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铭笑道:“无妨,不让他看见即是。”

    “藏不住的。环儿会知道……”

    刘永铭笑道:“君子无私,何必藏匿。直言相告即是。传闻陆礼部近期苦于小姐婚事……”

    刘永铭说到这里,看得那陆琳琅羞得脸都抬不起来了。

    “你、你别胡说……我……”

    正此时,几个脚步声传了过来。

    刘永铭急忙说道:“有人来了,可不当让人看到你我在此幽会,会辱了小姐清白的!”

    陆琳琅的耳中也听到了脚步声,她连忙将后门推开:“先进来躲过!”

    刘永铭一点也不客气,向前一迈,与陆琳琅一进到了后门。

    陆琳琅刚将门掩上,只听得刘永铭轻声说:“糟了!琴盒!”

    刚刚刘永铭为证明自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将那琴盒放在了地上,以示自己无力。

    但刚刚进门时却忘了将那琴盒收回来。

    陆琳琅刚想再推门,却听得那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了。

    陆琳琅不敢开门,以防被人撞破,只好等着那路过之人离去。

    她心中默念起了“阿弥陀佛”,只求那人是个正人君子,不要拿走那个琴盒。

    但千想万想,那脚步声还是在后门外停了下来。

    刘永铭细细一辨,听出了是两个人的声音。

    那二人停留在陆预家后门不再走动,而是轻声地说起了话来。

    “是这里吧?”

    “应该是。”

    “现在怎么办?翻进去么?”

    “别着急。刚刚你可真看清了?”

    “看清了!红杏楼现在还没开始营业,能从红杏楼里出来的书生还能有谁,也就只有叶长青那个大掌柜了!”

    “我是说,你可见得叶长青进了陆家?”

    “这个……那个叶长青在陆家门前徘徊了好一阵呢!”

    陆琳琅听到此时,心头泛起了些高兴。

    她想道:“叶公子为与我说那些话,却是在门前徘徊了好一阵。”

    陆琳琅想着心事,偷偷得看了一眼刘永铭。

    但刘永铭却皱起了眉头来。

    要说有人想对付自己,那是可以预料得到的,毕竟自己的嘴太贱,行事也太离谱。

    但叶长青的名声并不显世,而且在外为人也算是和气,并没有什么仇家。

    要真说仇家,那也只有一个原名是崔素的长安知府山隹高的了。

    那二人还在说话。

    “他进到陆家了么?”

    “不知道呀!当时来了个卖炊饼的,我买了块饼吃,一回头他就不见了。你也别怪我,我都盯了一天了,也没人替我一下。”

    “你还吃了块饼呢。我这一天就只喝了两口水!”

    “这不将姓叶的绑了弄点钱花,我们还真不好过这个活!要不然我们还是翻进去瞧瞧吧?”

    “就怕打草惊蛇!”

    “这里是朝廷大员家里,又不是叶长青家里。惊不了他!再说了,朝廷把我们打得什么家当都丢了,到这个大官家里捞点东西,也算是补偿我们了!”

    “有道理!他家正在修墙,墙头不过一人高,我们就翻过去吧!”

    “等等!地上有个盒子!”

    “别管那盒子了,定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谁会把值钱的东西直接在扔地上呀!盒子看着是好,就是长了一些,我们也不好带着四处走呀!我们先进去,一会儿出来,若它还在,我们用它来装偷来的东西!”

    陆琳琅听得心中一惊!

    外面二人与刘永铭、陆琳琅现在就只隔着一道后门,他们要是真翻墙进来,一眼就能看到!

    这二人若是没被抓住还好,要是被抓住了,定是要将自己与叶长青私会的事情说出去!

    陆琳琅心头一紧有些惊慌失措起来。

    刘永铭看了看院子里,见得院内有一棵大树,心里便有了主意。

    长安城里几乎所有的大户人家的后院都会种一棵树,这个习惯从隋朝时就有了。

    隋朝时的大儒者王通在长安讲学时就在后院种过一棵槐树。

    宋朝时的横渠先生张载也曾在长安城家中种过树。

    而刘永铭自己的筑竹雅居后院里也有种着许多树,其中最大的一棵树下还摆下了石桌石凳。

    像陆预这样的文坛大家,到了长安城,当然也是得仿古。

    但他不是种树,而是直接买了一栋后院有树的屋院。

    刘永铭右手拉着了陆琳琅的嫩手便向着那棵树跑了过去。

    二人刚躲到树后,那二人便已经从矮墙处翻了进来。

    大树虽大,却是藏不住两个人。

    如果想要不被人看见,就只能依偎在一起。

    陆琳琅正当心之时,刘永铭已经伸出手去,揽住了陆琳琅的蛮腰,将她紧紧得搂进了怀里。

    那一股少女的幽香扑入鼻中。

    陆琳琅的耳根子一下子又红了起来,推开也不是,不推开却也为难。

    刘永铭头一低,二人双唇近在咫尺,两人都能感觉到二人鼻间呼出的热气。

    刘永铭突然有种想吻下去的冲动。

    “往这里走!那里掌灯了!必是有人!”

