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潇看着眼熟,让人把这个男子拉了起来,放在自己眼前端详了一遍又一遍,才记起来了,“你是……”

    这不就是当日说和九姨娘私通的男子!

    “小人不是故意的!”那男子跪倒在了李潇脚下,“我本是一个进京赶考的书生,是大夫人给了我三百两银子,告诉我只要陪她演一场戏,受一些皮肉之苦,这些银子就都是我的了。”说罢,那男子一把指向赵氏,“是她,都是她!”

    赵氏原本背光,没有看书生的神色,如今见到了书生,还没来得及吃惊,就被男子指证。赵氏心里面一急,踹了那个男子一脚,“你是什么东西,竟然在这里胡说八道。”赵氏冷哼一声,“你说是我收买你诬陷九姨娘,你有什么证据没有?我又为什么要这么做?”赵氏的目光变的凶狠起来,“若是这样,你收了我的银钱,又怎么会出尔反尔跑过来背叛我?一定是有人收买了你,让你把烂摊子砸到我头上。”

    那男子确实是赵氏找来的,可是那名男子虽然有着书生之名,却是一个赌鬼,偏偏赌运还不好,一而再再而三的赔钱,在钱庄欠了一屁股的债。赵氏就是看上他缺钱的性格,才找了他演这出戏。可是谁知道这个男子是个扶不上的烂泥,拿了三百两银钱又去赌了。赌了之后手头没有现金,竟然想起了勒索赵氏,赵氏自是不依,找人狠狠揍了他一顿。那男子怀恨在心,迫于国公府的压力不敢有什么动作。不过当李琦吟找上他说愿意出五百两银子让他指证赵氏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大夫人,做人可不能没有良心。我是个读书人,举头三尺有神灵,断断不可为了三百两银子就愧对自己的列祖列宗。我听说九姨娘鬼魂作祟,像是要来索命了。我可不能为了这些钱就牺牲了性命,银子还是还给你吧。”说罢,那男子就慌张的从口袋里面掏出银子把银子扔给了赵氏,正是三百两银票。

    赵氏气的眼睛都发红了,但是她知道,如今的情形,正是不能冲动,免得中了别人的诡计。于是赵氏只是静观其变,没有做声。

    三姨娘在一旁颇有兴趣的推波助澜,“大胆,你说是大夫人指使你的,可是有什么证据?”

    男子一手指向银票,“这些银票就是证据,若是各位老爷夫人不信,尽管拿了我扔出去的银票去检验就是,银票就是大夫人存在钱庄的。”

    李律让侍卫拿了银票去查证,过了一会儿,侍卫回来了,得到的答案果然银票是大夫人之物。而且大夫人存钱的时间恰好在九姨娘死去的前两天,不可谓不可疑。

    听到侍卫说的话,李潇和老夫人的脸色霎时间僵硬了。

    李琦吟问道,“你之前说收了母亲的钱财与人消灾,怎么现在又是跑回来认罪了?”

    那男子踌躇了一下,才轻声说,“不瞒小姐,前几天府外面传的沸沸扬扬,说是李国公府的九姨娘鬼魂来索命了。当时我害怕,就已经想要认罪,可是苦于没有机会,每日蹲在狗洞边上,就是想要有一天可以为九姨娘正名。”

    “大夫人是李国公府上的内院掌管者,要是我直接说想要指证大夫人谋害,必定是会被人赶出去的,没准还要丢了性命。小人不才,终于在今天等到了这样一个机会,才得以洗脱心里面的罪孽。”

    那男子说的合情合理,没有半分破绽,李潇和余式已经信了。李潇质问赵氏,“贱妇,枉我对你处处信任,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一个巴掌打的赵氏肿了半边脸。

    赵氏低着头,好似是强弩之功,所有人都在猜测,看样子赵氏是要失势了。

    三姨娘的脸上已经有了喜色,十姨娘噙着微笑,李律面无表情,可是手指间在微微颤动。所有人里面,只有李琦吟蹙起了眉头。

    赵雅之为人阴狠,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就败下阵来?

