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不是不意外的,不知怎么,心突然就软了一下,死鸭子嘴硬:“你嫌弃我有这个疤?”
傅时宴手边微顿,抬眼看了一下她,警告的眼神,“如果不想吃更多的苦,把嘴闭上。”
江舒当然不愿意听他的,“温媛没有疤吧,你何必在我身上下功夫。”
傅时宴不乐意回答她这种问题,江舒一个人自说自话显得非常无趣。
他不说话,她忍着疼整个人都很难受,手指攥着床板底。
傅时宴投去一个眼神:“松开。”
她的手指被她攥的不成样了。
江舒委屈的不行:“疼!”
傅时宴丢过去海绵,“抓着。”
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江舒没办法,继续缠着他:“你为什么会纹身?”
“早前学的。”
她看不到他给自己纹了什么,整个人又疼又慌,不停碎碎念,“我要纹好看的,你会不会画画啊,有没有艺术天赋,我怕你纹歪了……”
傅时宴充耳不闻,专心致志。
江舒的皮肤白,像牛奶那样的白,纹身针慢慢刺下去,沁出血珠,极红和极白相碰撞,视觉体验非常漂亮。
傅时宴喉结滚动了一下,想要凌虐江舒,想要她哭,然后软着嗓子求饶。
“我以前听说纹身都是因为某些很重要的东西,想要记住才镌刻在身体上。”江舒顿了顿,“傅时宴,你想要我永远记住这个疤吗?”
傅时宴终于看她的脸,因为太疼,她眉头皱的很紧。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说:“我跟你结婚,不是因为温舒。”
江舒动弹不得。
“一开始,会把你们弄混,但说到底,那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小时候的情谊,再深刻我也不会把它记在现在身边的人身上。”
他的语气平静柔和,有着让人信服的力量。
傅时宴继续手上动作。
“我对她只有亏欠,但是你,除了亏欠,什么都有。”
“你相信我,行吗?”他看着她说。
江舒的心重重一跳,盯着他和自己离得很近的脸瞧。
他做事的时候非常认真,面无表情棱角分明,漆黑的眼里只有面前的东西。
怕她继续嚷嚷,动作很温柔。
近得能看见他脸上的绒毛。
她看得走神。
“我可以相信你吗?”
“当然。”他言简意赅,不同于周良岐那般坚定地回答,虽然轻飘飘,但却无端深刻。
两个小时。
他们维持这样的姿势两个小时。
“好了。”
傅时宴收好工具。
江舒迫不及待跳起来,找到一面镜子盯着瞧。
他在她的腰际,纹了一丛青色荆棘,遮住了伤疤。
刚纹好,轮廓周围还是红红的,不太清晰,但过几天再看一定特别好看。
傅时宴取下围裙,看她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开心,嘴角下意识浮起一抹笑。
“这个纹身是什么意思?”
“我的。”傅时宴从身后浅浅拢住她,将她的衣衫放下,占有欲很强,“这辈子你都只能是我的。”
意味很明显,他这是想用荆棘,困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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