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津鹤带回一只购物袋,上面印着“竹”的lg,关映被礼物吸引:“给谁的?”

    “你的,新衣服。”周津鹤按住领带松了松,把礼物放桌上,转身准备去衣帽间,余光看到满桌子的纸张,顿住了脚。

    关映眼睛亮了亮:“这么快做好了?”正想过去拿,突然想起还有一塌打坏的协议没处理掉,她往后靠了靠,一把盖住废纸,神不知鬼不觉地翻了个面儿。

    周津鹤问:“打的什么?”

    “文件。”关映说了句废话。

    “嗯。去试衣服。”周津鹤把袋子递给关映,伸手帮她整理台面。

    “!”关映眼疾手快,猛扑过去,一把抱住周津鹤。

    她没有别的想法,只想拦住他。

    猝不及防被抱住,周津鹤微愣,随即抬手扶稳她,低头轻笑:“做什么?”

    做点什么好呢……

    马上过年了,这种时候提离婚,还涉及巨额资产,怕是不好分家。

    关映扬脸挤出个乖巧的笑:“谢谢小叔叔的礼物,我很喜欢。”突然想起她早就不装可爱了,关映收起笑容,一秒变脸:“抱抱怎么了?又不是没抱过。不让我抱,你想跟谁抱?”

    “?”周津鹤眉心微跳,不理解小姑娘为什么突然闹脾气。

    “不说话,你嫌弃我?”关映占领先机,恶人先告状:“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她收回手:“我不碰你了,以后都不抱了。”

    一转身,就被身后男人扯了回去。

    周津鹤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好,抱。”

    关映得寸进尺:“这种无奈的语气特别敷衍。”

    周津鹤:“……”

    “你这样是找不到老婆的。”

    “……”

    关映别开脸:“哦,小叔叔是不婚主义,不要老婆。”

    周津鹤:“那你是什么?”

    “我……”关映被哽了下,“假老婆”也是老婆,“反正,你这样不好。”她的气势弱了半截。

    周津鹤注视着她,微压着的眉,像是虚心求教:“哪样?”

    关映:“就……”哪样?他哪样了?无非就是没把她当女人,清心寡欲不肯中她的美人计,除此之外好像也没干什么吧?她一时词穷,运用小作精万能台词:“哼,不理你了。”

    关映理亏,灰溜溜逃跑。

    顺势卷走了那塌文件。

    *

    周津鹤的审美一向拔尖,关映对他设计的旗袍爱不释手。

    她翻了翻袋子,里面还有条夹棉打底裤,外层类似丝袜,比光腿神器轻薄,软软的很舒服。

    关映穿上,嗯,视觉效果极佳。周津鹤把她的喜好拿捏得死死的。

    只有小孩子才喜欢过年,但因为这身衣服,关映开始期待过年。

    *

    大年三十晚上,关映早早就把新衣服熨好,挂到床头。

    周念念打电话来说:“大哥帮你把东西带回去了。”

    反正都被听见了,也没必要再替周辰韬遮掩,她干脆大大方方把东西交给周津鹤。

    关映的心思不在这上面,托腮望着周津鹤送的新衣服无声傻笑。

    周念念以为关映心情不好不想说话,她一直没提关映比赛拿第二的事就是怕她不高兴。关映表面柔柔弱弱,内心其实很要强,第二名在她眼里跟输掉比赛没差。

    “真可怜。”周念念突发感慨。

    关映自动对号入座:“我吗?”

    “周辰韬。”周念念啧啧道:“千叮万嘱要给交你的礼物,你根本没放心上。有时我就在想这是不是报应。他抛弃了别的女孩子,然后在你这里被渣。”

    关映已经放弃跟周家人讨论这个事,无论她怎么解释也没人相信她和周辰韬没暧昧过。

    她反问:“小阿姨,你真相信感觉不到的爱是爱吗?”

    “你对大哥的爱是爱吧?他感觉到了吗?”

    好致命。

    关映狡辩:“那是因为我掩饰得好。”

    “周辰韬不傻,你都能完美掩饰,他怎么就不行?”

