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羡并没有选择直接去班上,而是去寝室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热水澡。
等到晚自习,他才穿好衣服,前往一班的教室。
还没进入他就看见程亦雪坐在讲台上督导自习。
台下每一个人都在以笔做剑,向桌上摆放的题山题海宣战。
陆时羡深吸一口,缓缓走到了讲台上,然后对着程亦雪说道:“能给我五分钟吗?”
程亦雪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可是出于对他的了解,既然如此郑重,必然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她拿着习题本,让开了位置。
陆时羡站在讲台中央,轻轻敲响桌面。
“非常不好意思,打扰了大家宝贵的学习时间。”
下面,所有的同学都默契地放下了笔,抬起头好奇地看着陆时羡。
“虽然很不舍,但是我还是要说,因为某种原因,明天我就要去高三了,遇见你们,我很幸运。”
“谢谢大家在这一个月里对我的信任和支持,我很感激。”陆时羡说着又对着他们鞠了一躬。
“这一个月里,我总是在忙自己的事情,没有尽到一个班长应有的责任和义务,我很惭愧。”
“可世界上没有不散的宴席,我只是提前前往未知的前路上,这条路也许遍布荆棘,也许充满艰辛,可正是这样才值得我们去追寻心中的桃源,希望我们往后路途,努力不会被枉付;惟愿我们历尽千帆,归来仍是少年。”
陆时羡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因为他不敢看到那些眼神。
他有些不适应这样的感觉,可所有人都在自己的人生路上一刻不停的走着,而离别是为了下一次的相遇。
而就当他走到门口过道的时候,从教室里传来了同学们的鼓励声。
“班长,加油!”
“班长你先上,我们随后就来。”
“到了高三你也是最靓的仔,有时间回娘家看看。”
陆时羡差点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第二天,他就收拾好了东西。
在高三金麟班古成志的介绍下,陆时羡成功占据了最后一排的中间位置。
说是最后一排,但在一共只有十五个人的金麟班,其实这也就是整个教室的中心位置。
他的加入很是平淡,甚至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陆时羡不知道是因为这是因为他们见惯了班级座次的频繁轮换,还是对他初来乍到的孤立,抑或是他们的眼里对学习之外的东西都不感兴趣。
没有人找他搭话,也没有人询问情况,仿佛他的存在与不存在没有什么区别。
整个班级充满着一种无声的紧张压迫力。
陆时羡在心中苦笑一声,这就是火箭班的气氛吗?
这样或许也好,对于这样的环境他反而能最大程度集中精力去完成他的计划。
到了高三,尤其对金麟班的学生而言,课表已经失去了意义,所有人都在按照自己的学习节奏和计划去复习,老师的作用其实已经变得无限小,也很少会有人去找老师讨论什么问题。
因为起码在高中这个阶段,老师懂的他们也都懂。
于是,陆时羡很快地融入了这个环境,每天按照自己的固有作息上下课,学习生活,但他似乎忘记了一件事,造成的后果便是让他永生难忘。
......
又是星期五。
傍晚,陆时羡回到寝室洗完澡,只穿着短裤正看着书,等着浑身还带着未干的水滴慢慢风干。
“咚咚咚......”
门外忽然响起清脆的敲门声。
陆时羡的思绪一下子被打乱,他皱起眉有些烦躁地放下书。
一般而言,以往这个点是绝对不会有人来找他的,天字一号寝室在这里早就出了名,晚上七点是他雷打不动的看书时间。
本来不想理会,但这极具节奏感的敲门声,让他只得起身去开门。
一边走,他一边想着是韩方还是黄中生?最近只有他们会过来串门,可是这敲门暗号有些不对啊,力道不太对啊!
陆时羡好奇地拉开门,只是一开门的瞬间让他心脏似乎都忽然骤停了一下。
“你......你......”
来不及说话,陆时羡一边后退一边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要害。
他的表情既惊恐又害怕。
只因为来人居然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蓦见面前的女人身穿黑色小西装,及膝的套裙下是薄如蝉翼的黑丝,脚下一双精致的黑色尖头高跟鞋让足弓高高立起,显得双腿更是笔直颀长。
只是她的眉关深锁,一双似寒夜般的眸子里散发着止不住的冷意。
随着女人越来越靠近,让陆时羡害怕的忍不住浑身发颤。
不会吧?不会吧?
都说男孩子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我都放弃公寓在学校里住了,难道还逃不过这样的结局吗?
“你是谁?”
“你想干什么?”
“这是男生寝室,你是怎么进来的?”
听见陆时羡的夺命连环问,女人只是冷笑一声:“这么快就把我忘了?这才几天啊?”
陆时羡:(>﹏<。)~
他愈发害怕,在他有限的几十年的记忆中,似乎和眼前的美女没有任何交集吧?
可这时,他退到了墙角,已经退无可退。
“你在害怕?只有弱小者才会遮遮掩掩。”
只是一句话就打破陆时羡的所有防御,他无语的伸出双手作投降状,以示清白。
女人微不可查地瞥了他一下。
“看不出来,你还挺勇的嘛?可惜也只是软骨头而已。”
“在我眼里和狐猴细胞组成的平滑肌和结缔组织也没有什么区别。”
似乎看陆时羡有些无趣,女人终于继续开口道。
“给你三分钟时间收拾好东西,我在外面等你,过时不候!”说完,她便踩着高跟鞋出去了。
陆时羡只觉得欲哭无泪,这到底是什么鬼啊?
这特么到底哪来的美女啊?
这么飒?
可以说这个事情简直让他像是做了噩梦一样。
陆时羡一边平复刚刚受到伤害的心灵,一边吐槽。
当然手下的动作也不慢,他真的是有点怕了,超时的后果他想象不到,也没心情去想。
只用了两分钟,陆时羡就重新恢复翩翩美少年,与刚刚的狼狈的样子成了天壤之别。
陆时羡摆出自认为最帅的假笑,向外面赴刑。
看着他出来,女人看了看手上的女士石英表点点头。
“不错,两分零五秒,跟我走吧。”说完她便已经朝前走去。
陆时羡假笑了个寂寞,连忙跑了上去。
“这位姐姐,现在都大晚上了?咱们去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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