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叶长青最近都在算内务府的大账,与丁虚混得是极熟的。
步青云接着说道:“不过现在兵马司里只有值夜的役差,要等到天亮人才能集齐人手过来。但丁总管来了,就在外面!”
刘永铭笑道:“爷我是个闲散王爷,与太子自是不同。父皇不会因为我弄来几名禁军侍卫就猜忌我,反而会觉得是在情理之中。算了,姚先生即是如此安排,便听他的吧!叫你带来的那些人都退出云,不要出声,小心吵到曹家小姐。”
“是!”
步青云说着前去调度那些进来了的侍女,让她们有序、缓慢且又无声得离开院子到外面云。
而此时刘永铭也松了松筋骨,也向着篱笆墙外而去。
刘永铭刚一出了院子,那内务府总管丁虚便迎了上来。
丁虚向前一步,有些紧张得说:“六爷海涵,兵马司那里的人还没集齐,所以……”
刘永铭摆手笑道:“舅表叔说的哪里的话,您只管内务府,那兵马司的人又不听您调遣,您能帮忙去言语一声,小六子我已是将您的好记在心里了。”
丁虚见得刘永铭客气起来,连忙说道:“六爷不生气便好。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刘永铭叹了一声说道:“别提了。我王府的主簿被人绑架了,前去解救的时候发现曹家小姐也糟那些人绑架,当时没有准备,害得曹家小姐受了箭伤。现在正在里头由一位女郎中救治呢。”
丁虚“阿”了一声,大惊失色。
刘永铭笑道:“别慌,这事嘛……你也就别张扬了,别人问起来,你就说是爷我被别人绑架了。”
“阿!”丁虚又惊了一声,他急道:“叶主簿被人绑架那算是小事!您被人……这可是天大的事情呀!如何叫别张杨……”
刘永铭笑问道:“叶先生最近都忙些什么你还不清楚么?”
“您是说……内务府的账?那匪徒是……”
刘永铭摆手说谎道:“必是自己人所为!父皇若是听说了,必觉得是有人在阻止爷我查内务府的账,到时候龙颜震怒,内务府里有一个算一个,还能有好?”
“是是是!”丁虚连忙应了一声。
可他却又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丁虚他连忙又问道:“那曹家小姐如何……”
刘永铭道:“已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具体情况我会与曹相说清楚的。今夜之事你知道怎么跟别人说了么?”
丁虚想了想,应道:“便只说是……可能是您得罪的人太多,所以就……反正属下也不知道那些个事……只知道您被人绑了票了。”
“对!就这么说!含糊其词的说最好,让父皇自己猜去!”
丁虚苦着脸说道:“宋侍郎可是个精明人,皇上也是个明君,怕是会看得出来!”
刘永铭呵呵笑道:“看出来就看出来嘛,你把事情都往我身上推,只说自己知道的也就这么多就是了!你既然知道父皇是明君,自不会为难你的。反正到时候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六爷何不……何不自己去说?”
刘永铭白了丁虚一眼,气道:“我这人太狡诈,说什么父皇也都会半信半疑,你为人老实,说什么话父皇也都会相信你!所以父皇绝不会来问我,甚至秦王府里的人他都不带问的。而你却是第一个出动来找我的,他自然得问你是怎么一回事了。你照我说的去做即是了。”
刘永铭话一说完,却是问道:“对了,你怎么给来了?是叶先生还是姚先生去找得你?”
丁虚一听这话马上就着急了起来。
他说道:“什么呀!是属下刚刚连夜去王府,原本是想找您!却刚好见到姚长史跟您身边的步侍卫说要去找兵马司的人来保护您,属下便自告奋勇得去跟兵马司的人说了一声,反正他们的人那里我也熟,多少会卖我一些面子。”
内务府的货物都是供给给宫里的,很多时候为了安全性都是在夜里点货起运,在宫门外等着。
天刚一放亮,宫门开启以后,货物便可以运进宫里去了。
也正是因为很多东西都得在夜里运输,难免与巡夜的兵马司巡差相遇。
为了防盗等等的原因,内务府的运输人员都会领一块腰牌用于夜间通行,并且还要去兵马司报备。
看到那样的腰牌巡差才会放行,免得被匪人装了空子。
所以内务府这边与兵马司衙门里是有所交流的。
丁虚作为内务府总管,且还是外戚,面子自然就大,只要招呼一声,兵马司那边的人自然会听从。
也别说丁虚了,就是当初翰林院的翰林典籍赵伯伦打个招呼,兵马司那边的人也得乖乖就范,谁让他在翰林院里做事呢。
只是因为没有准备,兵马司还真没办法在夜里一下子找到那么多人过来保护刘永铭。
刘永铭疑问道:“你连夜来找我?是不是舍利塔之事有所变故?”