    “……”

    关映很好奇周辰韬给的是什么要紧的礼物,能让周念念这么笃定他喜欢她。

    她走进杂物房,最前一排放着只陌生的棕色纸箱。

    关映打开。

    是她送给周辰韬的一些模型和小卡片。

    底下厚厚一塌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手机亮了亮,是周念念:【宝,抢红包了!】

    【天大的事儿等抢完红包再搞!】

    一过年,死气沉沉的微信群也有了人气。周津鹤在群里刷了一轮红包雨,关映猫在阳台,和周念念在群里抢最佳手气。

    抢了一会儿,关映点开周津鹤的头像,发过去一个卖萌的表情包:【发红包之前喊我声呀,乖巧.jpg】仿佛刚才撒泼的人不是她。

    周津鹤没喊她。

    他连发了几十个大红包。

    关映:?

    【小叔叔?】

    周津鹤对她的私聊视若无睹一般,继续发。

    关映起身冲向楼道,气鼓鼓趴到护栏上,朝楼下客厅的男人喊:“理理我!”

    周津鹤歪头朝上看过来:“嗯?”

    关映:“看消息。”

    周津鹤面不改色:“有没有一种可能,我被拉黑了看不见你说话?”

    关映:“……”

    好像,之前拉黑他还没放出来。

    尴尬。

    “发完脾气了?”

    “谁发脾气了。”

    周津鹤指间夹着铅笔,笔尖在纸上轻点一下,声音温和:“来我这儿。”

    这是又缺模特了?

    享誉全球的大设计师,大年三十还要卖力工作,高处不胜寒呐。

    关映穿着拖鞋就下去了。

    换作以前,她起码要回房间打扮一个小时以上,还得涂个指甲油才肯出来。

    反正再怎么精致也勾引不到他,懒得折腾了。

    关映走到沙发边,一屁股坐下,等着给她分配任务。

    周津鹤侧头,视线由上至下,顿了两秒:“睡衣?”

    “在家就是穿睡衣啊。”关映看向周津鹤。

    他穿着黑色毛衣,一身黑,冷酷得像个杀手。

    她突然悟了:“是因为没地方放衣服,所以没拿睡衣吗?那你晚上睡觉是脱……是不穿睡衣?”

    周津鹤:“……”

    她的衣服是有点多,占地面积也大,关映自我检讨道:“过完年我就……你就搬出去吧。”

    周津鹤:“搬哪去?”

    关映噘嘴,声音闷闷的:“你想去哪去哪。”

    周津鹤刮了下她细细卷卷的睫毛:“还没消气?”

    意识到那话听上去不像什么好话,关映揉揉被他拨痒的眼睛:“我的意思是,按你自己的想法。”不用强迫自己每天回家。

    她实在是太伟大了。

    周津鹤不再接这个话题:“先看手稿。”

    “喔。”

    关映踢掉棉拖,跪坐到他旁边,认真挑选。

    娇养长大的女孩身上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恬静,她坐姿随意,优雅娇俏,细软的发丝叠在锁骨上,带点小性感,像从城堡走出来的小公主。

    怕她着凉,周津鹤把暖气调高。

    关映偏过头,指着手稿上的图形,问:“这个是什么花?”

    周津鹤:“白色彼岸花。”

    关映:?

    这不是她自封的“大白莲花”称号吗?

    感觉被骂了。

    她提议:“听说这个花是地狱之花,要不要改改?”

    周津鹤看向她:“也代表纯洁。”

    是吗?那可以。

    关映一本正经赞同道:“嗯,唯物主义者,心目中只有党。”

    “不喜欢这图案?”周津鹤问。

    “我?不是春季走秀款吗?”

    “给你的。”

    “给、我?”

    “不给你。”周津鹤淡淡笑了声:“躲起来哭半天。”

    关映脸一红:“……我那会才十五岁。”正当情窦初开。

    看见有女演员找周津鹤设计红毯礼服,明显对他有意思,大美女衣服领子都快拉到胳肢窝了,腿上套的还是直男必死的黑丝!

    那会儿周津鹤事业才刚起步期,女演员已经爆红,穿他设计的礼服可以让他少走很多弯路,关映却什么忙也帮不上,吃醋了又不敢说,委屈得躲起来偷哭了好久。

    那个女人当时的眼神要多可怕有多可怕,恨不得扑上去吃掉周津鹤,关映恐惧到好几个晚上都睡不着觉。

    后来周津鹤问她为什么哭,关映伤心欲绝,抽抽嗒嗒的说:“我不想你卖身。”

    听到她答案那一刻,周津鹤的表情很生动,是关映认识他后在他脸上见到的最丰富的神色。

    周津鹤甚至怀疑自己:“我有这么惨?”