    李琦吟看向对面,对面的李琦秀也是面带迟疑。

    国公府内,只有这个大姐是个聪明人,若是赵氏有李琦秀相助,恐怕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看出了李琦秀眼中的疑惑,李琦吟对着她微微颔首。

    李琦秀读懂了李琦吟的意思,也好似是明白了什么,勾起一丝冷笑。

    果然,大夫人身穿青衣的婢女哭的梨花带泪的滚到了李潇的面前,“是奴婢的错,请老爷不要责怪大夫人。”说罢,那奴婢撩起了手上的伤痕。那奴婢有着一双美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可是手指头却被人砍断了两根,手臂上满是数不清的伤痕,伤痕看上去已经是有些日子,结成疤痕还是没有淡掉,足见下手之人用了多大的狠心。

    “奴婢是在九姨娘院子里面当差的一等婢女夏河。”夏河给各个主子都请了安,行了礼,又是重新跪了下去。

    “你为何说让我不要责怪大夫人?又为何言说是你的错?”李潇问她。

    “奴婢本在九姨娘处当差,谁知道十姨娘来了后,九姨娘受了冷落,每天的处境每日俞下。九姨娘脾气不好,就时常鞭打奴婢们,奴婢的双手,就还是被九姨娘给打残的。”夏河附下身子,情真意切的讲,“有一次九姨娘被膳房里面的姑姑奚落,就要生气砍断奴婢的双手,奴婢抵死反抗,还是被九姨娘抓住了。大夫人刚好要探望九姨娘时候发现了奴婢,就斥责了九姨娘一顿,把奴婢从九姨娘处调到了大夫人的院子里面。”

    “可是奴婢还是不甘心啊!尤其是看到九姨娘又重新得势,奴婢的心里面就像是刀割一样,忘不了被砍断的两个指头。所以奴婢就借着大夫人面子,偷了大夫人钱庄里面的银票给了这个秀才,让他帮助奴婢诬陷九姨娘,剩下来的事情,主子们就都知道了。”

    夏河微微俯身,“奴婢知道自己已经难逃一劫,无非就是个死。还请老爷不要冤枉好人。”说罢,夏河就是跪倒在大夫人的面前,“主子,奴婢不能再伺候你了,多谢主子当年的相救,奴婢下辈子还愿意伺候主子。”

    夏河说了这些话,就质问男子,“你一口咬定是大夫人给你的银票,那你可还记得,给你银票的时候,是几月几日几时?是在哪个地方?”

    男子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大半年的时间过去,而且当初给我银票的人是大夫人的丫鬟,也不是大夫人本人,我又怎么记得住?”

    “既不是大夫人本人,公子怎么可以一口咬定是大夫人指使你的呢?”夏河生有一张利嘴,“你还有什么别的证据吗?”

    男子急了,可是赵氏做事情滴水不漏,确实没有留下把柄,男子只能丧气的垂下脑袋。

    夏河在地上磕起了头,磕的自己头破血流,“奴才愿意一死,也不愿意让大夫人蒙受冤屈,请老爷和老夫人惩治奴才吧。”

    这个丫鬟的到来分明是打断了三姨娘的计划,三姨娘冷眼扫过那个丫鬟,叹道,“好锋利的一张嘴,就算是面对生死也能这么冷静,大夫人的屋子里面还总是有一些平时不出众的忠心丫鬟。”

    李潇听了,狐疑的瞪了这个丫鬟一眼,早不出现晚不出现,这个丫头真是来得太凑巧了。

    赵氏又何尝不是知道这一招很容易引起李潇生疑呢?这个丫鬟是赵府陪嫁时派来的暗线,潜伏在各个姨娘房里面,也是最后一个活着的了。若不是李琦吟她们真的逼赵氏逼到了这种程度,赵氏又怎么舍得拿出来替自己顶罪。

    本来,她总该有更大的用处的!赵氏目光一冷,慈祥的对李琦吟笑了。

    “你自己去管事的那里领死吧。”赵氏满是痛苦的看向李潇,扶起了夏河,“你看看,即便是你认了罪,别人也都以为你是替罪羔羊,还不是把脏水都往我身上泼。”

    李潇看了看这情形,蹙起了眉头,对着赵氏道,“若是真的这样,你早些时候怎么不说?”

    “老爷又哪里给我说话的机会?”赵氏无奈的低下头,“就算是我说了那个银票不是我给的,悠悠之口下,老爷会信吗?”

    确实,如今现在自己还有些怀疑,要是真的是在没有证人的情况下,自己是半个字也不会信的。李潇听了赵氏的话,脸色缓和了一些。

    妻子半边红肿的脸庞和无奈的模样刺进了李潇的眼睛,李潇心里面已经偏私了。

    “大夫人银票被奴才偷了,竟然连这都不知道。”三姨娘尖锐的冷哼一声。

    “确实是我的失职,可是话我也摆在这里。李国公府内那么多的人员进进出出,只不过是三百两银票,九牛一毛罢了。底下的人没有说,我又怎么知道的清楚?三姨娘这句话,应该问的是家里面的账房先生。”说罢,赵氏看了一眼三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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