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枪响!
江舒第一时间睁开眼睛,赫然看见子弹打在了光头的刀上,刀子被震落在地,而他不可思议看着远处的人——
傅时宴一身黑色衬衫,袖口没挽起来,线条极其流畅,顺着手腕往前,他手里端端正正握了一把枪,枪口还冒着烟。
男人逆光而来,身后跟着几个人。
他步伐很急切,靠近了,江舒狼狈坐在地上,眼泪还挂着泪,委屈得说不出一句话。
她不在乎傅时宴为什么会来,她只是很委屈,很害怕。
光头没了武器,节节败退,却也没喊饶命,而是直直跪倒在地上,他明白,自己的人生要毁了。
“温董!”霍秘书随后而来,看见这一幕震惊得说不出话。
温敬看见了傅时宴,似乎才松了口气般,缓缓合上眼睛。
“别睡!”江舒失声。
“把人送去医院,要快!”傅时宴第一时间开口。
于是跟着的保镖赶忙从江舒手里接过人,几个人抬着往外跑,直至上车。
江舒也要起身跟出去,被傅时宴抬手一按,又坐回原地。
她呆呆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心情。
傅时宴将枪收好,就这么蹲下身,和她平视,他握起她瘦弱的手腕,上头被磨损的不成样。
看这里的情形也知道,她受了多少苦!
他喉结滑动,过了片刻,才说:“受苦了。”
“这些年。”
“……”
江舒如同破碎的瓷娃娃,再遭受到巨大的刺激后,露出茫然的表情。
陆寻翻过了一座山,匆匆赶来,便看见温敬被人抬着出去,他脸色大变,快步进入废弃工地,赫然看见保镖将光头扣押起来,而角落里,江舒就坐在那里。
傅时宴半跪在她面前,姿态虔诚得如同对待自己的神明——
陆寻所有的担心和紧张,全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得不到的嫉妒。
他来晚了。
可是怎么会,他走的时候傅时宴分明还在现场,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找到这里!
难道他早就知道了!
来营救时一切都准备好了,霍秘书从车上取了医药箱送来,傅时宴将药涂抹在她的手腕上,细心周到。
两个人什么都没说。
他认真细致得替她处理好手腕,用纱布包裹,然后半跪在地上替她处理脚踝的伤口,这会儿江舒才麻木开口:“温敬会死吗?”
傅时宴动作没停。
他刚刚看过了,温敬的伤口在背部,伤口不是很深,应该不致命。
“不会,我会请全市最好的医生救他。”
江舒置若罔闻,“他死了,我怎么办?”
她眼眸干净,茫然看着他,“我是不是又要背负一条人命。”
这样的江舒,让傅时宴的心一丝一丝抽着疼,他无比坚定道:“我说了,不会。”
“一切有我,小舒。”
两人对视,都知道这句小舒,喊的不是江舒,而是温舒。
江舒愣了愣,尔后脑中一片眩晕,这些天来非人的折磨让她终于支撑不住,整个人倒了下去。
“小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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