    关映心想也不惨吧,大美女是真美,有钱有能力沟还深,周津鹤生得貌美似谪仙,两人站一块其实挺般配的。

    这个事后来在圈子里传遍,关映被霍星野他们取笑了好几年。

    可能怕关映再误会闹出笑话,从那以后,周津鹤再没帮其他女生设计过礼服。

    “这样呢?”

    周津鹤用笔重修盘扣边的线条,简单的一笔就勾勒成流畅图案。

    关映身体前倾,探头看了眼,既然是给她的,关映也不客气,按自己喜好提出建议:“腿这里好像开太低了,走路容易卡住。”

    “高不了。”周津鹤说,“再高你冷。”

    关映据理力争:“里面不是还有秋裤吗。”

    周津鹤:“这是夏装。”

    “……”

    “最多能高半寸。”

    “可以!”

    周津鹤微低着头,神情专注。

    关映从果盘里拿了颗砂糖橘,假装剥橘子,丢皮的时候趁机偷看他。

    周津鹤的侧脸很立体,薄唇轻抿成淡淡的线,唇形性感漂亮,就是不知道亲上去是冷还是软。

    关映咽了咽口水,目光往上,周津鹤的鼻梁骨勾得高且直,眉眼间情绪平淡,左眼内眼角旁有颗浅浅的眉心痣,显出几分清冷。

    他静止不动时,像艺术家雕刻出来的没有生命的冰美人。

    当初那位爆红女明星的眼光是极好的,看上这么个小鲜肉。

    虽然时隔多年,周津鹤也不再是当年的少年,但他的五官基本没变。只有那双眼睛,越发的深邃克制。

    周津鹤的眼睛是薄薄的内双,眼尾晕开浅浅一道翘弧,像把钩子。偶尔破天荒沾点笑意,能把人溺死。

    “这样呢?”

    周津鹤突然侧头,关映的视线猝不及防和他撞在一起,心跳顿时漏了半拍。

    她若无其事地“啊”了声,把剥好的砂糖橘递给他:“很甜。”

    “我手脏。”

    关映想也没想,把橘子喂到他嘴边:“咯。”

    周津鹤动作一顿。

    不等他拒绝,关映收回手,自己一口吃掉。

    “忘了,小叔叔不爱吃甜。”

    周津鹤突然说:“爱吃。”

    “……”

    “现在呢?”周津鹤把手稿拿给她。

    关映歪头看了看,周津鹤设计的旗袍都太保守了,大腿开衩不怎么明显就算了,领子盘扣还这么高,会勒得她喘不过气吧?

    周津鹤顺着关映的视线:“领口不喜欢?”

    关映不好意思一直挑刺:“……还行。”

    “那就是不满意。”

    关映不好意思一直压榨他,准备自己也出点力:“这样。”她抽走周津鹤手里的铅笔,正想说话,指尖“啪滋”一声,关映被静电电到用力甩手。

    沙发凹陷,周津鹤眼疾手快,一把扯住她。

    他穿的毛衣,关映披散着头发,碰到一起,电力出奇强劲,她的发梢被电炸飞起。

    “……噗。”关映被自己的头发逗笑。

    还没来得及缓口气,重心左偏:“唉唉唉——”关映整个人不受控地倒向地板。

    “砰”——

    茶几被用力推开,一只大掌垫在她脑后,紧接着身上一重。

    关映摔了个四脚朝天,好几秒才回过神,眼前如雾散开,周津鹤那张宛如开了美颜的脸放大在眼前。

    “小叔叔,你没事吧?”问完,关映反应过来她才是下面那个,有事也该她有事!

    “我没事。”关映自问自答,顺便动了动腿脚表示一切正常。

    周津鹤微低着头,呼吸微促,咬肌收紧,明显在极力忍痛。

    “我有事。”

    关映第一反应是他的小腹,刚才那一下有可能顶中什么关键部位了!

