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他过神劳,谁让他是皇帝呢!对了,那个大人物我查出来了。”

    “什么?”宋宪又惊了一下,“六爷,您……您可真是神了!”

    刘永铭十分不爽得从怀中将那本账簿拿了出来。

    “陇西县那本账簿!”宋宪连忙从刘永铭手上接了过来。

    正当宋宪要翻看之时,刘永铭的大手一把按在了那账簿的封皮之上。

    宋宪抬头疑惑得看着刘永铭。

    刘永铭说道:“我劝你收起你的好奇心,最好别看!回去以后直接交给父皇!”

    宋宪皱了一下眉,似乎明白了刘永铭的意思。

    这个幕后黑手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宋宪说着,小心得将账簿收了起来,拱手说道:“臣明白了。臣现在就回去求见皇上!”

    “等等!着急着走什么呀!”

    “六爷还有何事?”

    刘永铭气道:“还能有什么事!帮着一起找找我那不让人省心的二哥呀!铁定在这寺里的什么地方瞎逛呢!”

    …………………

    夜。

    长安城外。

    卫戍军一所营盘的辕门处,四个兵丁正在打着瞌睡。

    辕门边上的两座高楼哨塔里的兵丁时不时地看向发着夜鸟叫声的远方。

    夜里的鸣虫声也在那些哨兵的注视之下。

    突然,那哨兵举起手中的长枪向着哨塔边栏狠敲了几下。

    守着辕门的几个士卒连忙提起了精神来,纷纷看向了哨塔上的哨兵。

    “有几匹马冲着我们过来了!”

    那些士卒马上警惕了起来,将倒靠在边上的长枪举起,站在了拒马的后面。

    四马匹趁着夜色奔到了大营前面。

    “吁”得几声,马停了一下来。

    “什么人!军镇重地,闲杂人等速速离去,箭矢无眼,陨命不赔!”哨兵向着来人高声叫着。

    四匹马上坐着四个人。

    这四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刘永铭、刘永铎、陶大眼与步青云。

    四人翻身下马,那陶大眼怕那些兵卒认不得人,连忙用他的大身形挡在了前面。

    陶大眼大声得叫道:“我乃禁军侍卫副统领陶大眼!随太子、秦王出外狩猎迷失了道路。你们是哪支大营的?”

    哨兵听得太子及秦王的名号皆不敢做作。

    他连忙应声道:“这里是卫戍军赵字营!四位请原地留步!不要再往前来!待我报过主将后,再迎几位!”

    身份不明的情况下,哨兵这么处置并没有半分过错。

    “你们快些!”陶大眼叫了一声。

    那哨兵向着辕门的几个兵卒发了一个什么令,其中一人急步向营盘里而去了。

    太子刘永铎看了看左右,说道:“这地方静得可怕!我可从来都没在夜里出过长安城!”

    刘永铭笑道:“你哪里是没在夜里出过长安城,你甚至都没在夜里出过东宫。”

    刘永铎并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有多严峻,在他眼中,还真的就是按着闲逛的心来的。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刘永铎越是放松,那赵伯伊也就不会那么起疑。

    刘永铭与刘永铭在原地攀谈了起来。

    不一会儿,辕门里突然跑出一队人马来。

    但那些人马却停在了拒马的后面,并没有出营盘。

    一个四、五十岁的将军模样之人带着两名护卫从里头走了出来。

    “你就是赵伯伊吧?”太子刘永铎问。

    那赵伯伊向着太子刘永铎拱手道:“末将赵伯伊见过太子、秦王。”

    太子疑问道:“嗯?你见过我?”

    “是!”赵伯伊说道,“数年之前末将被皇上从征南大营征招入京,在宣政殿里受封安北将军之时见过太子!”

    “哦!有还有些不记得了。”太子刘永铎的确是有些健忘。

    刘永铭走上前来,说道:“行了行了,进去再说,在这里吹什么冷风呀!饭都没吃呢!赵将军,让伙头随便弄点东西,让我们先吃饱了再说。顺便把我们的马给喂了!”

    赵伯伊一听,连忙侧身走到一边,挥了挥手。

    之前跟随他的那一阵士卒上前,将辕门口的拒马移开。

    刘永铭等人丢下马匹向着营地里走去。

    营盘的正中间是将军帐。

    将军帐的主体结构当然是厚布帐篷,但里头却是一点也不简陋。

    将军椅前摆着一张长案,长案上放着令旗、令牌等物。

    两边还搁置着几张桌子及一个柜子。

    那柜子上头都是锁着铜锁,想来放着的是极机密的东西。

    赵伯伊领着刘永铭等人进到了将军账里,并叫来亲兵侍卫将边上的桌子移到了中间来,又叫人去搬了四条长板凳来。

    之所以是长板凳,是因为军营里除了将军账里的这条将军椅,就没有第二把椅子了。

    要不然是马扎,要不然就是长板凳。

    刘永铭一点也没客气,第一个就坐了下来,大大咧咧得说道:“太子是节俭之人,用不着准备太多的菜,有个十四、五道的就行了!”