    “来了来了!”

    那两个贼人说着向着陆家后院的其它地方而去。

    贼人正在移动,只要向大棵这里瞟上一眼必能发现刘永铭与陆琳琅。

    刘永铭为了避开那二人移动的视线,轻轻得移了一步,并将那陆琳琅身子也向自己身上牵了一下。

    陆琳琅被刘永铭这么一拉扯,再次扑进了刘永铭的怀中。

    她红着脸色,双手顶在刘永铭的胸膛上,不知所措。

    刘永铭听得没了动静,这才松下一口气来:“他们走了!”

    陆琳琅一听,有些不情愿得撤开了一步。

    刘永铭连忙拱手说道:“那二人必是冲着我来的!倒是给小姐家中带麻烦了!”

    “你可认识他们?”

    “不认识。想来是为求财,毕竟我手上握着六爷的财权。”

    “那,那你……”

    “哦,我这就走!”

    “不是,我……我不是要赶你走。”

    刘永铭一听,马上伸手又将陆琳琅拉进了怀中。

    陆琳琅这次却是习惯了许多,她咬了咬殷红的下唇,双手有些发抖的也抱上了刘永铭的腰。

    陆琳琅正想说话,刘永铭将手指放在她的唇边,嘘了一声。

    正此时,一道白影如果鬼魅一般得飘飞了过去。

    陆琳琅双眼看得都有一些呆了。

    白影停在院中环视了一圈,却没有发现树后的刘永铭与陆琳琅,然后也向着陆预家院子的深处而去。

    刘永铭皱着眉头想道:“她怎么来了?”

    刘永铭这么一想,却发现陆琳琅正也抱着自己。

    “小、小姐。我……她走了。你的手……”

    陆琳琅一听,脸色羞红得轻开了手,再一次分离开了一步。

    陆琳琅腼腆得说道:“你,你路上小心。你一走,我便让爹爹去叫兵马司的人来。”

    “不!”

    “什么?”陆琳琅有些诧异。

    刘永铭说道:“今日这事显得诡异!你拿着琴回自家的房中,不要声张,不要出门。此事我来处置。我有帮手!”

    “你,那你小心!”

    刘永铭轻笑了一声,又道“别忘了门口的琴。”

    “我……”陆琳琅红着小脸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足勇气问道:“我们不知何时可再见……”

    刘永铭笑道:“若是心意到时,随时可见!”

    “什么?”

    “天降姻缘于斯人,必经缘绳系之。缘份到时,心中有所想,人即可在眼前!”

    刘永铭说完转身便离开了。

    陆琳琅有些不舍,她将刘永铭送出了后门,看了看脚下的琴盒,连忙将琴搬起,捏手捏脚得往自家闺房而去。

    陆琳琅的闺房自有一股书香气,粉色饰物随处可见。

    梳妆台上亦是满满当当的饰品。

    之所以会用枯木钗,是因为她怕刘永铭见到自己一身富贵而产生隔阂,甚至生厌。

    环儿见得陆琳琅回来,连忙从小凳子上站了起来。

    环儿不高兴得说道:“小姐,你让我去取盆花来,自己却是不见了,让我好生着急!”

    陆琳琅进入闺房,将琴盒放在了桌面上,笑道:“我刚刚是去还琴了。你这人多嘴,怕你与那叶先生又口角,故而将你支开。”

    陆琳琅这话即是实话,也是谎话。

    自己私会意中人,哪里可能让旁人在场。

    “还琴?那书生不是走了么?”

    陆琳琅笑道:“他不是留下了三个‘登’字么?”

    “那是什么意思?”环儿是一点也不懂。

    “是后门敲门声。”

    “如何是黄昏才去?”

    陆琳琅又笑道:“长安三登,必驱古原。所谓:向晚意不适,驱车登古原。外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这些说与你听你也是不懂的。”

    环儿又追问:“即是去还琴,如何又带回来了?”

    陆琳琅想起刚刚的事情,脸色一红,说道:“没什么。他没带回去,只是……”

    刚刚那一翻话其实都是定情的情话,陆琳琅哪里好意思说出口来。

    陆琳琅不想再说下去,只言道:“还是打开这琴看看吧。将来说不定还是要还给人家的,要是弄环了可不好!”

    陆琳琅说着便打开了琴盒。

    只见得一把古色古香的古琴亭亭摆在大盒子里。

    环儿看着那古琴说道:“一把破琴而已,看样子也值不了那么多钱,为何会有人拿一袋钱借看那么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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