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妃自再次遇喜以来, 很少出景仁宫,今儿天气很好,两个人商量着去御花园走走。
只是没走几步, 就看到鄂贵人和怡嫔。
鄂贵人只是轻微福身,象征性的行了礼:“怡嫔娘娘安。”
怡嫔虽然是一宫主位,在位份上高过鄂贵人,但是知道鄂贵人是太后举荐入宫, 背后也有西林觉罗氏一族撑腰,自然不敢说什么
“鄂妹妹安, 鄂妹妹初入宫中, 本宫挑了一些上好的江南布料以及一些首饰, 送到妹妹的永寿宫,希望妹妹能喜欢。”
鄂贵人:“怡嫔娘娘费心了,只是我家里什么都有,这次入宫,我阿玛和额娘也都带了好多布料和珠宝。我阿玛是浙江巡抚,江南的刺绣和布料, 我家里有很多。瞧我这记性,我都忘记了怡嫔娘娘也是出身江南, 是苏州人。我虽然因着阿玛官职的缘故自幼在江南长大,但是我们满人的规矩我始终都铭记于心,一切吃穿用度都是按照我们满军旗的规矩来的, 这汉人的东西,我实在用不惯。”
怡嫔忍着没发作:“妹妹出身满军旗, 自然是不习惯,那本宫就赏给永和宫的下人们了!就不去叨扰妹妹了。”
怡嫔转身离开,望着怡嫔的背影, 鄂贵人讥讽道:“果真是小门小户的出身,江南汉人,就算得宠抬旗,入的也是包衣,竟然封了嫔,我还要给包衣奴才行礼。”
鄂贵人的陪嫁宫女绿霆:“贵人,小声点,这怡嫔娘娘虽然出身不高,但是很得宠,毕竟现在位份在您之上,得罪了不好。”
“我阿玛说了,我进宫当贵人只是暂时的,用不了几日就能封为嫔,这永寿宫的正殿也是我住着,要知道以前这里可是住着贵妃的。想想今儿和一个包衣奴才一起封贵人,还要给那么多包衣奴才行礼,我这心里就气得慌。以后还是要多和娴贵妃、舒嫔来往,毕竟我们都是满军旗,身份地位和那些包衣奴才还有汉人是不一样的。”
纯妃看着鄂贵人的背影:“这鄂贵人当真是不太聪明的样子,怡嫔虽说往日里也不得人喜欢,但是起码也是安分守己,现在遇到对手了。”
林彦彦:“鄂贵人出身西林觉罗氏,父亲是浙江巡抚,又是鄂尔泰的侄孙女,自然从小娇惯。只是这一进宫就瞧不上包衣和汉人出身,忘记后宫尊卑,怡嫔出身再低,那也是皇上亲封的一宫主位,也要称呼一声娘娘的,这次太后还真的是选错人了。”
纯妃:“鄂贵人仗着自己的家世,以为会和舒嫔一样没几日就会封嫔,只是封嫔又怎样,舒嫔的承乾宫,皇上又去过几次。”
林彦彦:“我们且看吧,鄂贵人在这后宫能掀起什么风浪。”
林彦彦觉得,像鄂贵人这种出身高贵的世家嫔妃,就像现代的富二代一样,她们肆意的嘲笑出身不好的嫔妃,像极了富二代嘲笑家庭条件一般的打工人。只是乾隆朝不按套路出牌,很多最后得到好下场的都是出身不高的嫔妃,这个鄂贵人既然没在历史上留下浓厚重彩的一笔,林彦彦就知道她张狂不了几天,也许也是因为她的张狂,才最后结局不怎么样。
册封贵妃以后,林彦彦更忙了,因着皇后身孕,娴贵妃和哲贵妃要打理六宫。林彦彦翻着最近的侍寝记录,魏贵人和怡嫔如今是后宫最得宠的两位,而鄂贵人只是在刚入宫的第一个月有几次侍寝记录,从此皇上再也没有踏足永寿宫。
而且,鄂贵人也没有像舒嫔一样几个月就封嫔了,依然还是贵人的分位。她的嚣张有所收敛,但是还是仰仗着家世,自命不俗。
对于包衣出身和汉人平民出身的嫔妃,鄂贵人不屑一顾,但是对于娴贵妃和舒嫔这样满洲出身的嫔妃确实巴结的很,经常去翊坤宫和承乾宫走动。
这一日,林彦彦正在延禧宫翻看内务府送来的账簿,雨儿从外面走回来:“娘娘外面好热闹呢!”