    她急忙伸手去检查。

    “别碰。”周津鹤表情绷得更紧:“不是那。”

    关映后知后觉自己碰了什么,比触电反应还大,猛地缩回手。

    反应过来周津鹤的手还垫在她脑后,关映支起来,起太急,额头撞上他下巴,又啪叽一声躺回去。

    周津鹤吃痛,掌心盖在她额上:“撞疼了?”他语气满是无奈,“乖乖躺着别动,我起来。”

    关映忍不住把后面三个字脑补成别的词,脸红得滴血。

    周津鹤却是真滴血了。

    搁果篮里那把水果刀掉下来,周津鹤为了护住关映的脑袋,手背被划开条很深的口子,鲜血溢出来砸在地板上溅开,触目又惊心。

    “小叔叔你流血了!”关映一把捉住周津鹤的手:“疼吗?你在这别动,我去拿纱布!”

    她抱出医药箱,心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这么好看的一双手,留疤可怎么办!

    替他简单包扎好伤口止住血,关映急吼吼的:“我陪你去医院。”

    见她反应这么大,周津鹤有点茫然:“小伤,不碍事。”

    “这么深的口子怎么能是小伤?”关映很凶:“你别犟。”

    她声音温软,气性却大得像只小河豚,周津鹤低笑:“这不是犟。”

    “伤成这样了你还笑。”关映身上还穿着睡衣:“等我三分钟。”

    周津鹤看了眼手上的伤:“映……”没喊完,人已经消失在他眼前。

    一向精致的小公主突然粗糙简易,冲进衣帽间一阵秋风卷落叶,不到三分,小姑娘就背着单肩包跑出来了。

    关映拉起周津鹤的手:“快走。”

    小姑娘的手小小软软的,捏着他的小指,力道很大,看上去很紧张。她只披了件小外套,细嫩的小腿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周津鹤止不住皱眉:“映映,衣服穿好再去。”

    关映推开门,给他腾出条道:“没事我不冷。”

    周津鹤:“听话。”

    关映受不了他低声哄她的语气,冷静下来:“好吧。”

    她放开他的手,一溜烟折回衣帽间。

    关映很快出来。

    卡通睡衣,七分小睡裤,搭配紫色长筒袜。这造型,周津鹤看得强迫症犯了:“换白袜子,或者换条长裤。”

    “不换!”关映露出本性,任性妄为,拽着他就走。

    年三十晚上的城市夜空绚烂无比,关映走出来才想起今晚有场烟花秀。

    好巧不巧周津鹤受伤了,反而和她共同看了场浪漫烟花。

    “小叔叔你等我下,我去把车开出来。”

    “你……”周津鹤欲言又止:“想开就开吧。”

    “瞧不上我的车技?”关映眯起眼睛,摆摆食指:“永远不要低估你的宝贝。”

    周津鹤低笑道:“去吧宝贝。”

    他只是接她的话,这声“宝贝”叫的甚至面无表情更像是复制她的口吻,但对关映出奇的受用。

    她精神抖擞:“等着!”

    然后,毫无意外地,周津鹤的车被刮掉了层漆。

    关映站在冷风里,一切都安静了。

    她手指抠着手指,埋着头,像犯了错误的小学生。

    关映控制住表情,看了看周津鹤的座驾,又看了看他的表情,弱弱地嘟哝:“过年出了人命,医院还是会收人的,对吧?”

    “会。”周津鹤拉开驾驶座车门:“但还是尽量别给医生添麻烦,上车。”

    什么叫给医生添麻烦?出车祸死的难道不是她吗?

    呸!收回这句不吉利的话。

    关映乖乖坐进副驾。

    想起车尾和车门刮掉的漆:“年初一,4s店上班吗?”

    周津鹤单手打方向盘拐弯:“不急。”

    他调头好轻松,她紧张死了,还撞上了垃圾桶……

    这是周津鹤最喜欢的一辆车,关映怕他生气,没敢再吱声。

    她偷偷瞥了眼搭在方向盘上的手,血迹从纱布透出来,周津鹤的手指细瘦修长,冷白皮肤添了抹艳色,像雪中绽开的花,妖艳到极致。

    要不是有双冰冷的眼睛,“妖”这个字太适合周津鹤了。

    *

    从医院出来,烟花秀还在继续。

    关映暗示道:“小叔叔,我帮你拍张照吧。”

    周津鹤一眼看穿:“想我帮你拍?”

    关映掩饰地咳了声:“也可以一起。”

    “我手机没下软件,用你的?”