丁虚拍着大腿说道:“别提了,都快急死我了!我们供给宫里的货物不是要等宫门开启才能运进城里去么?为了方便在开宫门的时候快些进去,禁军侍卫都会先行盘查一遍,特别是于副统领,他查得可严实了!”
刘永铭笑道:“你别与他为难了!上一次不是说过了么?人家盘查也是他的份内之事!这要是真的有什么人混点东西进我们内务府车队里面,再送进宫里……”
没等刘永铭把话说完,那丁虚便急道:“就是这事!”
“啥?”刘永铭疑了一下。
丁虚急道:“就刚刚,禁军从我们的车队里给查出了两把匕首出来!”
刘永铭没急,反而笑出了声来:“哈哈,于沧楚可以呀!要是没有他,这两把匕首若是真进了宫里,再出点什么事情,怕我们俩就得洗干净脖子,等着那一刀了!”
丁虚急道:“六爷还有心思玩笑呢,即使没出事,查出东西来,属下也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呀!”
刘永铭呵呵笑道:“着什么急呀!即是查出来那就太平无事了。于沧楚那边是我吩咐他加紧搜查的,而且我是王爷,您是外戚,太后那边自会帮我们说话!舅表叔别这么紧张,别人还以为是您放的呢!放宽心了,先把我们内务府这一边从管事到车夫,一个个得抓来盘问,也别管那匕首是怎么放进车里去的,只要觉得有嫌疑,您就抓起来审,拿鞭子抽!”
刘永铭说完又补了一句:“拉车的那个人抓起来了么?”
“当场就被禁军给按倒在地上了!若不是要问口供,估计当场就会被砍成肉泥!这事您看……”
刘永铭笑道:“没事!没事!照着我的话去做就成了!”
刘永铭说话间,薛开山从一边奔跑着就赶了来了。
薛开山是个练武之人,他往刘永铭身边一站,只是做了个深呼吸,便不喘了。
“六爷!”
“你这大嗓站收着点声!院内屋里人正在休息呢。”刘永铭骂了一声。
薛开山连忙闭住了嘴巴。
“怎么了?”刘永铭问。
薛开山说道:“在那所院子里找到了一间密室!密室里有个人自称姓樊!”
刘永铭轻声一笑:“意料中事!把他带到爷我的筑竹雅层好生照料,不许外人进入院内!包括杂役、仆从、侍女、长工!呵呵,这事快结了!”
“不是!”薛开山为难得说,“没办法带走?”
刘永铭问道:“怎么没办法?腿被打折了?还是死了?你刚刚还说他自称呢?死人能自称么?”
薛开山连忙说道:“不是!人活得好好的,能说能走,就是……”
“就是什么?”刘永铭十分不解。
薛开山苦着脸说道:“不是说了么,是被关在密室里的!密室门根本打不开,现在还没弄出来呢!”
“阿?”刘永铭愣了一下。
薛开山又道:“是道石门,我什么办法都用尽了,就是打不开!只能听到里面那个姓樊的说话与走动的声音,所以现在这……”
刘永铭也有些为难起来,他想了想说道:“要不然用火吧?先烧后浇!这是古法破石,极为有效。”
“不行不行!”薛开山马上说道,“我不傻,这个法子我也会。那是密室!没等把石门烧透泼水,里面的人早被烟呛死了!”
站在一边听到二人说话的丁虚说道:“六爷,属下保荐一人!”
“什么?谁呀?”刘永铭问。
丁虚答道:“工部郎中赵振华。”
“他?”
丁虚解释道:“这个人十分擅长消息机关!”
“他不是只会水利么?”
丁虚笑道:“水利不过是他多能之一技而已,凡工科他都会一些,特别是消息机关。工部好多东西都是经他的手改良过的。”
“您知道他住哪么?”
“太熟了!”丁虚笑了一声。
刘永铭连忙说道:“那就……那就劳烦舅表叔走一趟了。薛开山,你陪着一起去一趟,我让步青云用车送你们去。一定要把那个人给爷我‘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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