脸上有光。”
白桓一身书生气,可却不乏风骨,与白程的玲珑心思不同,倒是有一股傲气弥漫。
他长得像白程多一些,却又将李氏英气继承了十足十,乍一看上去有些偏柔的性子,可仔细一看便知,他的那身傲气,是从骨子里蔓延而来。
白桓对一家人行了个礼,“在下这就出发。”
“春梅。”白锦唤了声,春梅便将一个药瓶交给了白桓,“二哥,这是提神醒脑的,若是觉得不适,含在舌底一颗就好。”
“多谢小妹。”白桓将瓷瓶接过,踏上了科举的路。
白程为了避嫌,自然是不能与白桓同行,而等着宫中的马车来接,从另一条路去科考院。
“我也该走了,这三天我跟桓儿都不在家,夫人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天见冷了,可莫要吃着凉的东西,记得了?”
李氏连连点头,“是是是,记得了,你快些去吧,宫里的马车都等好久了。”
白程原本还想在多说点什么,结果就被李氏给推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夫人,那我走了。”
白程依依不舍的看着李氏,竟是生出了几分生离死别。
李氏被拉着手,只能不断的应下,“嗯嗯嗯,你快走吧。”
“夫人,我真的走了,未来三日你都不见我,切莫想我啊。”
白墨两眼一黑,扶着许画芷就回了自己的飞羽院,白锦也不想“打扰”,默不作声的离开。
白程是何时走的怎么样走的,白锦是不得知了,她只知道,白府又迎来个不速之客。
“亲家公,您这是?”李氏看着面前有些许落魄的许晋中,惊得险些说不出话来。
好歹也是个朝廷命官,就算是扯上了官司,可毕竟是主动认罪,何至于这般落魄?
许晋中老脸抹泪,“亲家母,我真的是没办法了,皇上将我降职贬出凤吟城,我一把老骨头倒是无碍,可是我家小儿子弘文,不能受着苦阿。”
李氏一脸茫然,“那你是想?”
“亲家,你能不能帮帮我,让弘文能留在凤吟城,每个月我都会寄银子过来,不会让你们白白付出,我真的是没办法了。”
许晋中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亲家母,求你了!”
李氏上一次见到这场面还是十多年前吴氏抱着刚刚出生的白怜梦跪在白府面前。
真是没想多这么多年了竟是还能经历。
“亲家公,你先起来,有话好好说。”
“亲家母,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
白锦闻声赶来,“许大人,你若是不怕耽误了任期,就一直跪着吧。”
“锦儿。”李氏多少有点于心不忍。
这许晋中比李氏还年长几岁,如今又是一副落魄的样子,心里更是不好受。
白锦搀扶着李氏坐下来,“许大人,你这意思就是想把许弘文寄养在我家,你可知道许弘文曾经对我嫂嫂做出的那些事情?”
许晋中讪讪然,“他……他就是想跟姐姐一起玩。”
“玩?将辣椒水抹到嫂嫂的眼睛里,想要将怀有身孕的嫂嫂推下水,这是玩?”白锦哼笑了声,“许大人,令公子如此行径,我们还真不敢留他在府中。”
许晋中被白锦说的有些抬不起头,自己的儿子自己心里清楚。
只是以前没有闹出大事来,就不曾管过,小孩子而已,能闹出什么大事?
但被白锦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许晋中却找不到任何反驳的地方。
李氏虽然于心不忍,但是听到白锦说的这些话,也知道不能让那个小瘟神进来,否则还不知道会闹出多大的麻烦。
许晋中见李氏也不说话,也尴尬不已。
可今日他舔着脸过来,也一定要让李氏点头,否则许弘文跟自己到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岂不是更受苦?
“亲家母,郡主,我知道弘文他生性顽劣,可是他自幼丧母,我公事又繁忙,根本没有时间管他,导致他这个性子,都是我的错,我该赎罪,该赎罪啊。”
李氏别过头去不看许晋中,生怕自己再心软。
做母亲的,最听不得自幼丧母这几个字。
白锦自是铁石心肠,不管许晋中怎么说,就是不为所动。
许弘文这个孩子已经不能用生性顽劣来形容,他那是天生的恶骨,一肚子坏水。
绝对不能让他来祸害白府的安宁。
这时,白老夫人忽然从后院走过来,“这是做什么呢?怎么能让亲家公跪在地上,这要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白老夫人怒斥了声,刘妈妈也连忙将许晋中扶起来。
许晋中这般聪慧的人,自然知道这白老夫人就是自己的突破口。
“老夫人,我一个晚辈,怎敢劳烦您,惭愧惭愧啊。”
白老夫人一副过来人的目光看着许晋中,“亲家,我们都是一家人,怎得还说这两家话。”
许晋中紧接着就从许弘文生下来到现在所有的糟心事都对白老夫人说了一遍,那叫一个声泪俱下。
白老夫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动了真感情,哭的那叫一个涕泪滂沱,泣不成声。
白锦冷眼看着,心想今天不好收场了。
果不其然,下一瞬白老夫人就说,“把孩子给老身送过来,老身绝不让他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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