    “行。”关映点开美颜相机:“去桥边吧,那边灯光好看。”她牵着他:“我扶你。”

    周津鹤看着关映素净的手指,若有所思。

    夜晚的江两岸灯影浮华,商业游轮破江而过,留下满江稀碎波光。

    江边风大,关映的发丝被吹起贴在脸颊上,周津鹤抬手拨开她脸上的发丝,被她重新拨回去,关映举着手机:“这样拍照才自然,纯欲风。”

    周津鹤是设计师,自然知道女孩子在什么样的状态下最美,他只是潜意识觉得齐刘海和简单的马尾是关映的风格。

    一晃眼,那个骨瘦如柴的小女孩脱胎换骨,变得明媚娇俏,热情绽放在这座城市夜空下。

    “小叔叔?”

    “怎么?”

    “你干嘛对着我走神?你低点儿,我都拍不到你脸了。”关映踮起脚尖,想伸手去搭周津鹤的肩,勾了半天也没够着。

    周津鹤微弯下腰,镜头里的他像个妖孽。

    他伸手关掉瘦脸,妖孽变成了冰美人。

    关映一边惊叹周津鹤全方位无死角的盛世美颜,一边又觉得相片根本不能诠释他的美貌。还是现实中会动的周津鹤更俊美。

    这是和他的第一张新年合影,关映点了保存,上传备份。

    正准备回家,周津鹤的手机进了个电话,他眼神冷了下去,接通后也没有开口。

    是周父打来的:“我跟阿姨在家等你一天,平时你不回来就算了,过年也不回,是不是太过了?”

    “那是我的家么。”周津鹤语气平淡,眼里毫无温度。

    周父恼道:“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这不是你家是谁家?就因为你阿姨说了关映几句,你就记仇到现在?你至于这么记仇吗?”

    “只是随意说了几句吗?”

    周父的话根本站不住脚,周津鹤出国留学的头一年,二姨娘就开始给关映脸色看,什么“丧门星”“流浪狗”之类的恶毒话不堪入耳,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周津鹤23岁就买了房,在关映中学的学区,房子装修得像坐城堡。

    有个后妈就有后爸,周津鹤小时候日子也不好过,要看后妈脸色,每一分钱都是自己挣来的。关映得知那套房子每平的价格后感觉像在做梦,问他:“谁付的钱?”

    周津鹤说:“骑士。”

    她问:“骑士是谁?”

    他说:“保护小公主的人。”

    关映一直在等那个叫“骑士”的亲戚,后来才明白周津鹤说的那位“亲戚”就是他自己。

    听见周父和周津鹤的对话,关映突然觉得羞愧。

    周津鹤对她这么好,她还卷走他那么多家产。

    回去她就改离婚协议,少拿一套房子。

    说干就干,回到家,关映先去杂物房找纸。

    脚尖踢到周辰韬送过来那箱东西,出于好奇,关映蹲下,翻了翻底下的卡片。

    居然还有一堆信。

    偷看别人的信不好,关映准备放回去,不经意看到个熟悉的地名。这是周津鹤在国外的住处。

    那这些信——

    答案几乎下一秒就跳出来了。

    关映有种不好的预感,快速拆开信封。

    确认了。

    是她写给周津鹤的匿名情书!

    它们怎么会在周辰韬手里?!

    这时,门外响起熟悉的脚步声,关映心慌意乱,正准备把情书塞回去。

    “在找什么?”周津鹤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入v,我努力写个大肥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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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亲哥的死对头闪婚是什么感觉?

    季漓:酸、爽!

    在“感化”裴西楼之前,季漓决定和他保持心灵上的距离。

    裴西楼怀疑季漓倒追他是为寻仇,从容淡定地等着她为兄报仇。

    然而一年过去,她依旧没心没肺,甚至忘了他这个老公的存在。

    某天他主动送上门去,懒懒地看向她:“不报仇?”

    季漓愣了下,连忙捂住被他咬破皮的脖子:“你……你等着!”

    -

    ktv包间里,一群人玩得正嗨,季漓突然接到裴西楼的电话:“今天星期几?”

    她看了眼手机:“六?”想起来了,今天是他们夫妻团聚的日子!

    他冷声:“出来。”

    季漓没出去。

    几分钟后,男人面色阴沉地闯进包间,当着她一众好友的面,直接将她抱走。

    “你干嘛?!”

    裴西楼:“回家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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