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跟着菲利普斯和劳尔进来的米国队员有二十四人,前期在丛林中已经折进去八人了,还余十六人。
此时十六名特战队员,被子弹蚁攻击的十人之多。
剩下几人看着面若癫狂的队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回事?”菲利普斯跟着剩余队员一起后退,声音中带着焦急。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阵阵惨叫。
惶恐的气息充斥在队伍中,这个丛林中步步是毒虫处处是危险,劳尔更加坚定了自己想要回去的想法。
苏凉在树上看着他们,心道,时机到了。
毫无防备之下,米国一众人的队伍中突然窜出无数藤蔓,他们有的穿体而过,有的像蟒蛇一样紧紧地缠着他们的身体,骤然收紧。
惨叫声,血腥味交织弥漫。
劳尔猝不及防之下被藤蔓紧紧勒住了身体和脖子,他双目赤红、眼珠凸起,面色泛着青紫,一双手在藤蔓的缠绕下,张开又攥紧,胸口积压的像要炸开一般。
菲利普斯只感觉从自己的脚下传来一阵木系异能波动,他心下骇然,身子灵活的翻滚开去。
在他离开的瞬间,数根藤蔓拔地而起擦过他的腰侧,留下一道火辣刺痛的伤口。
“有埋伏!”逃过一劫的菲利普斯大喊。
然而队伍中已经无人可以回应他。
他急促地呼吸着,全副心神都在感受着木系异能的波动,却再也感觉不到任何气息。
就在他估算这些袭击他的藤蔓的枯萎时间时,那些藤蔓像是吃了大力肥料一般,越发坚韧碧绿,它们或从地上滑动或在空中挥舞,均是朝着他的方向绞杀而来。
他狼狈闪躲,手中的枪瞄不准飞速移动的藤蔓,身上的木系异能也操控不了这些,亦是没时间操控。
惊涛骇浪都不足以形容菲利普斯此时的心情,这是怎么回事?已经这么长时间了,这些藤蔓为何还这么有活性,难道这些藤蔓不是木系异能者催动的?
他自己就是木系的,自然知道木系异能者操纵藤蔓是个什么样的情形,他们绝对做不到这样。
难道这是传说中的杀人藤?
这个念头的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菲利普斯调动周身木系元素朝着那些藤蔓包裹而去。
却发现这些藤蔓丝毫不受他的木系异能影响,甚至连速度都不曾减缓半分。
一瞬间,绝望袭上心头。
他的旁边,劳尔被藤蔓紧紧绞扣住,嘴角有鲜血溢出。
他感觉自己的生命在一点点流逝,眼前的景色越发的模糊了。
可是他不甘心啊!
一股求生的本能让他挣扎着,在手中聚起水系异能,化水为刃。
水是无形的,想要保持水刃的形状,必须靠异能者精准的把控。
劳尔此时已是强弩之末,大致聚起个水刃轮廓,下一刻便散成水珠,尽数落在了地上。
苏凉远远就看到对方的脑袋耷拉了下来,无声无息地闭上了眼。
然而苏凉没有放松,继续用藤蔓绞杀着他。
她能通过藤蔓感知到对方那渐渐平息的心跳以及那微弱的脉搏。
直到对方心跳彻底停止,脉搏不再跳动。苏凉才松了口气。
这也是她跟森蚺学的。
森蚺捕猎,要确定猎物死亡,就是通过对方的心跳来判断。
只是人类是智慧生物,她得防着对方假死。
五分钟后,劳尔软塌塌地从松开的藤蔓中掉落,身体砸在了被藤蔓刺穿的特种队员身上。
菲利普斯此时也被藤蔓缠住了手脚,他挣扎着,手中异能暴起,竟催生了旁边的数条藤蔓。
然而苏凉不会给他机会反击的。
被藤蔓扣住了四肢,菲利普斯的胸口只有几条他催生的藤蔓护住。
苏凉双眸陡然一厉,扣住他四肢的藤蔓像是加足了马力的车子,向着四个方向撕去。
菲利普斯惨叫一声,四肢被巨力撕掉。
他的身体失去了藤蔓的控制,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他的护身藤蔓在他身边一点点枯萎。
菲利普斯狠厉的眸子渐渐失去色彩,直至一条长着尖刺的藤蔓从土里窜出,噗嗤一声,刺穿了他的心脏,带出星点碎肉。
十六名队员,外加两名异能者,短短时间就成了毫无声息的尸体。
他们至死都以为是自己的运气太差,碰到了丛林深处不为人知的杀人藤。
这不是苏凉第一次杀人了,可是用这么惨烈的手段却是她第一次尝试,效果立竿见影,却过分血腥。
她强忍着恶心,催生藤蔓,把这些人的尸身拽入土中。
她不想让这里的动物们吃掉这些人,不是出于什么可笑的对敌人仁慈。
而是野外的动物吃人吃多了,会不自觉的把人类列入可捕猎名单,这亚马逊丛林中有不少原始部落,她不想作孽。
把米国这边的队员一网打尽,苏凉放下心中大石。
现在能给丁熹他们造成威胁的只有动物了,她希望尚永能够早点找到他们,把布条带到。
*
另一边,尚永一路磕磕绊绊走了五天,在一处树洞里找到了丁熹和宏皓。
彼时的丁熹已经烧得浑身通红,宏皓在一边用湿衣服给她降温。
“丁熹!”
几天未出口说话,尚永的声音嘶哑得厉害。
已经烧迷糊的丁熹眼皮动了动,声似蚊蚋,“我、好像听到……大冰块、声音……”
宏皓通红的眸子亮了起来,他激动地道:“你没听错,你家大冰块到了!”
尚永身上的背包扔在了地上,疾步上前,把丁熹抱了出来,他颤着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熹熹……”
宏皓撑着身子站了起来,道:“她腿上的伤口感染了,之前带的药也都吃完了。”
尚永看着怀中的女人,她身上狼狈不已,血和泥混在一起,头发纠结,人被烧得面色通红,嘴唇也都干裂起皮了。
宏皓他们这几天就靠着雨林植物叶子上收集的水过活,他不敢离开丁熹去河边打水,怕她一个人留在原地有危险,也不敢带她去河边,他怕河边的猛兽太凶残。
尚永赶紧把包里的水拿出来,一点点给丁熹喂了进去。
看到她还能吞咽,尚永的眼眶忍不住湿了起来。
心一松,他才觉得自己浑身被冷汗浸透了。
“皓哥,帮我把包里的药拿出来,先给她喂进去。”
他们应急的药,基本都是些止血药和抗生素类的,退烧的也有。
宏皓熟练地翻出了药盒,掰开丁熹的嘴把药喂了进去。
尚永急道:“你不会轻点吗!”
宏皓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他就没把丁熹当个女人看,平时这女人彪悍得很,他都快忘了她的性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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