林彦彦放下账簿:“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今儿鄂贵人去给太后请安,路上遇到魏贵人的宫女茹芳,不知道怎的茹芳得罪了鄂贵人,被掌嘴,连带着让在烈日下跪个时辰。魏贵人心疼自己的奴婢,派自己的小太监去给茹芳送水和撑伞,并且给茹芳的嘴角上药。这可好,鄂贵人不依不饶,要茹芳继续再跪个时辰。魏贵人气不过和鄂贵人争执起来,因为离太后的慈宁宫近,差点把太后都给惊扰了。
林彦彦急忙起身,自己和娴贵妃有协理六宫之权,此时惊扰了太后,如果处理不得当,会让太后怪罪二人协理六宫不利。
林彦彦急忙让雨儿陪着自己过去。
到了慈宁宫附近,魏贵人的宫女茹芳果然嘴角渗血的跪在地上,鄂贵人趾高气昂,魏贵人梨花带雨护着自己的奴婢。
鄂贵人:“你的奴婢以下犯上,脏了本贵人的衣服不说,还出言不逊,我教训她几下而已,你竟然派人来给她疗伤还撑伞,虽然你出身低一些,但是也不至于这么不懂规矩吧,包衣奴才就是包衣奴才,都心疼自己人。”
魏贵人:“你我同为贵人,你怎么能动手打伤我的奴婢,茹芳是不小心弄脏的你的衣裳,我也向姐姐你请罪了,茹芳是我的奴婢,我带回宫里管教。宫女也都是八旗包衣出身,也不能随意打骂,你打也打了,罚也罚了,应该够了吧!”
鄂贵人还想再说什么,雨儿一声咳嗽:“哲贵妃娘娘到!”
二人看到富察青宴,急忙请安:“哲贵妃娘娘金安!”
“大热的天,两位贵人在这里费口舌,不过是一个奴才不小心而已,本宫罚茹芳个月的月银,回到长春宫魏贵人处去思过,近日不要出来。魏贵人,你回去好好教训你的奴婢,让她们做事细心点!”
随即,林彦彦给魏铭心一个眼神,魏铭心会意,命自己的小太监急忙扶着茹芳走了。
鄂贵人还想说什么,林彦彦:“鄂贵人,见好就收吧,魏贵人如今和皇后娘娘住在一起,你这样惩罚长春宫的奴婢,万一事情到皇后娘娘那去,惊扰了皇后娘娘安胎,这可是你担待不起的,你打过了,本宫也罚过了,茹芳好歹是皇后娘娘赐给魏贵人的宫女,你不看魏贵人和本宫的面子,你也要看皇后娘娘的面子。”
鄂贵人听到皇后这里,才一脸的不情愿:“知道了,贵妃娘娘。”
回去的路上,雨儿道:“这鄂贵人当真是愚蠢,魏贵人和怡嫔娘娘如今正得盛宠,她两个都给得罪了。”
林彦彦刚回到延禧宫,就看到魏铭心站在殿内:“贵妃娘娘回来了,嫔妾在这里等您好久了。
林彦彦急忙道:“魏贵人快起来。”
魏铭心:“今儿的事,多谢贵妃娘娘,要不是贵妃娘娘赶到,还不知道鄂贵人要纠缠到什么时候。”
林彦彦命人去拿了一只金钗:“今儿说罚茹芳的月银,也是没有办法,鄂贵人家世不俗,又是太后举荐入宫,所以本宫在当时那个场合,只能这样做,这支金钗你送给茹芳,就当安抚她今日受的罪了。”
“这不敢当”,嫔妾自然会安抚茹芳,怎能要贵妃娘娘的东西,嫔妾也知道贵妃娘娘今日是为了嫔妾和茹芳好,罚月银也是不得已,嫔妾都懂。”
林彦彦:“你拿着,无妨,茹芳这丫头也忠心,今日当众受辱,你的安抚是你的,本宫的安抚是本宫,你收下吧。
魏贵人只好收下:“哲贵妃娘娘,在皇后娘娘那里第一次见到您,嫔妾就觉得亲切,不知道是不是嫔妾的错觉,嫔妾觉得哲贵妃娘娘对嫔妾也很亲切呢。”
林彦彦心里想,当然了,你是以后的令妃,我当然要重点关注了:“本宫啊,觉得你向本宫的妹妹,本宫自打嫁入潜邸,就未见过本宫的妹妹,所以看见你觉得特别亲切。”林彦彦只能找借口,总不能说自己知道历史吧。
魏贵人:“那贵妃娘娘若不嫌弃,以后就把嫔妾当成妹妹吧!”
林彦彦:“这是自然,如果不把你当成妹妹,本宫怎会听到事情第一时间就赶到。”
两个人说了许多体己话,魏贵人算是被林彦彦拉拢过来,今儿娴贵妃肯定也听说了事情,但是一个是太后举荐的贵人,一个是最近得宠的贵人,娴贵妃肯定怕得罪人没有出面,但是林彦彦是知道历史结局的啊,这个鄂贵人,蹦跶不了几天,当然要向着魏铭心了,毕竟以后她可是皇上身边令妃,能把魏贵人拉到自己的阵营,以后的胜算就更大一些。
过了几日,可能是皇上从魏铭心的口中知道了这件事,皇上也没有怒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册封魏贵人为嫔,并且封号为“令”,命令嫔搬入储秀宫居住,并且赏赐了令嫔身边的宫女和太监。
虽然皇上没有直接责怪鄂贵人,但是这么一顿操作,算是狠狠的打鄂贵人的脸面。鄂贵人在遇到令嫔还不得不行礼。
鄂贵人没有盼到自己晋封为嫔,包衣奴才出身的令嫔却先一步成了一宫主位。林彦彦在现代看剧的时候最喜欢看这种比较爽的剧情了,没想到有一天能亲自见证这样的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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