    赵伯伊为难了一下,说道:“您是秦王吧?”

    “还是叫我六爷吧!秦王这两个字听着刺耳,感觉像是有条白绫系在脖子上让本王喘不过气来。”

    赵伯伊愣了一下,只觉得刘永铭与外面传闻的一模一样,是什么都敢说。

    赵伯伊解释道:“六爷,军里没那么多讲究,也做不出那么多菜来……”

    “有什么就上什么吧!也不挑了。对了,有酒么?虽说已是二月天了,但这夜里还是寒得很!”

    赵伯伊连忙说道:“有!就是六爷您当初赏给易将军及我之部众的。”

    “阿?如何不早点喝了?开了坛的酒可不能放太久,走了味可不好了!”

    赵伯伊解释道:“军中禁酒,不许士卒饮用,故未曾开坛。末将举人出身,并不好酒。这些酒原本是想着丁帅来的时候拿来孝敬他。可听说丁帅因寒灾而病重,一直未回职,故而那些酒就留在了营中。”

    刘永铭笑道:“行了行了,就是它了!一会儿你也别跑,安排完住寝之后坐下来与我聊聊!呵呵,哪里有当将军的不喝酒的道理,定要与我一起豪饮三大碗来!”

    赵伯伊应了一声,便赶出了帐外。

    太子刘永铎安逸得坐了下来,四顾了一阵说道:“禁军那里的营盘我也去过,却是与这里的大不相同。”

    刘永铭笑道:“那是自然,禁军只是守卫宫门而已,卫戍军则不同,若遇战事,可是要抽调出去打伏的!”

    刘永铭说着转头看向了陶大眼与步青云。

    “你们二人也坐呀!”

    陶大眼连忙低头拱手道:“不敢与太子、六爷平坐,末将还是站着吧!”

    “坐吧坐吧,出门在外,哪里来的那些个礼数!也都累了一天了,坐下一起吃点喝点!”

    陶大眼看向太子,想询问太子的意思。

    太子刘永铎笑道:“本宫对这里也并不熟悉,军卒豁达,不该做作,还是听六弟的,随性一些吧。”

    陶大眼应了一声是,与步青云一起也坐了下来。

    四个人,正好坐在桌子的四个边上。

    不一时,几名士卒便端着菜上来了。

    桌子中间被搁上了一个大盆,盆子里放满了“馒头”。

    说是馒头,其实并不是。

    因为中间它是开口的,像是个口袋。

    现代意义的馒头在北宋年间才出现,甚至馒这个字也是在宋朝才有的。

    由于世界线走差了,这个时代并没有宋朝,也就没有馒头与馒字了。

    放着馒头的大盆边上放着六盘菜。

    而这六盘菜有三盘是冷盘咸菜,一盘是刚炒出来的青菜,看上去像更像野菜。一盘是白萝卜,最后一盘却是炒的肉末。

    刘永铭也不想别的,一边拿起馒头,一边拿起筷子,将那些咸菜、肉未装进馒头里便大口吃了起来。

    太子刘永铎却有些为难,他可从来没这么吃过东西。

    “六弟,这个……这个是这么吃的?陶副统领?”

    陶大眼正观望着将军帐的门口,听得太子唤声,也只是谈谈得应了一句是。

    陶大眼的心情十分紧张,他紧紧得握着腰间佩刀的刀柄。

    因为他看到帐外有些人在跑动,而且将军帐左右好似都有人在围着。

    更让他紧张的是那些人的刀都不是在刀鞘里,而是早早得拔了出来,侯在外面。

    突然帐帘一掀,赵伯伊从里头走了进来。

    陶大眼的额头冒出些冷汗来。

    他正要站起拔刀,却发现刘永铭一只大手早早得按在了自己的刀柄之上,更是硬生生得将自己给按住了!

    陶大眼转头看向边上坐着的刘永铭。

    只见得那刘永铭正用另一只手拿着馒头,神情自若得吃着带馅的馒头。

    刘永铭一抬头,看见赵伯伊进来,连忙说道:“赵将军!酒呢!这可不好咽呀!”

    赵伯伊愣了愣神,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刚刚去安排了几位的住处,把这事给忘了,请六爷海涵!末将这就去拿!”

    赵伯伊说着便又离开而去。

    赵伯伊一走,刘永铭这才将压着陶大眼刀柄的手移开,将之前吃了一半馒头塞进嘴里,连忙又去拿一块来,又开始塞馅。

    太子刘永铎见得刘永铭的吃相,自己也觉得有些饿了,学着刘永铭那样也拿起一块馒头装起了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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